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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说实话!”何竞尧将凤头扳住,突然松手,凤头“啪”地弹到玉容脸上,顷刻抽打出一片红色,“你和他什么关系,还有来往吗!”
他的声音不高,一字一顿,冷意几乎能渗入玉容的骨髓。玉容怕得发颤,眼里涌起一层雾气,声音颤抖地回答:“真的是一位兄长送的,送给我做出嫁的礼物。他很多年前去了京城,我们再没有联系过了。”
何竞尧用簪尾挑起玉容的下巴,冷冷地注视她的眼睛,过了半晌,他甩开了玉容,但仍是将簪子捏在手里,“我姑且信你一次。要是让我发现你有半句假话,做了我的女人还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我就把你脱光了扔到最下等的妓院去,让你好好享受男人的伺候!”
“我不敢。”玉容颤抖着伏拜在何竞尧脚边,眼泪唰唰地涌出。
“给我好好跪着反思。”何竞尧冷哼一声,抬脚越过她,重新躺到榻上,慢慢地把玩着手里的簪子。
这么一根破木头,扔到马路上都没人会捡,被日日夜夜地带在身边,没有一点别的原因,打死他他都不信。但要真说有什么,何竞尧侧眸看看玉容连抽泣都不敢大声,悄悄擦眼泪的可怜模样,觉得她应该还没那个胆子,守着一根破木头睹物思人的可能性更高。
这么多年,要是就看着一根破木头相思,倒是也够痴情的了。何竞尧想着想着,感觉指尖传来痛感,才发现自己将簪子捏得太紧,几乎要将它捏断了。他这才意识到,他竟然该死地在乎那个被玉容如此念念不忘的男人,想知道他是谁,凭什么能让她如此念念不忘。
在此之前,他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情绪,女人只要待在他身边,乖乖地向他奉献身体讨他欢心就足够了,他是不会在乎女人心里想的是钱是他还是别的男人,可是现在,他竟然不受控制地在乎!
何竞尧懊恼地将手里的木簪扔了出去,木簪斜飞出去,撞到车壁,重重地摔在书架上。玉容听到声响,忍不住侧头去看木簪怎么样了,被何竞尧按住她的头重重推了一把,额角差点磕到长椅上。
“你看什么看,我告诉你,以后你都别想再看到那根破木头,你是我的女人,只能戴我买的东西!”何竞尧看到她那么紧张那根破簪子,心里的火气就止不住翻涌起来,他一翻身坐起来,大声对车门外一同跟来伺候的小厮命令:“唐二,你不用跟着伺候了,给我去西淮县最好的首饰店,把店里的新货全给我买下来送到东跨院去!”
唐二和车夫坐在外面,耳朵一直竖得高高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听到里面安静了一阵儿之后,何竞尧又发起火来,还以为玉容要挨上一顿打,没想到不仅不用,何竞尧还要给她买最好的首饰。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何竞尧这是什么气法儿,但是他既然这么吩咐,也没他们做下人多嘴的份儿,唐二赶紧应了一声:“小的明白,马上就去。”话音一落,马车轻颤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溜脚步声越来越远。唐二已然是下了马车,去办何竞尧交代的事了。
玉容眼睛红红地跪在车里,感受到何竞尧全身都散发着怒意,一声也不敢吭,也不敢再去看那根木簪,小心地垂着头,不想自己再招惹到他。
何竞尧看她低着头闷不吭声,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抬脚轻踢了她一下。玉容畏惧地抬头看看他,何竞尧看着她那双兔子似的红眼睛,就忍不住心里的火儿,又踢了她一下,“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听到了。”玉容不敢躲,默默受了何竞尧不轻不重的一下,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
她这么乖,何竞尧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有火儿发不出。再看自己生着气,她跪在那儿反倒平静,何竞尧不折腾折腾她,心里就不舒服。
“傻跪在那儿干什么,给我捶捶腿。”他拉过一团貂裘,大爷地往后一靠,将腿往玉容面前一伸。
“是。”玉容应了一声,乖乖给他捶腿。
