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七十三章其实是七十四章,写错章节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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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山郎又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五个月的空闲期,其中留一个月给船只维修,另外四个月儿租给了年把头,每月四十银子的租金,四个月正好是一百六十两,你占六成的股,分九十六两,我占三成的股,分得四十八两,素娥分九两六钱,我给她凑了个十两,虽然不太多,但刚开始,也算是开门红,正好这快过年了,也可以添把点东西。”
山郎说起这个眉飞色舞的,这些只是小头,真正的大头在开漕后的货物上,到时他要跟着跑的。
知道这一切都要靠小舅打点,李月姐便又把自己的股份拨了一成给小舅,如今算起来,这桩生意,李月姐占五成股,山郎占四成,李素娥占一成,最少,但也没法子,姑母当初投资最少,又整个撒手不管,李月姐自然不好多分她,不过,自家姑母一手京绣的绣活想当不错,虽然绣品还是以南方苏绣湘绣蜀绣等地为最,但京绣是宫绣,它的色彩绚丽豪华,格调庄重高雅,很得一些南方大族的欢迎,当然了,自家姑母的绣品技艺跟宫里是没得比的,但却多了一种质朴,运到南方去,还是能卖个不错的价格的,到时候,让小舅帮忙夹带过去,便是这方面的收益也相当可观的。
李月姐琢磨着,猛然又想起小舅刚才说,这几个月船是租给年把头的,不由的好奇的问:“年伯父不是也买了船投资的吗?怎么还租咱们的船?”
山郎听李月姐问起这个,便看了看一边的年全氏。李月姐也转过脸,却看那年全氏母女在听到山郎说起年把头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年兰儿更是气嘟嘟的。大拇指一个劲的扣着桌角。
李月姐疑惑的看了看自家小舅。
年全氏也看到了李月姐的神色,叹了口气道:“这回去通州,兰儿他爹在通州办理落户的时候遇到了以前的一个买松木的客户,他现在是给京里一户大户人家做管家,叫曹英,那曹管家本事了得,运河上的各处关口,仅凭一枚方戒就能畅通无阻,兰儿他爹被他一窜掇,又拉起了一些还没有离开的山汉子,开始跑起船来,专门在运河上给人运货接货,所以才租了你们的船。”
“哦,原来是这样,倒是大买卖了。”李月姐点点头道,心下不由的仔细琢磨,凭一枚方戒就能在运河上畅通无阻的那可不是仅凭几个钱能干得的,背后定有通天的本事,不定又是哪位王爷。
这时,那年全氏有些欲言又止,又看了看一边的山郎,山郎冲着李月姐使了个眼色:“对了,月姐儿,关于租船方面的事情,你年伯母还有些事想跟你细说。”
李月姐这才发现这年全氏似乎有话不方便说。于是站起来道:“年伯母,我们去屋里说,正好,我前段时间跟我姑母学了最时新的绣法,说是从通州那边传来的,你来帮我看看,掌掌眼,挑挑错处。”
“挑错可不成,我自己都不是那块料,看看热闹倒是行的。”年全氏连忙起身跟着月姐儿一路进屋,一边年兰儿那脸颊不知何时已是红通通的了。
“兰儿,你很热啊?”一边月娇儿好奇的问。
“没,外面冻狠了,一进屋叫炕火给熏的。”年兰儿摇摇头,神色之间却带着一丝扭捏,但也有一丝期盼。
这边年全氏跟着李月姐进了屋,所谓租船的事情,那不过是个借口,那年把头连租金都已经付了,一切的细节,山郎跟年把头早就好说了,李月姐进得屋便从箱里拿出几块方帕,一一摊开摆在床上,让年全氏看着。
年全氏显然没有心思的,只是随意拿起来一块看了看,然后就拉李月姐坐下。
“这以前在山里,虽然日子苦,但没有许多的糟心事,只是兰儿大了,她待在山里也没个合适的人总不是个事,我们便有了下山的打算了,又正好这一次山场遭内祸,山场解散,我们也舍了山里的这份基业,带着兰儿下山,本现着找个生计安定下来,最主要的是帮兰儿说一门亲事,我家兰儿也快十六了拖不得。
