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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折翼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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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天使之城。百老汇7号街。夜。

一辆灰蓝色甲壳虫汽车带着舒缓的音乐驶过大街。

“安娜,第一次参加PARTY的感觉怎么样?喜欢么?”

“嗯!跳舞真的好过瘾!”褐色眼睛的少女欢乐地回答,手指把玩着蓝色长裙裙角坠着的流苏。

“尝一支吧。没事的,不像他们宣传的那样,你会觉得很舒服,好像飞了起来一样!”开车的男孩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从夹克兜里掏出烟盒,磕了一下递给坐在旁边的少女。

“可是...可是...”少女咬着嘴唇。

“真的没事的,你想想看班里还有几个没试过?就试一试吗,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男孩在一旁拍着胸脯作保证。

少女犹豫着接过掺了*的香烟,犹豫着点着了火,犹豫着放到唇边抽了一小口,又是一小口。烟的味道很淡。

“不是这样抽的,要深深地吸一口然后憋住气,等挺不住的时候再吐出来。”

“对对,就是这样。继续,把它抽完。”

一支香烟很快就抽完了。十分钟后。

“怎么样?”

“我...我心跳得好快。”少女捂着胸口,“身体好轻,好像能飘起来...”

“好漂亮,好美丽...”她喃喃道。

她的眼中,路边的灯光似乎连成了一片,像是父亲温暖的怀抱一样温柔地笼罩着她,包围着她,她觉得自己就像飘浮在灯光的海洋里,逐渐地向上,向上...

男孩暗笑着把车子驶出了公路,在黑暗的小树林边停了下来。

“安娜?”男孩轻轻地唤着。

“嗯?”少女微微地*了一声权作回答,褐色的眼睛里还是一片迷茫,对车子已经停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男孩试探地抱住她,温柔地吻她的嘴唇,没有遭到反抗。他紧紧地抱着,用力地吮着,直到少女清醒了一点。

“吉米,你在干什么?”她无力地推着他。

“我...我好喜欢你,你现在真漂亮。我想看看你...”

“真的么?”少女又有些晕眩了,*的效力潮水般一波波地冲击着她,身体轻飘飘地就像在飞一样,每一根最微小的神经都在告诉她“好舒服”。

“嗯!”男孩颤抖着手开始解少女蓝色长裙后面的扣子...

“梆梆梆!”有人敲着车窗。

“谁呀?”男孩愤怒地向车窗外面看去,却看到了一支正在指着他的GLOCK18手枪乌黑的枪口。

他一下子就呆住了。

两个粗壮的黑人扭了一下把手,打开了车门,把他拽了出来,揪着脖子按在了地上。一人把他的胳膊别到背后用膝盖压住,枪指着他的头;另一人钻进了汽车,抱着已是衣衫半解的少女出来,跑进了林子。她呜呜地挣扎了几下,却被堵住了嘴,很快就晕了过去。

“滚回家睡觉!不准报警!你什么都没看到!听见没有!”压着他的黑人翻出他的手机一脚踩碎,对着他的耳朵凶狠地说。

“我,我...”男孩嗫嚅着。

“大声点!”

“我听见了...”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大,实际上却只比刚才大一点而已。

“Good!”黑人放开他,拍了拍他的脸,也跑进了林子。

男孩哭泣着上了车,想报警却又不敢。他本能地开车回到家,麻木地睡着了。

清晨,当清洁工收拾垃圾的时候,却在林子里发现了两具冰冷的尸体,旁边是被撕碎的衣服。

————————

“啊!”少女一声惊恐的大叫,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深邃的夜空,上面点缀着闪烁的群星。她听到了汽车的声音。

“你醒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少女慌乱地扭过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用头罩罩着脸,坐在地上的男人身边,脑袋枕在他大腿上。刚才的情景一幕幕地在她脑海中闪过,燃着的香烟,漆黑扭曲的脸,撕碎的衣服...她全身发冷,四肢无力,一动也动不了。

“我没有恶意。请不要乱动。动就掉下去了。”

她这才感觉到身下的地面在缓缓地转动。少女奇怪地把头转向另一面,这才发现自己在一座旋转餐厅顶端的平台上,离地面有一百多米高。边上围着的护栏只有她腰那么高。

“你...”她本能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几个重要部位,感觉没有问题。

“安娜?”

“嗯,是...是我。”少女突然发现自己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风衣上坠着细长的银链,在月光下闪耀着清冷的光泽。风衣里,则几乎什么都没穿。她这才记起,在*的药效和极端的恐惧作用下,自己的衣服被那两个黑人给撕碎后她就晕了过去。

“我为你父亲而来。”

“我父亲?”少女惊喜地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听到失踪已久父亲的消息让她忘记了对面前这个人的恐惧,“他在哪里?他...他还好么?”

