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大一声令下,那两个一直按着李老汉的男子这会儿直接扯了李老汉的右手,搁在香案上。
一边李月姐和李婆子着急万分,要冲上前去阻拦,却被**的人死死的拦住。
“老头子……”李婆子着急的大叫,随后又冲着江老大吼着:“我跟你们拼了……”
“阿爷……”李月姐又着急的大叫,随即又瞪着郑典,这小子不是说找人来救的吗?怎么还没来,只是这会儿,这小子居然跑到外面去了,李月姐急的跳脚。
就在这时,郑典突然的冲了回来,路过李月姐身边时,塞了一张纸条在李月姐的手里,然后就挤开人群冲到那疤脸汉子身边大叫:“老大,哥哥们,不好了,衙门的人来了,江家人出卖了我们,衙门的人来抓我们了,你们快走,我断后。”
“什么?”郑典话音刚落,人群里立时爆出几声怒吼,几个一身匪气的汉子都围到了那个疤脸汉子身边。同时纷纷从怀里抽出刀,指着江家几个人。
众人都叫这突发情况给弄蒙了。抓着李老汉的两人也同时松了手,同**的人一起举着刀跟疤脸汉子这一边的人对峙起来。
“大家快,都围起来了,这帮子水匪难得上岸,不要叫他们跑了。”这时,门外传来官差的吆喝声。
“好好好,姓江的,这笔账我们记下了。”那疤脸汉子恶狠狠的指着江魁德,**的人多,他一时也耐何不了**的人,这口气只得先吞下,以后走着瞧。
“没,乌老大,我们决没有出卖你。”那江魁德连忙摇着手道,也是一头雾水。
“哼,没出卖,衙门能刚好将我们堵个正着,我算是明白今天你们设这个公堂的用意了,还叫我来叫见证人,这是挖坑给我们跳啊,山不转水转,这笔账我乌老大会来讨的。”那疤脸汉子说着,随后就指挥着郑典等人往后面的院子冲,正门已经被衙差堵上了,只能从后院跑。
江魁德看着眼前情形一个劲的跺脚。
“德儿,这是怎么回事?”那江老大问道。
“大伯,这事一时也说不清,侄儿回家后再跟你细说,我先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怎么这衙门突然盯上了咱家。”那江魁德恶狠狠的道,然后朝门边走去,只是他刚一走到门边,便有两个捕头冲了进来,一看到江魁德,那当先的捕头就大叫:“江家人私通水匪,一并的带回问话。”
几个衙差一听,便立刻上前将江魁德抓住,**的人虽多,但却不敢跟衙差正面对抗。
“差爷,我江家人绝无勾连水匪这等违法乱纪的事情,还请差爷明查。”那江老大连忙上前道。
“原来是江老爷,我现在没功夫跟你说,我只问你,这个人刚刚是不是就在你的店里。”这时,那为首的捕头举起一张画象,边上众人一看,正是之前那疤脸汉子的画象。
那江老大还来不及回话,就在这时,后院外面就传来一阵刀兵相交的声音。
“头儿,是乌老大他们,他们刚从后院跳墙出来,围堵的几个兄弟都伤在乌老大他们手里了。”这时,一个衙差从外面冲了进来,身上的还沾着斑斑血迹。
“好啊,江老爷,这回你有什么话说?”那捕头瞪着江老爷,随后又转过头冲着身边一个差爷道:“陈头,你带着人给我把这**看起来,其他的兄弟跟我追,另外通知城防的兄弟,捉拿水匪。”那捕头道,说着,便带着人风也似的冲出去追人去了。
而那陈头便带着衙差盘查着赌坊里的人,无关的人群一律驱散,所以赌坊的人则全部控制了起来。
李家几人做为无关的人便混在人群里出了堵坊。
“阿爷,你没事吧?”出了赌坊,三人俱松了一口气。李月姐关心的问自家阿爷。
“我没事,你们怎么来了?”李老汉揉着手问道。真个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碰上衙门里抓水匪,江家又身陷其中,哪里再来顾得上其他,他算是逃得一劫。
“不来成吗?你当砍一只手是剪指甲还是剪头发呀,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人说闯就闯了,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你眼里还有我这老婆子不。”李婆子瞪着李老汉没好气的道。
“嘿嘿。”李老汉这回不说话了,以他跟老婆子这些年的相处经验,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
“对了,荣延呢,你们看到了吗?”这时,李老汉才想起荣延,连忙问道。
“自然是看到了,若不是碰到荣延,我们哪里找你去?”李婆子这会儿却是难得的唠叨道。
“那这会儿人呢?”李老汉又问道。
“哦,他出去有点事,我们在这里等一下,他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吧。”李月姐回道。
她这时却在暗自琢磨着,难道这些衙差就是郑典差荣延请来的,可看典小子怎么又成了水匪,而他既是水匪又为什么让荣延通报衙门来抓他,这岂不是自找死路。他这是活生生的把自己陷进去了,这臭小子……
