陶南平朝旁边吐了一口唾沫,回头举起杯子说道:“我**奶奶的殷应熊,前几天看见少爷我竟然理都不理我,好像不认识似的,去年过年的时候到我家拜年,那个孙子样我看了都恶心。不就是一个狗屁区委书记吗,小小的处级干部就这么大的架子,我呸!二伯,来,来,不说那种孙子,我们干!马局,我们一起来?”
郝国斌恨不得一拳打在这张橘皮的丑脸上,心道:愚蠢的王八蛋,这种话怎么能在这些奸商我的下属面前说?你不就是仗着你老子是厅长吗?你他妈的到底是骂谁啊,老子也只是处级,老子每年到你家拜年哪次不是装孙子?有朝一日老子会让你知道处级干部也是不好惹的,如果你老子这次不帮忙让我进一步,我有你陶家好看,哼!
心里虽有怒火,但郝国斌却满脸笑容地说道:“你们是一家人喝,我就不掺和了。你们可要多喝几杯。”
愚蠢的陶南平没有感觉到郝国斌的情绪变化,不以为然地和萧立元碰杯,但在商场打滚多年的萧立元却感觉到了,他甚至看到了郝国斌眼里一闪而逝的怒火,但他装着不知道,他甚至乐于见到他们之间有矛盾,这样的话他更好地操作,真要他们铁板一块,他很多事还不太好做。领受了陶南平的愚蠢,想到他将娶自己的侄女,萧立元心情更爽:“萧嫆那么能干、泼辣,这小子还不是她的一碗菜,要他怎么样就怎么样?将来萧嫆控制住了他,萧家的生意就更好做了,呵呵……”
他笑着说道:“我们翁婿先喝一杯,等下我再单独敬郝局长。今天大家都要吃好,不吃好就不给我萧家面子。来,陶少,干杯!”他心里压根就没想过自己的侄女跟这个愚蠢的家伙结婚之后会不会幸福。
陶南平喝完酒之后,他的酒杯自然又是由萧豹倒满的,他放酒杯的时候,无意中朝窗外看了一样,惊讶地看见张修远一个人走在街上,不由脱口说道:“嫆嫆的那个男朋友怎么在这里?”说完,他才知道说漏了嘴,连忙改口道,“她公司的那个男下属在下面。”
陶南平一听,立即如安了弹簧似地跳了起来,急忙问道:“谁?他是你说的就是那个张修远?”见萧豹异常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陶南平怒道,“你他妈的指给我看,是哪一个王八蛋跟老子抢马子,老子要做了他!”
显然,陶南平通过萧家一些人的嘴巴知道了今天上午发生在萧家的一些事。
萧豹委屈地看了他父亲一眼,被萧立元狠狠地瞪了一眼后,他很不情愿地指了指正在街上闲逛的张修远:“就是他。对面街道上那个穿深色西服的,白色小汽车那里。”
陶南平打量了浑然不知情的张修远几眼,冷笑道:“就这么一个穷鬼。你们萧家就这么忍心把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嫁给他?让她今后喝西北风?这小子才多大,鸟都没长大吧?”
他转过头来,对神情有点尴尬的萧立元问道:“你家的萧嫆会愿意跟这么幼稚的家伙谈恋爱?你们想骗谁啊,萧总,你们是不是想抬出来他来吓我,让我陶南平有危机感,对不对?还故意地将萧嫆藏起来,假装说出去办事了。哼,萧总,我看你们真的是想错了,这个毛头穷小子对我没有一点压力。如果我堂堂的陶少还竞争不过他,我买一块豆腐撞死算了。既然我们是合作,就应该开诚布公地说话,真心实意的办事,玩这种小名堂没意思,丢了你们萧家的脸。我刚才喝了酒,那就仗着酒疯说几句酒话:
我陶南平不是乞丐,凭我的身份想拿到订单小事一桩,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拿不到订单,但我阻拦订单被某个企业获得的本事还是有的。所以,我陶南平现在不是求你们萧家帮忙,也不是只有你们萧家才能和我合作,想和我或者的企业多的是,实力比你们足的也有很多很多。所以,我们的合作是以我陶南平为主的。所以,我说的那个利润分成方式是一点也都不能更改的。每次只要订单拿到手,不管你们萧家开始没开始执行合同,也不管你们将来能不能赚钱,你们都得在第一时间里将我的那部分利润打到的账上。而且我去找人的活动经费必须计入你们萧家的企业经营成本。我为你们萧家拉订单,没有我陶南平私人掏腰包的道理。”
陶南平的话哪里是平等商量,更不用说是用晚辈的身份在说话,简直就是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宣布圣旨,是在向敌方发出最后通牒。
不但萧立元、萧豹感到屈辱,就是郝国斌和他的手下也感到陶南平有点太过分,至于这么赤裸裸的搞权钱交易,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言不惭地说出这些本应该躲在黑暗角落不能见人的话,他们都已经很无语了。所有的人心思都只有一个:陶厅长有这么一个愚蠢的儿子,迟早会出事,如果他完了,我们怎么办?