“我很抱歉。”

“什...什么?”少女有不好的预感,声音也低了下去。手,不知不觉地松开了。

“我真的很抱歉。你父亲已经死了。请节哀。”

“死了?”少女一阵天旋地转,两眼发黑。她无意识地又重复了几遍,“死了?我父亲死了?我父亲...他怎么死的?”

“被人杀死的。”男人咽了口唾沫,困难地道,“准确地说,是被我杀死的。对不起。”

“你?你,你,你混蛋!”少女猛然爆发了,扑在男人身上又抓又咬,“你还我!你还我父亲!把父亲还给我!呜呜呜...”

巨大的悲痛使她又晕了过去,好一阵才悠悠地醒来。

“爸爸...”她没有再挣扎。眼角,两颗晶莹的泪珠滑下。

“你是谁?”少女哽咽着从男人怀里坐了起来,裹紧了黑色的风衣,似乎这样就能带给她更多的温暖一样。

“我有许多名字。许多你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的名字。我来自世界的另一面,黑暗的一面。你可以叫我杨帆。”

“杨...帆?中国人?”少女这才注意到那人的头罩被她刚才抓掉了,露出的,是一张典型中国人年轻和善的脸,并不比她大多少。

“是的。”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抽噎着,“想杀我么?来吧,妈妈死了,爸爸也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了。你动手吧,我一点都不怕。”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来,是想为你做些补偿,嗯,金钱上或者别的什么。”

“补偿?”少女凄苦地笑,“我父亲没了,我给你多少钱你才能把他还给我?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她又哭了起来。

“呃,你父亲临死前要我把这个交给你。”杨帆别过头,从衣服里面掏出了一个银质的十字架,背面赫然刻着“A

a”的字样。女孩注意到他肋下是一个黑色的皮质枪套,腰两侧还挂着两个用黑布裹着的东西,像是两把长剑。

少女接过还带着一丝体温的十字架,紧紧地攥在手里,不出声地又哭了起来。

“等等再谈。有人来了。”杨帆拍了拍她的肩膀,站了起来。冰冷的眼神扫视着一侧地上的盖子,把女孩挡在了身后。

水泥盖子被推到了一边,从里面跳出了四个人。两个人握着手枪,一人端着一把MP5,都拧着长筒*,扇面散开把杨帆和背后的女孩围在了圆台一边。最后一人一身黑色长袍(黑色长袍可不是暗黑法师的标准哦),神情高傲,空着手站在了三人后面。

四个人都没有说话,眼神在杨帆腰间裹着布,只露出剑柄的两把长剑和裹着黑色长风衣,露出两截光洁的小腿蜷坐着的少女身上游移不定。杨帆注意到有个人脖子上还围着三角形餐巾。

“背啊,遇到个神甫。”杨帆看到那人的长袍立刻反应了过来。书上告诉他,如果在户外无缘无故就被发现,那是因为附近有对黑暗生物有特殊感应的信徒,多半是神甫。

“血族?”端着MP5的人发问道,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脸。

“没错。”杨帆点了点头。

“放开她。你可以走了。”

“我找她还有些事情。谈完了就走。”杨帆平静地道。他知道那些人不是吃饱了撑的动手前还要废话,他们是在试探他的反应,如果他一退缩就证明自己实力不够想逃,立刻子弹就打过来了。

那四个人犹豫不决。带着佩剑的血族战士,哪怕是伯爵他们也没什么把握,虽然队里有一名可以发出圣光的神甫。

血族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我知道你们在犹豫。你,”杨帆用下巴指了指那个拿*的,“你对我开几枪就明白了。然后离开吧,我今天不想再杀人了。”他觉得那些人看到自己的速度,应该就会退却的。

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

一点乳白色的光芒在神甫合在胸前的手中亮起,白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周围的一切,洒在了杨帆的身上。同时,三把枪对着他喷出了火舌,不过都是瞄准他胸口以下的部位。

弹头高速旋转着向杨帆射去,在空中掠过激起的气流漩涡他看得清清楚楚。

杨帆勃然大怒。不是因为他们动手,而是从动手他就看出了这几个人分明是血猎!想把他击伤后俘虏拿去给人换血!

“混蛋!”杨帆反手拔剑,在面前的空中织出了一道银色的光幕,光幕上火星四溅,子弹打在上面噼里啪啦的乱飞。对照在脸上的白光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从公爵那里知道,圣光,实际上和阳光的作用是一样的。

“日行者!魔鬼!”神甫大惊失色,“行于尘世间的魔鬼!”