想着李月姐更是焦灼,虽然她心里总觉得郑典这事有内情,可那也只是她的猜测啊,万一这小子就是个混球呢,毕竟前世,这小子就不是省油的灯,混账事情没少干,又想着万一叫衙差抓了怎么办?李月姐此刻的心那是七上八下的。
“阿爷,你没事了?”就在这时,荣延从前面一条小路跑了过来。他回来的时候走错了一条道,这会儿才赶到,没想到,阿爷已经没事了,郑典还真神了。
“没事了,走,回家了。”李老汉高兴的道。
“阿爷阿奶,既然来了城里,我正好要买点东西,你们先回去吧,我去菜市那边转一下。”李月姐道,手里还揣着郑典塞给她的纸团。
“嗯,也好,那让荣延陪你。”李婆子道。
“不用了,二叔二婶现在肯定担心着荣延,还是让他先跟你们早先回去吧,我就买点东西,一会儿自己搭马车回去。”李月姐回道,反正镇上来京城的马车多,一个时辰就有一辆。
“那行,你自己小心一点。”想了想,李婆子叮嘱道。
“嗯。”李月姐点点头,随后又叫了荣延小子到一边,叮嘱他一路照顾好阿爷阿奶,又悄悄的叮嘱他今天见到郑典的事情万不可说,至于郑典让他送的那封信,那更加不能说了,开玩笑,现在郑典的海捕文书还没撤消,郑典的消息是万万不能让人知道的。
“晓得了,姐夫跟我跟我说过。”荣延小子点头。这会儿便叫上姐夫了,李月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随后李月姐送他们上了马车,然后掉转身便朝菜市去,那纸团上写了一个地址,菜市胡同乌氏布庄。
不一会儿,李月姐便到了乌氏布庄,也不敢随意问人,只得装作看布的样子,在店里走着,然后悄悄的四处张望。只是刚走的墙边的时候,边上的一个小门突然的开了,探出郑典的脑袋,朝着李月姐招了招手。
李月姐连忙跟他进去。一进门才发现是一个后院,郑典此刻正靠在墙边喘气,身上的衣服还血迹斑斑的。
“你受伤了?”李月姐一看他这样子,便直接去掀他衣服,闹的郑典一个大红脸,连忙躲开:“没啥。”
随后却一转身紧紧的扣着李月姐的肩,一脸焦急的问:“月姐,快说说,我家里怎么样了,我老太他们怎么样了?”
“你家里分家了,老太身体每况愈下。”李月姐也没有隐瞒,叹口气道。
“唉。”郑典握着拳头重重的锤了自己的脑袋,然后整个脑袋深深的埋在胳膊肘里。
李月姐不由的伸手轻抚了一下他的头发:“那你跟我说说,这倒底怎么回事?你应该能相信我,至少,也要让老太心里有个数,老太数岁大了,可轻不起折腾,万一担心出个好歹来,你可没后悔药吃。”李月姐一脸正色的问。
“我知道,本来之前在**就想跟你说一点的,只是那里人多眼杂,我才让你过来的,其它的我不好说,总之我现在还是在为二爷办事,你让老太放心。”郑典道。
“那你怎么又成了水匪了?”李月姐一肚子的疑问,这会儿逮着自然要问个够。
“这帮水匪身上有案子,我是奉了二爷的命混进去查案的。”郑典道。
原来,去年,郑典跟二爷到河南山西一带巡查赈灾,没想这一巡查下来,却发现下面的官员贪污的令人发指,朝庭拨下去的赈灾银根本到不了百姓的手里,全被层层的盘剥光,便是地方上截漕赈灾的漕粮,也叫那帮人吞了,到百姓手里,全是发了霉的,那哪能吃啊,既然发现了这事,二爷自然要深查,没想却因此受了几次暗杀,开玩笑啊,这可是二王爷,那些个丧心病狂的都敢下手,后来,他们发现,盘据在十三湾的水匪却跟这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些十三湾的水匪又跟京里的一些人有关系,于是十三湾水匪的重要性就显示了出来,正好,当时有人想收买郑典,于是二爷便将计就计,故意让郑典背叛他,之后海捕令一出,郑典无家可归,投靠水匪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你之前说是搬救兵来救我阿爷,怎么到最后却是请衙门的人来抓你们自己啊,那也太凶险了,你混不混哪。”李月姐感激郑典救她阿爷,可她也不想郑典出事啊。
她看的出来那些衙差来抓人可是实打实,不是做样子的,是真正的来抓水匪。
“我可不混,你以为这案子好查啊?那帮水匪,尤其是乌老大贼精贼精的,我进去这么久了,干的全是没名堂的事情,重要的事,乌老大没让我参加过一回,我正犯愁呢,正好,今天碰上这事,我就灵机一动啊,就自己告密,说江家跟水匪有勾连,这也不是假的,是事实,衙门来抓水匪,江家受牵连,那自然顾不上你阿爷了,而我嘛,就找机会救了乌老大,有这过命的交情,我今后再帮里的地位就不一样了,之前乌老大他们逃出去的时候说了,今后我是三当家的,这样才有机会查清事情。”郑典嘿嘿笑道。
“呵,三当家的,好了不得。”李月姐没好气的道。这小子,表面一幅没心肺的样子,实则却是在扮猪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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