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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违心而行
柳随风转过身子,黄衣女子便看到了他的脸,心中顿然窃喜。柳随风虽然小小年纪,但已然生长得明眉皓齿,长大一定是个俊小伙。
并且,从黄衣女子的角度来看,柳随风身上浑然没有妖气。
黄衣女子眼睛亮了,浑然没有听到柳随风的话语似的,只是笑着说道:“好俊俏的小伙!”
柳随风被黄衣女子看得有些发毛,但一想到消失的风铃,不免又急切起来:“我问你话呢,青石上的人,你有没有看到?”
黄衣女子早就听清了柳随风的话语,并且她当时将风铃送入洞中,不就是为了这一点吗?
她笑了笑说道:“你说的是青石上的美女姐姐吗?我看她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便将她请回家中做客了。”看到柳随风正要张口,她又笑着说:“你先别着急,我马上就带你去见她。我们先认识下吧。我叫蜀绣,你叫什么?”
柳随风茫然四顾,没有发现任何庭院,不知道蜀绣说的家在哪里。
“我叫柳随风。”
言简意赅,柳随风现在一心只想早点见到风铃。
九天还魂丹在风铃的腹中发挥着作用,慢慢地修复着她腹部的创伤。由于风铃的伤口,在魔眼冰窟中被冰冻了,所以仅是化冰,都用了不少时间。
所以说,风铃才会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到了蜀绣家中。
风铃张开眼睛,发现自己处于一盏点着煤油灯的洞中,洞中堆满了粮草。那些粮食杂七杂八的,五谷杂粮对方在一起。她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住了,不由得有些疑惑。记忆涌来,她只模模糊糊地记得,服下九天还魂丹后,自己被抱着奔跑。
蜀绣小手朝着大青石挥动,大青石便缓缓升起。
柳随风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蜀绣朝着柳随风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笑容款款地说道:“请。”
柳随风看见出现的洞口,没说什么,只是走了进去。
蜀绣跟着跟着柳随风走了进去,然后在洞壁上敲了几下,看似杂乱无章,却又蕴含某种规律。在蜀绣的敲击下,有一只老鼠,从洞壁中的通道中朝着风铃进发,然后爬上风铃的衣角,咬断了捆绑风铃的绳子。
风铃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蜀绣领着柳随风进来了。
当相互看见的一刹那,柳随风的头脑中产生了一股风暴,眼前的这个女子,昏迷的时候,他也没感觉什么不对。但当风铃醒来且气血运行后,柳随风不由得有些纳罕,一种本能的冲动,让他想要与风铃亲近。
在柳随风进门的刹那,风铃还没有从咬断的绳索中挣脱出来,看到柳随风,就又是一愣。
柳随风虽然看似幼小,但风铃还是能够察觉到,正是柳随风,将她抱出了魔眼冰窟。而柳随风是敌是友,风铃是不知道的,但看了一眼柳随风后,风铃心中暗道要冷静,不能被情绪左右了头脑。
她可以确定,她并没有见过柳随风,但柳随风给她的感觉,却又如此熟悉。
蜀绣心中有鬼,毕竟是她将风铃绑了起来,并没有发现这两人之间的异常。
蜀绣赶紧小步跑到柳随风身边,手忙脚乱地将风铃身上的绳索除去,然后小手顺了顺风铃的衣服,对柳随风打着哈哈说道:“你看,我就说嘛,这位美女姐姐没事,你还不相信。看,她不是好好的吗?”
柳随风看到蜀绣手忙脚乱地给风铃除去绳索,对风铃笑着问道:“你,没事吧?”
风铃听了这话,心中一暖,不过并未开口。感受着周身的妖气,风铃知道,自己正身处妖界,于是脸上的迷茫与好奇全部消失不见,刹那间仿佛是变了一个人般,显得高贵神圣,冷静无比。
蜀绣看到风铃这种变化,正疑惑间,突然感觉到,风铃的身上爆发出一股威压。
然后,蜀绣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变,再也不敢对风铃不敬,俯身倒下。
五号看着柳森消失,想到风铃即将醒来,心中的忧伤便少了几分。可当他快步来到尸棺旁边时,却蓦然发现,尸棺竟是空荡荡的。五号一下子懵了,气愤一时并没有涌上心头,他只是好奇:“风铃怎么会不翼而飞呢?”
五号不相信风铃会被人带走,他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种可能,心想或许风铃醒来后,自己离开了魔眼冰窟。五号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寻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自己的推测。
“对,主人肯定是自己离开了。主人要做什么事情,是根本就不需要向我说明的。”
心中不断对自己这么说,五号也离开了魔眼冰窟,出了荷潭,朝着王府赶了过去。
柳森从荷潭中冒出头,踏上岸,运行阳气,湿透的衣服与身子便一阵干爽。然后,他在地图上找准黑狱崖的确切位置,便朝着黑狱崖奔了过去。然而,等他到了黑狱崖时,却并没有发现柳随风。
柳森傻眼了,想起柳随风那古灵精怪的样子,柳森也是一阵头皮发麻:“自己怎么当时就那么糊涂,将风铃糊里糊涂地交给了一个小屁孩!”
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柳森不免有些心惊,柳随风从出现到消失,简直就是一个有计划有预谋的行动。柳随风先是将他救出,赢得了他的信任,然后又利用他当诱饵,将五号引走,最后与风铃一起消失。
柳森不免有些惊愕,自己虽然当时救人心切,但被柳随风给耍了一道,却是实实在在的。
柳森没有离去,只是在黑狱崖呆了下来,他想试试等待,看能不能将柳随风与风铃等来。
五号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王府,将那些王府护卫视若无物,就开始朝风无涯的书房闯去。正要推门进去,五号突然感到一阵劲风袭来,将他一下子击在了地上。五号下意识地护住胸口,在地上打了个滚。
而被他推开的门,也是瞬间又被紧紧关上。
“让他进来!”
