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是不是去澳门输糊涂了，就算冯氏国际金融出了点问题，你至于这样嘛！又不是退市，你那%的股份，跑不了！”
冯京云的心情本来就欠佳，被司马明月这一闹，倒是摆出了几分东家的架势。
“京云，千万不要提退市，你一提这个，我就心率加快，脉搏加速，血压升高……”司马明月虽然喘着粗气，情绪反倒稳定了下来。
冯京云将心头的那股烦躁，强压下来，耐着心绪，从陈记牌厨师味精投诉案说起，一直讲到昨天尾市的股价反弹，将这一个多星期发生的事情，大而化之的概括了一遍。
“京云，按你的想法，对手有可能是想收购冯氏国际金融！”
司马明月沉凝了片刻，条件反射的做出判断，听得冯裘二人是精神亢奋，眼放红光，心底暗暗推崇，不愧是十年前的操盘第一人，仅凭臆断，就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但是接下来的话，二人听得就有些不是味了。
“以你们的估计，对手从流通盘上，至少已经掌握了0%左右的股份，那忠义手中的那10%呢！”司马明月期待的表情中，带着几许兴奋。
“我二叔手中的股份，自然在他手上！”
冯京云不知为何，突然之间觉得眼前的司马明月，显得无比的龌龊。
“未必见得吧！”司马明月调侃的语气中，充斥着猜忌的味道。
“司马明月，你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冯京云噌的站了起来，神情中尽是鄙夷之色，双拳由于用力过度，指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我既然身为股东之一，又长时间没有接触公司，自然想知道其他股东的想法！”司马明月字正腔圆的将话音拖得老长。
“冯忠仁，是我家老爷子一奶同胞的兄弟，他可是我的亲二叔！”冯京云双眸隐含戾气，手臂上青筋虬起，要不是裘子文私下里扯着他，估计这会儿，他已经用不久前的老拳，往司马明月身上招呼了。
“我在冯氏证券待了八年，这些我会不知道，冯少爷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利益熏心，人心思变…呵呵…三年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看我…为我保释，是另有所求吧！……”司马明月不阴不阳的声音中，似乎蕴藏着愤世嫉俗的味道。
“明叔，三年前我从老爷子手中接班，并没有逼走你的意思……”
话到这里，冯京云才从司马明月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老臣被弃的感觉。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史记已有明训，为什么我就是看不破……”司马明月压根就没有去听冯京云的话，只是在长唏短嘘。
“明叔，我姓裘，‘五花马，千金裘’的那个裘字，名子文，子曰诗云的子，文章的文，是京云的同窗，承蒙京云看得起，现在被聘为冯氏证券的操盘手，我想您可能与冯氏证券之间有点误会！”裘子文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来保释司马明月，竟然会闹这一出。
“京云的同窗，冯氏证券的首席操盘手，真是年少有为，意气风发！”司马明月冷冷的看了裘子文一眼。
“明叔，有什么误会，等你出来以后，当着老爷子的面我们再说，我先让你听听我二叔的意思！”
冯京云从怀中掏出手机，搜索到冯忠仁的电话，就拨了过去。
几声长音后，手机中传来，‘对不起，您拨的号码已关机，Sorry,thesubscriberyou……”，由于手机按了免提，甜美的电脑提示音在狭小的探视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再拨，依旧是那句‘……请稍后再拨！’
冯京云的表情，在司马明月的讥笑声中，苍白得俨如一张白纸。
“二叔怎么会关机……二叔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司马明月几分钟前的暗示，不经意间的闪过冯京云的脑海，犹如恶灵缠身，欲罢不能，“不会的…二叔绝对不会的……”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那位二叔，大概是心虚了吧！”司马明月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不会…绝对不会，昨天我二叔还答应我，最近这二天就回港参加董事会！”冯京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弄得脸上阴晴不定，连带说话的声音，也显得底气不足。
“股市瞬息万变，跌停化为涨停，也可一蹴而就，更何况是昨天！”司马明月脸上尽是不屑之色。
“那明叔的意思！”
冯京云的这通越洋电话失灵，裘子文冥冥中感到事情已经起了变数，正朝着完全逆转的方向发展，说白了，就是失控，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握。
“如果说冯忠仁手中的那10%股份，确实易了主，那冯氏证券对手的筹码，就高达40%左右，京云持有的股份，却只有8%......”
“明叔，这种算术题，学龄前的孩童都会算，你就爽快点！”
司马明月揣测的内容，正是裘子文心中惧怕的问题，明知道这老东西在坐地起价，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物以稀为贵，量以少为尊！没想到这不起眼的%，竟然成了决定冯氏国际金融，花落谁家的生死牌，老天真是开眼！”
司马明月痛发了一番牢骚后，容光焕发的竖起一根食指，“我在冯氏证券待了八年，多要的话，有人会说我胁迫东家，给我这个数，我手头的那%股份，就归还冯氏证券！”
“一亿！”冯京云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裘子文却是苦笑不已。
“冯少爷，现在的冯氏证券是越来越小家子气，你以为这是打发叫化子！”司马明月两眼一翻，根本无视冯京云的存在，端起桌上的咖啡，就自顾自的品茗起来。“十亿…你怎么不去抢，%的股份，按市价折算，撑死就值五个亿！”冯京云不久前熄灭的怒火，再次燃起，脸上尽是义愤填膺的表情。
“今时不同往日，对手如果是存心收购的话，这股价自然是水涨船高，只翻一番，我也算是看在东家的面子上，才给的价，冯大少爷，也不希望眼睁睁的看着祖业，从你手上旁落他家吧！”
司马明月似乎将问题看得很明，看得很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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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冯京云和裘子文已经离开海傍分区警署！”
海傍分区警署街对面，一家名为‘7摄氏度’的咖啡屋内，狼牙坐在临街的一张圆桌上，幽深的双眸，有意无意间，总是投射到警署门口，耳朵上的无线蓝牙，显示正在通话中。
“谈了半个多小时，看样子司马明月这老家伙，还挺能掰的！”蓝牙中传来柳锋捉狭的声音。
“冯京云眸含煞气，面色不善；裘子文低头冥思，不时的露出苦笑的表情！”狼牙将二人出门后脸上的表情，事无巨细的反馈给柳锋。“正常，在我的印象中裘子文比冯京云来得稳重......大哥，接下来的时间，请密切注意从警署中出来的警车，尤其是身着便服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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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斜靠在阳台上的柳锋，按下了手机的接通键。
“三弟，一辆牌照为AM7185的一汽马自达警车停在了富泰证券的斜对面，司机身穿米黄色的休闲衫……”血刃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大哥刚才的电话中，提到过这辆车，如果不出所料，晚上徐炳盛就会夜探司马明月……”
柳锋挂完电话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深邃的双眸，望着夕阳的余辉，眸中掠过一丝兴奋的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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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叔，有道是漫天开价，落地还钱，你张嘴就要十个亿，是不是太多了点！”裘子文耐着性子，跟司马明月磨开了。
“子文，话不能这么说，冯京云手上有8%，对手占了0%左右，至于冯忠仁的那10%，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手中，加上我的%，合计起来占了总股本的81%，剩下零零碎碎的不是捏着流通盘十大股东的手里，就是散落在长持股民的手中，只要冯氏国际金融将要被不知名的某跨国基金收购的消息泄露出去，这市面上残留的筹码，那自然是洛阳纸贵，股股难求……”
录音机的停止键，被陶焘随手按掉，声音噶然而止。
“识时务者为俊杰…司马明月是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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