郝国斌很后悔出席这个酒席,更后悔带自己的下属参加。这个王八蛋因为女人不喜欢他,竟然就这样失去理智地乱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捅了出来:今后我得离萧家、陶家远些才好。别他妈的他们出了事殃及到我郝国斌。
萧立元强行压住心头的怒火,说道:“陶少,你误会了,……,我们萧家怎么说也是有名有姓的家族,怎么可能做这些没皮没脸的事。你和我家萧嫆的婚姻是一回事,我们之间的合作又是另外一回事,两者绝对不能混为一谈。我相信陶少也是办大事的人,总不会被儿女私情左右自己的大业,对不对?”
见陶南平没有说话,萧立元又说道:“再说,婚嫁的事必须两情相悦才行,如果你们两位都不认可这件事,其余的人怎么可能逼着你们结婚?现在可不是旧社会,没有什么靠父母、靠亲友来决定婚姻的。陶少,你就放心吧。”话里还是有着那么一丝威胁:现在萧嫆明显不喜欢你,如果你做的太过分,我们萧家的亲戚可不会帮忙。
这话完全是正话反说,局外人也许听不出什么,但陶南平这个当事人就算再愚蠢也从萧立元的话里知道了问题:在没有将萧嫆娶回家之前,你小子最好老实一点,否则别想。
陶南平知道自己现在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他朝思暮想想娶萧嫆,但萧嫆却对他厌恶至极,如果仅仅靠自己去追,肯定是没戏,必须借助萧家的家族势力才行。听了萧立元的话,陶南平一下心虚起来,刚才那副强硬的姿态不见了,脸上浮现出少许巴结的神色,但又一时转不过弯了,实在不好意思说讨好的话。
在心里已经决定慢慢疏远陶家的郝国斌局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好奇地站起来看了一眼窗外的张修远之后,说道:“那个小伙子还不错啊。萧总,他是哪里来的?”
这话如果在平时说,也不算什么,但在此时说出来,萧立元心里暗叫不妙。他一边用眼睛担心地看着陶南平,心里一边思索着郝国斌这么说的原因。
果然,陶南平心里的怒火一下被激化起来,他说道:“萧总,你说!这个小王八蛋是你家什么人,跟你们萧家有没有关系?如果有,老子现在就回省城去,从此与你们萧家一刀两段。如果没有,那今后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就不要你们管,不许你们插手。”
萧立元大急,连忙说道:“陶少,有事好商量。这事我还不是很清楚,好像他是萧嫆她公司的一个职工。也有人说他是湖平省下面一个乡政府的办事员。我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说话间,他发现了郝国斌眼里闪过的那丝得意。
陶南平烦躁地说道:“我才不管这小王八蛋是干什么的,他肯定不到二十岁吧,在公司能干什么?到政府机关不就是一个帮人打开水,扫地的家伙。我只问你,如果他身上出了事,你们萧家管不管?你只回答管还是不管,我懒得给你啰嗦,说!”
萧立元见这个小子被郝国斌一句话就弄的头脑发昏,心里把郝国斌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之后,被迫说道:“我萧家自然不管别人的事。可是,我们……”
陶南平伸出手掌朝萧立元虚压了一下,说道:“行!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我要这小子知道,世界上有些事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掺和的。想插一腿就必须有付出代价的觉悟。”说着,他从裤腰带上掏出手机,快速地按着号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