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了这些地方父母官以后,我把15军军长张建国和军军长孙海轩叫了过来,这两支部队刚刚换防到西北,很多事情还没有落实,15军由于是国家一级快速反应部队,进驻西宁很迅速,我已经安排青海省专门给15军划出了一块用地,用于营房建设和训练场地建设,西北空地多的是,没怎么费劲就安排好了,工程兵正日夜加班给部队建设各种设施,在新疆的吐鲁番地区,我们原来没有驻兵,现在一下子把军调了进去,显然是对****和东突份子具有强大的威慑作用,而驻扎在西宁的15军可以在7小时内到达西藏的任何一个边境口岸,重装备也可以在0小时以内运进西藏,从战略上讲,我们这样的安排对国外势力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为了强化对西藏边境的控制,叫印度老实一点,我打算把开山凿洞同建立前沿军火仓库结合起来,一些重装备可以预先存放在那里,利用现代科技隐藏一点装备还是轻而易举的。原驻扎在甘肃的1军目前也归编到西域军区管辖,加上原来驻扎在新疆的4个摩托化步兵师西藏的个山地旅,还有空9军,从人口比例来讲,军力可是不小了。不过面对印度的百万大军还是单薄了的一些,还是要在威慑上做文章,也还要在经济上做文章。
两个军长来了,我招呼他们坐下。
张建国少将中等身材,一身的疙瘩肉,所有军长中只有他是每天必须坚持锻炼的,因为作为空降兵的军长跳伞是必须的,既然要跳伞那么对身体条件的要求就很高了。说起这个张建国啊还有一段故事,当年为了一顿升迁酒,差点断了他的军人前程,那还是他担任4师师长的时候,师后勤处长赖彪从师里升迁到军后勤部当副部长,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正赶上过年,几个“两毛四”(大校)一合计,就利用放假的时间跑到驻地附近的某大城市的一家星级宾馆里去打牙祭了,说是饯行酒。那时张建国刚从国防大学毕业回来,人家也说是要给他接风,他不好扫大家的面子和兴致,加上过年放假就跟着去了,也合着那后勤处长赖彪倒霉,喝了点“猫尿”后好显摆,说这家宾馆有总统套房,蹿导着叫大家伙去瞅瞅,几个土包子出身的野战兵常年在部队里,即便是出差也大多是在军队招待所,就是知道总统套房也只是在电视看到的,真正的总统套房他们还真的是没有见识过,顽童般的好奇心使他们乘着酒性就上到顶楼,叫服务员打开给看看,这哥儿几个因为出来喝酒也就都没有穿军装,看上去不能说是太土气,但是绝对不新潮,结果那服务员狗眼看人低的不买帐。
赖彪觉得很没面子就争了几句,说“我们在你们这里消费,看看都不行吗?再说,我们要住,不先看看值不值怎么行?”
谁知那服务员更是嚣张,“就你们几个土老冒还惦记着住这里?也不看看你们家坟头冒烟了吗?喝了点‘猫尿’就以为自己是克林顿了?一边去,别熏了咱姐们!来了外宾叫你老婆伺候啊!”
瞧瞧,还真是宰相的门房七品官,连管理一个总统套房的服务员都这么大口气,不仅不搭理还把保安给叫上来了,一来二去,双方就动上手了,别看几个师级干部,大多都是0多岁的青壮年,血气方刚的,再说,在部队里也都是威风惯了,那宾馆的保安队长更是二球,一怒之下叫来众多保安,竟把他们都给关到地下室去了,好在有个小参谋机灵,跑了出去马上给师里打电话“师长在某某宾馆给扣了,快来救人!”
