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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招工的人忙完了这一摊事情,也是给累得不轻。天黑下来人群完全散去之后,五个人在祠堂中开始汇总工作成果,顺便放松一下身心,相互交流交流,或者干脆就是闲谈。
一人说:“东亭兄,这一次的成果如何?有多少是值得重点关注的人选?能不能超过咱们在上一个镇子招到的数字?”
那位东亭兄回答:“目前看来,这里的先期工作进行的非常成功,负责前期工作的同僚事情办的很扎实,所有加入到公司计划中的村子里面,出来的人整体素质都要高上一截,特别是有几个人是应该能得到进一步培养的,比我们去的上一个镇子强!我想,我们可以给负责这个片区工作的前任们打一个高分!”
前者有些兴奋的说:“如此便好!实话跟你们说吧,负责这里的前任里面,有一个人是我的表哥,他可算是最早加入到公司里面的人呢!两年前大老板在买下这里的时候,通过苗先生选拔工作队,他第一个就报名了,后来又把我也拉了进来,呵呵,若是真能依东亭兄所说的,跟他们组评优的话,他一定会获得升迁和重用的,我听说咱们美国的大老板可是很喜欢用做事扎实的青年人呢!”
东亭兄笑道:“行啊!天阔!你的小道消息还不少的么!你怎么知道咱们大老板在美国?还知道他喜欢用年轻人?这又是从何说起的?将来听听?”
周围人好像也不知道这个问题,一叠声的都催促他。
天阔得以的笑着道:“哈哈!你们居然都不知道?嗯,行啊!我说可以,不过回去之后,你们可要请我吃饭啊!要不然我可是亏大了!”
众人一起笑骂,催他赶紧说正事。天阔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道:“这个事情还得说是咱们没有分组之前,在接受培训的时候,我听讲课的老师说的。你们知不知道,那些才比咱们大几岁的老师是在美国出生长大的?”
众人嘘道:“去!谁不知道啊!我还跟他们经常请教英文的呢!这有什么稀奇?”
天阔道:“你们别急啊!那你们知道不?那些老师个顶个的都会几手绝活?我表哥曾经跟国术馆的徐先生学过几天拳脚,他说,那些老师们的功夫,都是战场上杀敌的狠手。”
这时另有一人接茬道:“这个事情我知道,我那天出去办事的时候,正好碰见‘宏盛堂’的白老三和几个地痞堵在东门口那里勒索钱财,活该他们倒霉碰上了一位姓李的老师,我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呢,白老三就给撂倒在地下了!把那几个地痞都给吓坏了!愣是没敢往上凑!那动作真是快啊!”
东亭兄止住他们道:“你们扯到哪里去了?你刚才那个‘大老板’喜欢用年轻人的消息是怎么来的?可有什么凭据?”
天阔嘿嘿乐道:“这当然有了。这里例子多了去了,你比如说现在上海电台的那两个播音的,知道他们原来是干什么的吗?他们原来就是在工厂里当小工的,是老板亲自从几千工人里面找出来他们,把他们提拔成现在这个地位,你们知道么?现在有多少名媛想要认识那个幸运的小子,又有多少大亨想要宴请那个走红的姑娘?”
“还有呢还有呢?继续说嘛!”众人的八卦瘾貌似一点都不少。
天阔得意洋洋的说:“还有啊!这个就更了不得了!这是我大小就认识的一个家伙!他叫周云鹏,是济南府有名的周先生家里的老三!整天不干正事,跟一帮坏小子偷鸡摸狗胡捣蛋!现在你们知道他干什么吗?”
“干什么?”众人对这种貌似出身高一点的人好奇心更种。
天阔拍着手叹道:“我听他们家的管家的儿子说啊,这位周三少爷现如今是大老板的亲信!贴身的亲信呢!他今年还不到20岁呢!”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哦。要说那上海的播音员,毕竟离着那么老远,再说人将终究是从米国来的,有点什么稀罕本事那也可以想当然尔。但是有个比较近的人加以佐证,那就很有一点说服力了。
不过很显然有人似乎并不太同意他的观点,他说:“周三少爷那个事情或许是特例吧?你们不要忘了他门家的名声地位,在咱们这里那可是响当当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就他父亲的地位身份在那里摆着,大老板不管怎么说也要看顾一二吧?”
