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继续冷笑一声说:“你们嘴上说着不让凶手逍遥法外,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用人的生命来铺路,因为你们都知道,每一个重要信息的获得都会有人要死去,而不获得信息你们就无法继续案件的追查,于是就形成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为了破案你们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更多的人死去,那么你们破案是为了救人还是为了杀死更多的人,还是说就此而止来挽救这些还没有因此而丧命的人?”
听见老爸这样说一时间我竟然无法反驳,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我一直锁坚守的信念也开始有些动摇,老爸没有说错,我们破案是为了抓到凶手,为了保护他人的生命不受威胁,类似的案件不会再发生,可是为了破案,我们却不得不看着一个个的人就像是棋子一样地任人摆布然后死去,换句话说,因为需要获得案件的信息导致了这些人一个个死亡……
可是很快我就将思绪给绕了回来,我说:“如果不抓到凶手,还有更多这样的案件会发生,即便现在我们保护住了这些人,可是只要凶手高兴,这些人就随时可能再次死去,所以他们的死并不是因为我们破案而死亡,而是因为凶手的变态,你混淆了概念,就是想借此从心理防线上击溃我们,可是凶手就是凶手,是推脱不掉责任的。”
老爸听见我这样说,于是说道:“这样说来的话,那么就是话不投机了。”
我说:“哪里又有话不投机,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选择站在对立面上,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因为你选择了错误的那一面。”
老爸听见我这样说裂开笑起来,他说:“虽然你有时候表现出一定敏锐的思维,只是很多时候还是太幼稚,用对和错来描述一个人,就能让我知道你的思维有多么的肤浅。”
我没有说话,我并不反驳他的观点,我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任何人都无从掩饰自己的错误,也无从掩饰。”
老爸看着我,眼神锐利,他说:“如果你坚持,你会看见你所谓的对错。”
说完他就走向外面,我看见他忽然离开,喊住他:“等等。”
但是老爸和完全没有听见一样,走到卷帘门口的时候,他说:“你要知道没有第三次警告,必要的时候,你也是可以被放弃的。”
说完他走出卷帘门外,只听“哗啦”一声卷帘门就被拉了下来,我重新置身于昏暗的仓库里面,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而我完全是自由的,我于是去找我的手机,最后我终于在旁边的台子上看见了被放在上面的手机。
只是当我打开手机的时候,却看见有一条未读短信,是樊振发来的,我看见内容是——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们现在立刻就过来。
对这条信息我看得有些不明白,于是翻开了短信对话才发现上面还有一条我发出去的,内容是:我被人绑架困在废弃的仓库里,请求救援。
这条短信绝对不是我发出去的,我可以肯定,这多半事老爸发给樊振的无疑,他这样做我自然能想到原因,他说过这一次的绑架也和上次一样只是一个警告,既然是警告的话就不会对我做什么,也不会一直把我困在这里,所以刚刚他出去的动作应该就是离开了,他算准了樊振他们到来需要多长时间,所以才有了刚刚短暂的对话。
我于是拿着手机来到卷帘门边上,我将卷帘门拉开,果真卷帘门是可以拉开的,我探出身子来,只见外面依旧是黑夜,但是已经不见了他们丝毫的踪影,如我想的一样,都已经走远了。不一会儿之后,我看见有汽车的灯光照过来,将诶这两辆警车先后到了这里,我站在外面,看见是樊振他们过来,樊振也看见我,但还是有些警惕地过来,防止我身后有什么人,直到确定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才放松了下来。
他让人道里面去搜搜看,我说:“不用进去搜了,他们已经走了。”
樊振看着我,最后终于什么也没有说,让我先回车上。到了车上之后他才开始陆陆续续盘问我这些缘由,我于是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和樊振说了一遍,每一个细节都说的很清楚,当然官青霞家找到的线索也一丝不漏地告诉了他。樊振在听到老爸对我的威胁之后,忽然问了一句说:“他只是让你不要参与官青霞的案子,没有提及别的?”
我摇头说:“没有。”
樊振思考了一下说:“那么官青霞的案子你就不要参与了,一切从安全的考虑出发。”
我急了说:“可是这个案子我已经跟了这么久了,忽然说要放弃……”
樊振说:“我只让你不要去碰官青霞的案子,没有说让你从整个分尸案里脱离,你自己想脱离出去我还不干,毕竟你能提供的想法和思路对我们很有帮助,只是董缤鸿既然这样威胁你了,官青霞这个单案肯定有什么问题,你就暂时不要去管了。”
樊振这样说我才稍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来,他告诉我我发现的不对劲他会让人去看,只是既然中间出现了这样的变故,案台下面会有什么估计就有些悬了,说不定他们已经抢先了一步。
话虽这样说,但樊振还是立马派了人去官青霞家看个究竟,而且连夜去的,他也知道现在的这情形,时间就是一切。因为我刚刚经历了这样的案件,所以他并没有带我回家,而是到了写字楼的办公室,因为他还有一些问题要问我。
到了办公室之后他带我到了他的办公室里面,里面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樊振才开始问我:“你和董缤鸿的谈话还涉及了什么?”
在车上因为我不能保证绝对的保密,于是对汪龙川的事就暂时没说,樊振很自然地察觉到了我的隐瞒,直到这时候我才把对汪龙川的猜测说了出来,樊振一字一句地听着,直到我说完,他才递给我一张传真过来说:“这是在一小时前我得到的传真。”
这份传真很显然是一张照片传真过来的,上面是惨烈的死亡,我看着上面的死者问樊振:“这人是谁?”
樊振说:“这人叫田文仲,是一名狱警,汪龙川用一把饭叉杀死了他,在把他杀死之后,他将他的双眼挖了出来,然后从眼眶入手把他的头盖骨给撬了下来,除此之外,他还将田文仲胸脯上的肉挖下来当场吃掉。
传真上的画面就是樊振给我描述的所有场景,上面可以清晰地看到田文仲的胸脯上烧了很大一片肉,我看着上面的人,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董缤鸿。短暂的失神让樊振察觉到了什么,他问我说:“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
我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恍惚,要是我们能早点猜到他的动机,或许就能挽救一条无辜的性命。”
樊振说:“你不用自责,没有人能料得到他会用这样的手法。”
我问说:“那他为什么要杀这个狱警,这中间总会有什么原因的是不是,毕竟他去到那个监狱,就是为了做这件事。”
樊振说:“或者就只是一个随机行为来误导我们迷惑我们呢,毕竟他们也用过太多这样的手法。”
我说:“不大像,他杀这个狱警肯定是有问题的,汪龙川虽然也变态,但不是那种漫无目的杀人的人,这场谋杀从他来认领汪城的尸体时候可能就已经开始了。”
樊振看着我,继续追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