可没想,这花花世界扰人心哪,我那当家的一到通州,被那曹管家撺掇的,心思也不安分了,我刚才在外面没实说,曹管家所在的大户人家其实是当今的三王爷,我当家的现在一门心思就想巴结着这位权贵,那该死的曹英见着了兰儿,就说兰儿好样貌,若是能将兰儿送进三王府做妾,若能生得一子半女的,便是王子皇孙,咱家就富贵了,我那当家也失心疯了,居然心动了,我家兰儿,山里长大的女娃子,里里外外的干事利索,但性子纯朴,又哪里是能进那地方的人,进去了还不被人生吞活剥,总之,我是决不能眼看着她走那条路的,所以,这次,我带兰儿来是想跟你说个事情,我这个做娘的脸皮也不要了,就想问问你和墨易的意思,看看咱们两家能不能结成亲家?”年全氏说完,那眼睛便一眨不眨的盯着李月姐。
原来是三王爷,难怪了,一权方戒便有那么大的作用。
李月姐没想到年全氏这次带着兰儿来居然为了是这事,不过,细想起来,这也在情理之中,之前,年全氏就表现出对墨易的好感,便是小舅也跟她提过,甚至连她自己当时也开过年兰儿和墨易的玩笑,只是墨易性子木讷,每每被弄个大红脸。而李月姐也觉得,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两人或许会是不错的一对,可她再也没有想到这么快。
“这事?年伯不知道吧?”李月姐问。
“哼,他新得了两房妾室,如今正一门心思的想生儿子呢,兰儿的事情我可以全权做主。”年全氏一脸冷然的道,顿了一下,冷哼一声:“这天下男儿皆这样,穷时安身立命,谦恭和美,到得富了便是吃了碗里望着锅里,没有一个男子不想着妻妾成群的。”
看着年全氏森冷的一张脸,李月姐便想起那晚,年把头受伤,年全氏一人指挥着船队在十三弯的险滩里过鬼门关,那时候是夫妻同心,而今……想着,心中便有股子戚戚然。好一会儿定了定神才问。
“那我再问一句,你相中墨易,到底是因为墨易这个人,还是仅仅想摆脱兰儿的处境?”有关墨易的终身幸福,李月姐不得不慎重。
“墨易本来就是我相中的女婿,要不然,前阵子,我就不会天天带着兰儿来你家里了,也就是想让墨易和兰儿相识,处点感情出来,到时水到渠成,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趟通州之行,这人说变就变了。”年全氏咬着牙道。
“那我这里没问题,兰儿妹子我是喜欢的,只是我毕竟不是父母,这事还得问过墨易意思,还得让长辈出面。”李月姐道。
“这是自然。”年全氏点头。
“另外,我爹去年走的,至今一年两个月,虽然我们已出了一年的孝期,但当初,我为了抵抗周家的冲喜之事,说了要守三年的,虽然大家都没在意,但有心人真要论起来也是有的说的,所以这事若成了,文定的酒席是不能摆的,只能私下里请证人做个见证,就怕委屈了兰儿妹子。”
李月姐又道,三年守制基本上是那些礼乐传家的人讲究的,穷人家里每日为生计奔波,根本没有三年的可能,柳洼这边大多七七四十九日出服,再多守的五个月,最多的也是一年,其实也是九个月,所以,在柳洼的人看来,李家早就出服了,而所谓的三年之说不过就是李月姐不愿意冲喜拿出来说的由头,谁也不会在意,也因此,郑家郑圭的婚事李家才能参加,要不然也是要回避的。
但现在轮到墨易自身就不一样了,墨易毕竟是长子,现在好歹也在衙门里当差了,何况柳洼如今各势力正撕扯着,墨易还是要注意一点的。
“这种事,我理会得的。”年全氏摆摆手,只要把事情敲定,仪式什么的,以后再补上就是了。
双方谈妥,墨易那边自然由李月姐去问,年全氏便带着兰儿跟众人告辞,先回镇里租的房子那里了,山郎送她们回去。那年兰儿离开之时,两手搓了搓衣角,然后朝着李月姐鞠了一躬,离开时背挺的直直的。
李月姐知道,自家这边是兰儿最好的路了。
“大姐,那年伯母跟你在屋里说什么,嘀嘀咕咕,我竖着耳朵听也只听到兰儿和墨易的名字,其它的听不清。”三人一离开,月娇儿便围了上来。
这丫头又听墙跟了,李月姐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然后便叫了墨易进屋,把事情跟他说了说,看他的心思:“你小舅是看着兰儿长大的,人品和脾性都很清楚,这方面没有问题,现在就看你的意思了。”
墨易肚子里没太多的弯弯绕,听自家阿姐说这个,那脸涨的跟红布似的,好一会儿才道:“全凭大姐做主。”
“那大姐可就做主了啊,对了,兰儿比你大一岁。”李月姐道。
“大一岁好。”墨易有些结巴的回道。
李月姐乐了,看来,墨易对兰儿也是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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