五号刚从地上翻滚起来,便听见书房内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
声音未落,紧闭的书房的大门,便应声而开,等待五号进入。
五号抬起脚步,走进了书房,书房的门,在五号的背后关上,像是一个饕餮野兽,吞噬了五号的身形。
书房的正厅内,放了一个书桌,桌上摆满了书籍。书桌后摆放了一张靠椅,风无忌正坐在靠椅上,拿着一本书品味着,而五号的进来,好像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好像刚才让五号进来的那个声音,并不是他发出的似的。
“妖主,神……女她……”
五号有些哽咽,话未说完便跪在了地上。
“说重点!”
风无忌头也没抬,直接打断了五号的哽咽。
五号抬头看了一眼风无忌,发现风无忌并没抬头,于是就低下了头,低声说道:“神,神……女她,不见了!”
风无忌顿了顿手中的书本,心中虽然震惊,但表面依然平静,眼光虽然还落在书上,但心中已经不不耐烦了:“我让你说重点,我已经知道她不见了,但她到底是怎么不见的!?”
五号听到风无忌这么说,深知风无忌脾气的五号,也不敢再说一句废话:“我见到了柳森,从他手中得到了九天还魂丹。我把丹药给shennv服下后,由于受到了柳森的挑衅,便追杀他。可是,等我回来后,神女就消失了。”
风无忌明白了发生的一切,不由得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扬起了头,对着五号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本能地,五号想要站起身子走人,但是身子还没站起,就立马又跪了下来:“妖主,你一定,一定要救救神女啊!”
风无忌没有回应五号的请求,而是看了一眼奴颜婢膝的五号,柔声说道:“起来说话。”
“卑职惶恐,卑职不敢!”
五号浑身大颤,瑟瑟发抖,好像站在了凌厉的寒风中。
风无忌原本柔和的声音,突地变得严厉起来:“你不敢个屁啊,你惶恐个鸟啊!是我让你站起来的,怎么,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你不会想要一辈子,都给人做牛做马吧。就你这样子,还想让风铃喜欢你。想必,我不说你也知道,风铃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风无忌的话语,上虽然语气很严厉,但是听在五号耳中,仿佛是吃了仙丹似的,他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感到畅快。风无忌的话语看似严厉,但终归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难不成妖主?
“对,你没猜错,我可以将风铃许配给你。但前提是,不说你让风铃爱上你,最起码,你得让她不厌烦你,或者说不排斥你吧。”
五号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满眼中蔓延着渴望,整个人都变得明媚起来。
“至于风铃那丫头,你也不用操心。你也不想想,既然她吃了九天还魂丹,那么就证明,她安然无恙。在妖界,她不得罪别人,别人就烧高香了,又有谁能够伤害了她呢?我看你啊,实在是关心则乱。”
风无忌的话语,对于五号来说,无疑是醍醐灌顶,让五号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看样子,你也明白了,那你就下去吧。”
风无忌朝五号摆了摆手,示意五号下去。
五号走出书房,脊梁挺得直直的,第一次,他感觉自己活得像是一个男人。
蜀绣在风铃的威压下,扑通一声倒下,同时不停地在地上朝着风铃磕着头。
而一旁的柳随风,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感到,只是感觉浑身一沉,然后负重感便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与之相反的是,在磅礴的妖气的压制下,他体内的气息运转得更顺畅了,他突然有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风铃看到柳随风适应了这种压力,不免有些奇怪,不过,现在她主要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蜀绣身上:“你刚才叫谁姐姐呢?”
蜀绣悔得肠子都青了,听到风铃这么说,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哆哆嗦嗦地说不出来一句话。
风铃看到蜀绣这个样子,站了起来,缓缓来到了蜀绣身边,然后就把脚放在了蜀绣头上,狠狠地踩了下去:“就你这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也敢喊我姐姐?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处罚你,才合适呢?”
蜀绣的头被踩在地上,贴着泥土呲呲的响,让柳随风看了,不由得心中感到一阵不忍。
风铃将脚拿开,后退几步,看了看蜀绣,然后又看了看柳随风,对蜀绣说道:“本来呢,你做这种龌龊事,想要找个活人来磨牙,想要找个俊童当面首,我都可以当做没看见的。但是,若你的食物是我,你的面首跟我有渊源,那么我能放过你吗?”
蜀绣听到风铃这么说,顾不得头破血流,如同捣蒜似的在地上磕头:“神女饶命,神女饶命!小的有眼无珠,你就把我当个屁,给痛快地放了吧。”
风铃满意地看了一眼蜀绣,好像是从蜀绣的卑微中找到了优越感:“要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杀了他!”
风铃说着这话的时候,指着的人,正是柳随风。
柳随风大惊失色,甚至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风铃。
风铃的头脑中,也是迷惑不已,再次醒来之后,她发现,她对于柳随风,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亲切感。
可是她从小受过的教育,就是不能轻易地产生感情,否则就会使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虽然不知道柳随风是谁,也不管柳随风的年纪有多小,但是柳随风能让她心生亲切,仅仅凭借这一点,风铃也感觉,自己有必要除去柳随风。因为柳随风,很有可能,会成为她的心魔。
然而她自己又不想动手,于是便想到了蜀绣。
蜀绣愣在了当场,她哪里知道风铃的想法,还以为风铃是在开玩笑,于是就迟迟没有动手,好像是在等风铃进一步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