何竞尧看了一会儿她一板一眼乖乖伺候他的模样,觉得跟她生气真是没意思,他一定是脑抽了才会跟她这样棉花人生气,腿一收,重新躺回了榻上,背对着玉容。玉容不知道他又要怎样,呆呆地跪了一会儿,见他也没有吩咐,就安静地继续跪坐着。
车里陷入安静,直到马车在唐府门口停下,才重新有了动静。玉容跪坐了太久,有些不敢活动,何竞尧没耐心等她,先一步下了马车,然后将她拽了出来。
玉容扶着马车,稍稍活动了一下,看着眼前的豪门大宅,忍不住想多磨蹭一会儿。何竞尧那日的警告她还牢牢的记在心里,若是她不听话,就要把她送给唐莲卿,到时候每个晚上都会被很多男人压在身上。假若来之前,何竞尧确实没有将她送人的想法,可是刚刚在车里,闹得那么不愉快,他那么生气,保不准此刻就会有了将她送人的想法。
玉容不想进门,大门却主动开了。矮矮胖胖的门房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紧接着一个高高瘦瘦,眉目内敛,看起来颇有些资历的人带着几个小厮快步迎了出来,满口道歉:“不知二爷到访,有失远迎,还望二爷海涵。”
“我也没提前打个招呼,郑总管不必如此,你家爷呢?”这是唐莲卿在西淮县自己置办的宅院,下人都是唐莲卿一手调/教出来的,十分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何竞尧也就不客气,不等通禀,抬脚就进了大门,玉容不想进门,但也只能低头乖乖跟上他。
“我家爷……在小院里……”郑总管有些迟疑地说。
何竞尧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在意地往小院走:“你家爷玩泥巴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他什么样我能不知道,有什么可瞒着的,赶紧过去通知他清场。”何竞尧心说,连轴转了几天,一回来就使劲玩,也不怕玩过头了以后不举。
郑总管松了口气地点点头,赶紧打发一个小厮过去通禀。小院就在正院之后,穿廊过院,没走多久就到了。郑总管站在门口,对何竞尧恭敬地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待他和玉容进门,便和众小厮一同关了门,默默退下了。
何竞尧还没走到厢房门口,唐莲卿招呼的声音就伴着丝竹之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清什么场啊,你来了正好一起,快快快,小爷的北方火炕建好了,正热乎着呐,哈哈哈……”说话间,还有女子娇媚入骨的娇嗔软语一并传来。
唐莲卿话音刚落,就有两个轻纱半透的妙龄女子从房间里款款走出,要将何竞尧左拥右抱地请进去,但没想到何竞尧也带了女人过来。
两人细细打量了一下半是躲半是藏在他身后,耳根都快红透的玉容,互相看了一眼,掩口娇笑:“嘻嘻,爷这是带来自用的,还是给我家爷送新姑娘来了。”
“爷……”玉容本就存着担心,躲在何竞尧身后见这两个女子衣衫暴露,又说出这样的话,脸上羞得滚烫,心中却凉了半截,紧紧拉住何竞尧的手臂,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滚!”何竞尧没理玉容,但也没甩开她的手,只是冷冷地对那两个目光轻佻,想要靠近他的女人说。两个女人看到他眼里的冷意,都吓得不敢出声,更不敢笑了。
“啧,吃了大补药来的啊,这么大火气!”唐莲卿的声音传来,屋里一阵响动,紧接着他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了门口,“非得让爷亲自来接你啊!”
说话间,唐莲卿看到玉容也在何竞尧身后,见他出来吓得直往何竞尧身后躲,激动地一阵整理衣裳:“啧,小娇娘也来了你不早说,我这都吓着她了!”扬声对屋里喊:“把该穿的都穿上,来客人了!”
何竞尧无语地绷紧嘴角,看他手忙脚乱地忙活完,才带着玉容进屋。上次回来与唐莲卿说起自己在北方的见闻,他就嚷嚷着要挑间厢房改成火炕,没想到还真给改了。
何竞尧四下看看,左右两个屋果然都被唐莲卿改成了北方的火炕通铺,但与北方留有余地的构造不同,唐莲卿的炕面铺满了整个房间,堪称进门就上/床。
“改得还真符合你的风格。”何竞尧冷嘲。闻到左面的房间传来阵阵幽香,不用进去也知道里面必定是一屋子女人衣衫不整,一片迷乱气息,转身便去了右边的房间,脱鞋上炕,“找你有正经事,不相干的人都赶紧打发了。”
“成。”唐莲卿爽快地应,却是没看着何竞尧,一双桃花眼都紧紧盯在玉容身上,像是专为了她而清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