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女子大约十五六岁年龄,身材高挑,体态丰腴,肌肤胜雪,容颜俏丽,此刻正巧笑嫣然。她那乌黑秀发上簪有一个金翠花钿,身穿一袭红色纱罗袒胸裙,轻纱遮体,既薄又透,娇嫩的肌肤若隐若现,两团绵软半露在外,娇躯凹凸有致,充分展示出曼妙多姿的曲线。
徐知训一看到这个妖艳迷人的女子就眼睛一亮,扑了过去,道:“思炀,我的小美人儿,劳你久等了……近期,府里事务繁忙,我那老爹总是盯着我,我这个做长子的又有什么办法?”
那叫做思炀的女子哼了一声,娇嗔道:“您啊,总是有话说……徐公子,人家好不容易偷偷摸摸地跑出来一趟,可是您耽搁时间太久了,人家马上就要回去了,要是李将军发现人家出门久了,一旦问起来,可就麻烦了……”
徐知训打断了思炀的话,上前一步,一把搂住她,道:“别怕他,李德诚那老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那老头不久就要走了,以后我们还不是随便幽会……你别急着回去,既然来这里了,我们就好生恩爱缠绵一番。”
思炀的话还没说完,徐知训的嘴就吻了上去,巫山云雨,好一番缠绵。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徐知训便急匆匆地从船舱里出来,他的身上还残留着思炀身上的香味,走到帮助把风的那个小姑娘身边时,徐知训随手就塞给她一锭白花花的银子。那个小姑娘笑眯眯地将银子塞入了怀中,又不动声色地嗅了嗅徐知训身上的香味,朝着他的背影扮了个鬼脸。
船舱的帘子微微掀起,思炀那张带着桃色红晕的俏脸探了出来,依依不舍地喊了一声:“徐公子,人家一定会等您的好消息……您可千万别辜负了人家啊!”
徐知训闻言又回过头来,猥琐地笑着向她摆了摆手,旋即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此时,徐知诰和李盛就坐在运河边的一个茶楼里靠窗的位置,徐知诰一边悠闲地品着茶,一边望着窗外不远处的那个画舫。
看到徐知训离开画舫之后,徐知诰的嘴角才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悠然道:“小李子,你看到了么?就是这个画舫……想不到,我大哥居然会有这般雅兴。”
李盛会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嗯,常言道,君子慕少艾,这也是人之常情。”
话虽然这么说,李盛的心里却油然而生一个念头,眼前这位徐二公子想必是处心积虑地在注意着他那个便宜兄长的行踪,他绝不是偶然在这里发现这一幕的。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他们兄弟之间勾心斗角都是为了争权夺利而已。
徐知诰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道:“问题在于,他搞的那个女人竟然是李德诚将军府上的一个歌妓……我大哥这么做,就不怕李将军以后告诉我义父?”
李盛怔了一下,道:“果真如此?徐二公子,这些事情,你已经查清楚了吗?”
徐知诰摆了摆手,正色道:“小李子,我已经说过了,其实我们俩的身世很相似,我小时候也是孤儿,我们也算是志同道合,因此,在私下里,以后你就称呼我为‘彭奴’就行,你我之间不必客气……至于那个女子的身份,我已经派人查过了,确定无疑,那个女子的名字叫做思炀,她之所以跟我大哥勾搭成奸,就是试图让我大哥将她纳为妾侍,从而改变她的贱籍,可是我那义父绝不会允许。”
李盛不由得有些好笑,或许在古人的眼里,带个“奴”字的名字听起来很平常,就连南北朝时宋武帝刘裕的小名都叫做寄奴,可是对于来自后世的李盛而言,这个“奴”字似乎并不适合男子,更何况徐知诰这样的公子哥。
至于那个歌妓的事情,李盛不置可否,这些原本是徐家的家事,不足为外人道,只是,徐知训色胆包天,这件事居然涉及到了李德诚,这却是个大麻烦,以李盛对于李德诚的了解,虽然李德诚为人还算比较憨厚,但是这样蹬鼻子上脸的事情,一旦东窗事发,哪个老爷们能够受得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估摸着徐知训已经走远了,徐知诰这才一口喝完了杯中的茶水,然后就站了起来,李盛也随之站起,两人便离开了这个茶楼。
徐知诰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小李子,我义父很赏识你,他老人家手下的人其实大多是一些有勇无谋的武夫,唯独缺少智勇双全的人才。所以,他才对你委以重任,你的职责就是监察军中的一些不良行为,你不用担心别人怎么看你。你以前在江州那边做事,你的履历也很不错,绝不是那些花花公子能够相比的。”
徐知诰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盛一眼,轻声道:“我们兄弟几个都有各自捞钱的门路,也干过一些荒唐事,我义父对此并非一无所知,不过,义父心疼他那几个亲生儿子,有意地装糊涂罢了。尤其我大哥,他是嫡长子,义父一直对他寄予厚望,就算是他有些瑕疵,义父也不会多问的。可是,要是李德诚将来因为那个歌妓的事情闹起来,一旦弄得满城风雨的,义父即便是想装糊涂也装不下去了。”
李盛苦笑了一下,虽然他负有监察军中不良行为的职责,但他也不想去管这些纨绔子弟的事情,那不是自讨没趣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