在师里值班的参谋长一听就急了,这还了得,现役军队一类快反部队的师长被扣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啊!如果不能立即营救出来,恐怕连他自己都脱不了干系,他首先向军里值班首长做了汇报,然后立即叫上警卫连的战士,乘座五辆卡车直奔市区,那参谋长还是很机灵的,没有叫战士携带武器,一到宾馆,二话不说就开始搜,百十来名战士听说师长被扣,那还有不过火的?宾馆大堂里的那些瓶瓶罐罐基本上是被消灭了,那些保安哪里是这些虎狼之师的对手啊,很快就从地下室里把师长给救了出来,然后扬长而去。宾馆的大堂是一片狼籍,那保安队长和那个迷糊的服务员也给带走了。宾馆的老总闻讯后先是打电话向公安局报警,公安局一听是现役军人马上就说这我们管不了,请立即找警备区,警备区到了现场一了解原来是15军的,还有师长被扣的问题,就说这我们也不好管了,按规定你们私自扣押军人就是犯法更何况你们还扣押了师以上干部主官,我们怎么管?你们找上头吧。那老总也真是有本事,居然给他把电话打到了军委,军委一听就急了,当天晚上,管军纪的空军副司令就到了现场,当了解了情况后,把张建国臭骂了一顿,并且关了7天禁闭,至于那倒霉的赖彪处长就只能转业了。
副司令回去向军委汇报了实际情况,也为张建国说了不少好话,原本不是军队方面的错,最多是喝酒闹事,已经处分了,云云……,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那宾馆的老总则损失了几十万的家当,保安队长回来后被老总以其他的借口送到拘留所里呆了三个月,那服务员甭管是多大的来头,叫她走人。
从那以后,张建国清醒了不少,也不敢再到城里去花里胡哨了,部队管的更严了,一晃这事都过去了七八年了。当时我父亲的一个老部下跟着副司令来处理这件事情,处理完了以后顺便看望我父亲,说起这件事情来还抱怨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搞的兴师动众的,我是那个时候记住了张建国。调他来的时候,我把这件往事说给他听,他才知道原来在军队里我的“根基”也不浅,当我把调他们来的战略意图说给他听以后,他二话没说就回部队动员了。
孙海轩则是另一种类型的军人,原本魁梧的身材因长期在二线部队工作,搞的他文质彬彬的没了锐气,一副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上,如果不是身穿军装,怎么也不会把他和军队联系在一起。从成都附近调到吐鲁番时还有些不愿意,他的年纪要比张建国大4岁,在军长的位置上也是干了多年,本来他们军就不是个满员军,是属于二类军,装备也很一般,这次调防,无论从时间和效率上都没有达到我的要求。
二线军不仅装备差,而且经费紧张,由于战士是长年轮换的,所以不能克扣太过火,有限的经费大多要用到干部的工资和战士的生活保障上,剩下来搞福利的资金基本上就没有了。因此,许多二线军会到地方上去打擦边球,捞点外快,比如卖假军车牌啦,搞假军人证啦什么的,这些东西本来都是真的,不过在部队没有档案,被宪兵稽查到他们一概不认,而那些花钱买的孙子们在买的时候就同他们说好了,别被查,查到了我们不认的,除了突击检查外,一般宪兵稽查的时候,会有人给这些“用户”提供情报的。但是孙海轩不这样干,在他的军里没有这样龌龊的勾当,因而,他们军也很穷,尽管他们军很穷,但是他们军却是第一个把洗衣机配发到连一级单位的军,为了照顾战士冬天洗冬装和被子等大件衣物的困难,他坚持要给每个连配备一台洗衣机,但是夏天和小衣服不许用洗衣机,他不能允许自己的兵变的懒惰,爱兵如此管兵如斯的将军,其战斗力是可想而知的。
他被我选中除了成都距离西域近的原因以外,根本原因是他是我调查的部队中最清廉的一个军,而且,军事训练不打折扣,执行命令不打折扣,我找他谈了我的想法后,他虽然没有像张建国那样反映激烈,但是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表示要坚决执行军委命令,可惜装备差了点,调防机动中还是荒腔走板的,由于军里机动车辆长年没有换装,有不少在路上抛锚,最后叫我服气的是,他们有一个团是从吐鲁番车站步行急行军走到驻地的。
两个军长都是人才,一个有勇,一个善谋,我叫他们来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可以执行任务?”
“报告首长,我们随时可以执行任务。”张建国抢先答道。
“我们目前还不能执行大规模任务,装备还不行,军修理所还没有落实好,许多装备这次都坏了。但是小型的活动还是可以的。”孙海轩审慎的回答道。
“好,15军装备好,可以作为军区的总预备队,军我看要马上换装,还有,今年你们军就不要安排退伍兵了,要按满员军配备,装备问题好解决,可是招兵的任务得你们自己去弄,鉴于你们驻扎在新疆,我看还是在陕北和河套地区招比较合适,那里的人比较容易适应这里的水土。”我思量着说道。
“是!”他们一起回答到。