其中两个人拔腿就跑,却你推我搡地挤在狭小的入口处进退不得。另外一个人看到队友逃跑还很明显地顿了一下,举着手枪站在原地,被杨帆可以格挡子弹的本事吓住了。

杨帆抽出那把曾经夺去他朋友生命的USP手枪,不慌不忙地开火,第一枪就击中了大半个身子已经钻进入口的一人头部。那人眉心飙出一溜鲜血,向后一仰就不动了。

第三个人扔掉了手枪,转身开始逃跑。

杨帆冷静地一个个点杀着乱成一团的剩下三人。三声清脆的枪响过后,又是三具尸体倒在了地上,连虔诚地跪在地上祈祷的神甫也没有放过。

卡在入口处头部中枪的尸体缓缓滑落,“嘭”的一声沉闷地落在下面的地上。

枪声惊动了楼下正在用餐的人。有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就是惊恐的大叫。

“我们得走了,换个地方谈。”杨帆转过身。

少女呆呆地望着他,身体摇晃了一下。

“我,我背上好像中枪了...”

杨帆难以置信地一步抢上,跪在她身边,伸手在她后背一摸,满手都是温热的鲜血。

一颗击在金属护栏上的子弹反弹,击中了少女的后背。

“操!”杨帆内疚的大骂着自己。要是这个女孩在他面前死去,那么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杨帆轻轻一掌切在她后颈,少女立刻晕倒了。他把她放成面朝下的姿势,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察看着她的伤势。还好,弹头只是击断了一条小动脉卡在了肌肉层里面,还没有伤到肺部。他用匕首挑出了撞得变了形的弹头,掏出急救包紧紧地压住了伤口。不一会,流血就止住了。

远处响起了尖锐的警笛鸣叫,几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一路飞快地向这座楼驶来。

杨帆抱起晕倒的少女,几个腾跃,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中。

————————

“我还活着?”少女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睁开了眼睛。

她发现自己面朝下平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她身上很酸,后背很痛,一跳一跳的那种痛。她刚想换个姿势就忍不住*了一声,放弃了。

一直坐在旁边的杨帆没说话,实际上他内疚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扶着她帮她换了个姿势。

“你的伤势不重,一周左右就能好。”杨帆道,不敢望着她的眼睛,毕竟她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

“是颗跳弹,我没注意到。对不起。”

少女咬牙忍着痛,一声不吭。

“我去给你买点止痛药。”杨帆起身。

“我父亲,”少女的声音在颤抖,“我父亲临死前要你把这个交给我,是怎么回事?”

“那是个好长的故事。你先不要多想,等你好些了我再告诉你。”杨帆顿了一下,走出了房门。

公爵的告诫在他脑海中响起,“洛杉矶,是魔党的地盘。不经允许越界而入的血族都会被他们驱逐,触犯规矩的一些甚至会被杀掉以儆效尤。所以,快去快回,尽量不要和那里的势力有什么接触,也不要发生什么冲突,一切低调。记得,我的私人游艇会在码头等着你。”

可到了这里以后呢?

按照资料上的住址登门,却被邻居告知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女儿在寄宿学校上学。他去寄宿学校寻找,又被一群在教室里开PARTY狂欢的学生告知,她被一个叫吉姆的男孩带出去过夜了,很有可能会失身。杨帆问清了吉姆不是她的男友,又花了不少钱让一个好心的女生(被吉姆骗过的)告诉了他他们最可能去的地方(呵呵,老地方了,轻车熟路),就追了过去。结果正好赶上那两个黑人意图不轨。他没有一丝怜悯地杀掉了他们,想带她找个地方谈话,结果又被猎人遇到了,她还中了一枪。他带着女孩到了一家偏僻的汽车旅馆,扔给目瞪口呆的老板一大笔美金,就暂时安顿了下来。

这个乱七八糟的晚上,实在是太他妈的乱七八糟了。

杨帆搂着晕沉沉少女的腰把她扶起,喂她吃下了刚买的止痛药。她又沉沉地睡着了,留下害怕她伤口感染的杨帆在一旁唉声叹气。他无奈地打了个电话告诉游艇再多等他几天,这才得知游艇上有专门的随船医生,立即大喜过望。

“嗯?嗯?”她在睡梦中被杨帆唤醒,神志还不太清楚,“干吗?”

“这个,我带你去找医生好么?但是要离开这里,离开你以前的这种生活。”杨帆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想睡觉,你别烦我...”

杨帆摸了摸她的额头,觉得有点烫,可能是发烧的前兆。

“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杨帆扶起她,离开了旅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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