天阔道:“那是你不了解那位周家三少爷是什么样的人!咱们这么打个比方吧!光我知道的,这家伙气走的老师不下十个,他们老家方圆十几里没有被他祸害过的人家不多!他们家出身高,不知道这穷人家的苦处,所以糟蹋起东西来没轻没重,弄得四里八乡的人都恨他们家!周先生几代人的名声多好啊!都毁在他身上了,所以最后忍无可忍把他送美国去了。这才几年时间,就出息了!你们总不会以为大老板不会用人吧?”
那当然不会!他们可是在进入到“美华集团”之后经历了一系列的培训工作,对于在公司里面说一不二的绝对核心陈大老板,那是要求无限的新人和服从的,用陈晓奇后世的话说,这叫“个人崇拜主义”。他自己未必是这么想得,但是他挡不住下面办事的人就把他这么宣传对待的,特别是他这堪称人间传奇的发迹经历,已经被人刻意渲染的如同神迹一般,弄得很多人都快要顶礼膜拜了!
说白了,就是要给这些眼界从来没有开阔过的年轻人们进行洗脑和诱导。在这个资讯严重不发达的年代,刚刚睁开眼睛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刚刚启蒙自由和民族自信心的国人,特别是积极向上一腔热血的年轻人,只要稍微的拿出点有说服力有可信度的事实来引导一下,便能够获得他们百倍的热情和信任,要不是这样,革命党也好,那些各种思想的派系也好,凭什么能蛊惑那么多的年轻人奋不顾身的投入到明知道会九死一生的革命大潮之中?他们的思想觉悟就真的那么高?他们就真的能将这个世界看的清清楚楚?
陈晓奇是打死都不信这种事。他可是很清楚的知道,这种迷茫在此时的东方曾经延续了多久的时间,从19世纪末的启蒙运动,到二十世纪中期,这都是一个没有定论的命题,无数的人都在摸索探讨,都在缓步前行,小心求证。
因此,这时侯最容易形成的就是个人英雄主义和崇拜主义。这个时候,很有点百家争鸣的意思,只要你是说得通的道理,就有人支持,全无到了后来全国上下就几个声音在说话,几个大脑在思考,几个人在引导方向的局面,固然整个历史发展早已证明,在某些关键时刻,是容不得一大堆人在一起吵的,总要有一个核心来当作一锤定音的决定者。
在这个年代,陈晓奇不赞成这些背后都有着数不清的不怀好意的列强和势力支持下的纷乱,他更见看不惯那些动不动就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绝对的真理,世界上没有比他更正确更伟大更明白的人,似乎整个世界只有在他的指挥系转动才是符合亿万人民最大利益的方式,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比比皆是,你可以在报刊上和现在的点台上看到、听到他们的夸夸其谈大肆鼓吹。这些人虽然最后都被历史踩在了脚底下,或者被阴险的捧到了风口浪尖上,最终不落好下场甚至是千秋骂名。
陈晓奇自己在这里,听到了,看到了,参与了,那就不会去忍受这些苍蝇嗡嗡乱叫了。所以他的很多言论都时不时的表现出来某种极大程度上的不满,对这些人,对这些事。结果这些言论时间长了就影响了身边的大部分人,这些人在认可他的这些个观念和思想之后,办起是来不自觉的就开始围绕着合格转悠了。
所以不知不觉中,对陈晓奇的个人崇拜就建立了起来,越是在下层的人,这种问题越是严重,核心层面的人还能够理智的去分辨那些好坏或者高低深浅,下面传话的人就不见得那么精确领会的那么正确,传下来之后往往包含有自己的幻想和夸大,因此一个新时代的神话渐渐成型,以至于像眼前这五个人似的下层工作人员接受的培训中,那已经是一个不容置疑的权威存在了。
陈大老板的决定一定是对的!这种很危险的思想一旦蔓延开来,很容易发生无法控制的质变,最后可能会变成陈晓奇自己所说的那种“邪教”也说不定,当亿万人都不再去思考不再去分辨的时候,一些荒诞可笑同时很恐怖的事情就会发生。狂热的人们失去理智之后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你绝对是无法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