“今后的训练重点是山地作战和沙漠追袭,把你们这两个军摆在这里是要吓唬我们那些不老实的邻居,也是要吓唬那些搞分裂的混蛋们的,但是,咱们可不能只当摆什,要能打的出去,收的回来,几个大的开山项目上马后,你们的工程兵旅都要上去锻炼和实践一下,回去后这两个部队要重点抓一下,还有,你们要随时保卫我们的开山工程,要在平时训练的时候多弄出点动静,也给地方上的干部们壮壮胆。军费你们不要担心,军委已经特批给我们了,但是不许浪费啊,你们不要在这方面给我耍花招,你们在军队就是搞好训练,以强大的军力支援地方,要是你们以为天高皇帝远的乱来,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哦!”我笑着对他们说着。
“张建**长回去后要按我们原来的大纲去组织做一个实施计划,在西域军区的范围内设立各种野战机场,这些机场有些是明的,我会安排地方上的人去做日常管理,毕竟这些机场民用的可能性要大过军用吗,有些则是隐蔽的,平时不会使用,伪装起来,战时稍做修整即可投入使用。机降大队的飞行员取消休假,抓紧训练驾驶货运直升机,我已经安排了三葵公司给我们提供了50架大型货运直升飞机,但是飞行员一时很难找,能来还都狮子大开口,我们不能给他们惯出这样的毛病来,只好先叫部队的飞行员们顶上去了,你不要那么看着我,这些飞行员不会转业到地方的,临时借用,不白借,你们的飞机也顺便给你们换新的,还有陆航大队你们再扩建一个,明年18航校的毕业生有一半归你了。”说到这里我看到张建国牙都快呲出来了。“别那么没出息,向人家老孙多学学。你们的重点是在西藏,新疆和外蒙古的阿尔泰山的开凿不能用军队,我已经安排三葵公司来进行,到时候要看你们军民双方比试一下了。”
“是,我们坚决完成任务。”
“好了,你们立即赶回部队吧。”
1军的军部在武威,他们军长在国防大学上学,所以这次没有来,政委回北京探家了,连参谋长都支支吾吾的推脱着没来参加会议。这是一只什么样的部队啊,看来还得去一次。新疆的四个师由于路途太远和分散,加上他们的责任重大,我决定过两天分头去巡视一下。
同军地各级头头谈完已经是半夜了,我又拿起了电话,联系兰州铁路局的头头,叫他明天上午来我这里谈工作。那局长竟睡意朦胧的说“明天再说吧!”就把电话给挂了,我楞在那里半天。大批的物资要运进西藏,那可不是个小数字啊,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长呢?
想到1军这次的暧昧的态度,我还真是觉得这里恐怕也是少不了蛇鼠狼獾的,既然来了就不能由着他们在乱来。我拿起电话接通了甘肃省委书记邓发祥,“老邓啊,你好!我想向你了解一点情况,你现在忙吗?”我试探的问道。
“刚开完省委扩大会议,对您的指示已经布置下去了,下午还要开移民专题会议,会议记要我叫秘书处尽快的传给您。”老邓在那边说着。
“我想向你了解一下1军的情况,他们军长和政委都不在,部队的状况怎么样?”我随便的说着。
“这……,首长,我们地方是不插手军队的事情的,有些情况我们也不了解。不过那军长王海波可是有来头的人,我们都很难见到他。至于政委刘上党也是有背景的。参谋长是出生在浙江的金华普通人家的,性格比较‘肉’,部队吗群众反映还好,还好,我知道的就这些了。”看来老邓在同我打太极。
“哦,那么你们那个铁路局长是什么来头啊?”我又问道。
“他是铁道部派来委任的,我们无论是在业务上还是行政上都管不了,兰州铁路局自从青藏线通车后就是全国最紧俏的路局了,牛的不得了,我们省里有几次想叫他们协调我们的工作都给顶回来了。这些钦差衙门不好搞。”邓发祥的话里充满了牢骚。
“好,你先忙,我可能近期会去兰州,到时候我们再聊。”说完我放下电话。
秘书小陈不一会就把兰州铁路局长的资料拿来了,我叫小陈放下后对他说,“你和军委联系一下,把1军几个军主要领导的资料给我们一份,不要那些冠冕堂皇的,要他们的背景资料,必要时候找情报部要。就说是我说的。”
“是!”小陈走了出去。
我翻开了小陈给我的资料,那局长还真是个人物呢。
周小鹏,48岁,祖籍湖北,在北京长大,北京铁路学院毕业,爷爷曾任原武汉军区的副司令员,父亲是原铁道部副部长,大学毕业后在铁道部历任工会干事、办公室副主任、主任、发展规划局处长等职务,007年调兰州任兰州铁路局总调、副局长、局长,短短的几年时间就从普通科员直上到了处级干部,然后委派到兰州没几年就升到厅局级。老婆还在北京,一个女儿已经出国了。
周小鹏在兰州有三栋别墅,在北京也有两套6居室的新房,手续都是健全的,资产来源是遗产和工资收入,在兰州有一个异性朋友来往密切,其他未见违法行为。
周小鹏领导的兰州铁路局是全国铁路的安全标兵,但是青藏铁路始终没有达到设计的运力,兰州铁路局也是全国火车晚点的“标兵”,因开发西北的物资任务主要是通过兰新铁路和青藏铁路,因此,车老大的形象维持的相当得体。地方政府他基本上不买账,就是铁道部来人也都要看到他父亲的薄面让他三分。
我想,看来了解这个人还是要亲自去坐一下他管理的火车,才能知道他到底是虫还是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