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胜卿现在就是在玩火。他带着一千多人故意在敌人面前挑衅,引得一万五千号人跟着他到处跑。他一开始自以为得计,可渐渐发现敌人还真就死咬着他不放了,好像非得把他干掉才罢休似的。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原因很简单:北条军知道他们追的人是谁。
原来北条军也有一些随军忍者,有忍者知道源胜卿的相貌,加上源胜卿骑着马外形好认、忍者眼神又好能看见,他们告诉领将说是敌人家督就在敌阵当中。擒杀敌人总大将,那可是巨大的功劳,北条军自然是咬住不放了。万幸的是,两方大都是步兵。步兵有什么特点呢?步兵当然是靠两条腿走路的了,人走路的速度都差不多那么回事,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追不上。
就在源胜卿遛了两天猴的时候,姗姗来迟的北条氏政队终于到了。
北条氏政带着一万两千人马也朝玉绳城赶去。他觉得小田原难以攻克,不如先清扫外步城池,最后再去围困坚城,这样万无一失。此外,北条氏繁等人派了信使告诉氏政,说是玉绳城在己方的猛攻下已经有些应付不了,如果家督再来帮忙,肯定能立刻攻下。几次战败后,为了重新树立威信,北条氏政也有意识地要去撑个门脸。
“信虎大人,东北方不到二十里出现一批人马,数量过万。”斥候打马赶来告知武田信虎。
信虎判断后说道:“敌人所有部队已经全部出现过了,这批人必定是北条氏政队了。”
武田信虎整理了一下虎纹羽织二枚胴具足,带上霸王赤发兜,叫部将牵来坐骑栗毛跨了上去。信虎到底是年纪很大的人了,动作还是有些不太协调的。
武田信虎扫视着他现在指挥的兵马,顿觉豪情万丈,多年前纵横疆场的情绪再次被点燃了一般,他操着浑厚的声音吼道:“所有人听令!向北条氏政队发起总攻,能斩获其首级者,赏金二百枚,封地五千石!”
“吼!”
无数的旗帜和指物被从地上捡起,这战斗力最强的一万五千人满怀着战斗的热情朝着北条氏政队赶去。
二十里,差不多就是现在的十公里,两队人相向而行,面对面遇到也就是不到一个小时的事情,更何况斥候来回通报,实际距离要更短。
不到半个时辰,北条氏政就发现了有成片的人朝自己冲过来。就算不看旗帜,听到震天的杀声,傻子也知道这是玩命来了。
“快快,布阵!”北条氏政下令,部将们纷纷指挥下属,五千枪足轻摆出枪衾阵型居中,两翼是三千枪足轻和八百枪武士,后面两千弓足轻和两百弓武士往后拉扯,六百佩刀武士和两百名野太刀武士分散站在后面作为预备队,此外就是两百名旗本站在最后督战外加保护将领。
可武田信虎是什么人,虽然说信虎老爷子脾气暴戾、统治甲斐时期又不近人情,但他好歹是“甲斐之虎”(武田信玄是.0威力加强版),最擅长的就是战场上拼刀子,他能让对方顺利摆好阵型?当然不可能。武田信虎早就打定主意,这次敌我人数相当,其他各地又陷入苦战,必须快速地搞定北条总大将,所以他下定决心,要一击打垮敌人。
“全军突击!”
密密麻麻的士兵如巨浪般拍向北条军。有的源家军被北条弓兵射倒,当场就被其他人踩踏而过。
北条中军的枪足轻看着迅速逼近的敌人,都有些战栗不安。
“杀!”武士、足轻、弓手都夹杂在一起,扎进了枪阵当中,场面混乱不堪。
北条氏政见状大喜:好机会!他随即下令两翼士兵包夹源家军。你的人都挤在一起,兵种相混,将领无法下令,摆明了就是给我杀的嘛。
可是随着战斗进行,北条氏政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虽然敌人侧翼遇袭,但己方似乎并没有占据上风。源家军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精神状态上就比北条军高出一个层次。摆明了给你杀?还不知谁杀谁呢!
八嘎,我能输给你?北条氏政一怒,将预备队也投入了战斗。休息了半天的佩刀武士和野太刀武士的确不一样,他们精力充沛,战斗力也更强,然而就是砍不到人。为什么砍不到人呢?人太多堵在外面了。
怪哉,这到底是什么阵法,为何如此厉害?北条氏政心想,一时也捉摸不透。
还阵法?老子就没阵法!武田信虎看着周围的形势,暗暗捏了一把汗,这种拼命战术玩的就是一波莽上去打脸,不成功就成仁。
“铁炮队,准备!”“放!”几名大将下令,一百多支铁炮齐射,朝着人群进行无差别攻击。
看到源家铁炮队无视敌我的射击,而被友军误伤的人倒在地上也似乎没人在意的时候,北条氏政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了:这特么是要和自己火并!
冷兵器时代平原作战,为了将输出最大化,部队的阵型往往都是拉的很开的,这样做的好处很明显,就是绝大多数士兵都能进行攻击,但缺点也很明显:没有纵深。
武田信虎根本没有使用任何战术,完全就是靠一股莽劲率领着鸡血武士对着北条中军不断冲击,加上本来人数就比对方多三千,连续不断的打击让北条军渐渐支撑不住了。
终于,伴随着一群人的惨叫,北条军崩溃了。
“快跑啊!”
北面的北条军就像退潮一般溃散,东西两面的人马见友军溃逃,也失去了战意,丢下旗帜、长枪等不方便跑步的东西,向河越城的方向逃命。
“追!”武田信虎大喝一声,带着一百名骑马武士率先冲出人群,撞倒了一大批背对着他们的北条军(正在跑),冲着北条氏政的旗本众发起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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