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杀敌论道
因为金天凌已经把牯牛村家里收拾停当，才来到姑姑家。吃过饭以后，金天凌道：“好了，兵贵神速，我们现在就出发，离开这是非之地。”
萧宇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所以他只是给潘义父写了一封信，把夏宁、牛顺的事情说清楚，然后说明他和师傅的行动。
父子二人出发了，二人一路向东走去，到了开阳已过巳时，金天凌不打算在开阳打尖，准备向北拐了，突然一苍老之声喊道：“哎呀，少公子，印堂昏暗，凶煞深重，来来来，爷爷看看。”
萧宇看看爹爹不知如何是好，爹爹向四周看看，道：“让爷爷看看无妨。”爷爷拉过萧宇，道：“给爷爷报个生辰。”
萧宇报了。爷爷问金天凌道：“这是尊驾什么人那？”
金天凌道：“是我儿。”
爷爷瞪了金天凌一眼，凑过去悄声说：“媳妇的屁股都没有摸过，你也配有儿？”气得金天凌哈哈大笑，“嗯，义子也是儿吗。”
爷爷看看萧宇面相、看看手相，道：“哎，危难重重，惊险绝伦，是不是常常遇到危害？”
萧宇道：“是的。常常是险恶之中侥幸脱逃。”
爷爷说：“孩子，你要谨防险恶之中遇难呐。”
萧宇说：“爷爷你看我有深仇大恨可不可以报呢？”
“我看看，哦，还是姐弟双复仇。”爷爷倒吸一口凉气，道：“难、难，啊，是雪仇还是泯仇？”
萧宇道：“当然要雪仇呀。”
爷爷泣容满面，道：“好让人心疼的孩儿。”
金天凌摸出些碎银子，付给爷爷，爷爷道：“不行，不行，绝不能收这孩子的相资。阁下切记：多求贵人相助吧。呜呜呜。”
金天凌道：“爷爷莫悲，爷爷莫悲。有志者事竟成。在下告退了。”
爷爷低头不语只是举手送客。
二人走出一箭之地，萧宇道：“爹爹，这老头算得准吗？不如爹爹去找那袁天罡国师给我算一算吧。”
金天凌道：“哈哈，我儿想得倒好，谁知道袁天罡现在在哪里，就是还在朝廷里，咱们平民百姓也见不着他呀。”
萧宇道：“哎，这个老头净说些背时的话，听得我好郁闷呢。”
金天凌道：“有何郁闷，常言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人不可不谋，不可不为，不可气馁，懂吗？”
萧宇道：“喔，懂了。哎呀,不好。”萧宇两手抱头。
金天凌赶忙上前，低声问道：“我儿如何？”
萧宇就地转了一圈，道：“快，往北，往北。”
金天陵拉住萧宇往北疾行。刚到一座桥头。从东、西两面各跑过一队人马。萧宇甩开金天陵，独自猫腰往桥上跑去。金天陵才要向东走，从东面一队人马里出来一个领队，单刀一指，问道：“看见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孩子吗？”
金天陵不紧不慢说道：“看见了，长官。他们往南去了。”
领队大吼一声：“追。”
这一队人马往南追下去了。但是紧跟着西面一队人马也到了路口上，领队一把捉住金天陵，问道：“胖子你刚才说什么？”
这个领队为什么管金天陵叫胖子，就因为金天陵运功变容，说：“那位长官问我看没看见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孩子。我说看见了，往南走了。他们就追下去了。”
这个领队说：“我看你就像是哪个老头，你把孩子藏哪了？说。”
这一队人马大声吼道：“说，藏哪了？”
金天陵嘻嘻笑道：“我哪有孩子呀。”
这位领队抓住金天陵不放。喊道：“一分队向桥上搜。二分队向南面搜。”
呼啦，人都散开来了。
众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孩子，回来向长官报告。长官低头想一想，突然问金天陵，道：“你叫什么名字？”
金天陵道：“小老儿名叫张囤，弓长张，囤围的囤。”
长官道：“你这是到那里去？”
金天陵道：“回家。”
长官大吼一声：“绑了。”
呼啦上来几个人绑金天陵。金天陵暗中用涨骨法把手臂涨粗，同时大叫：“长官，为何绑我呀，小老儿无罪。”
长官道：“为何？就因为我看你不顺眼。”
金天陵暗中收了涨骨法，手里拿着绳子。哀求道：“长官，行行好。把我放了吧。”
长官一摆手压着金天陵往南走去。来到大街，看到聚集不少人，各路人马捉来了有七八对老人和孩子。金天陵知道这是要找孔汉、贾古荒来认人了，他低头不语，只是把两腿一圏，立在那里不动。
孔汉和贾古荒出来验证。只是侧眼看了金天陵一眼。没有理他。领队上前报告。请孔汉、贾古荒验证。孔汉道：“去去去，金天陵没那么胖。放了放了。”
领队走过来把绳子一解道：“滚。”
金天陵低头含笑，作揖道歉。向北走人了。来到桥头只见祁儿笑眯眯的在等他。他说道：“这里不安全，赶快往东走。”
二人走出去大约有五里地，金天陵问道：“知道是什么缘故吗？”
祁儿道：“是不是不该把孔汉他们放了呀？”
金天陵道：“说得对，要不是易容功就要麻烦了。哎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呀。”
祁儿道：“还智者千虑呢，我看愚者千虑吧。当时你放他们走我都不同意。”
金天陵道：“嚯，那依你该怎么办？”
祁儿道：“至少应该把他们绑起来我们再走。”
金天陵道：“也是，走，爹爹带你去吃羊肉泡馍。”
二人吃过饭，就去了白果树。到白果树老宅，金天凌问祁儿：“知道这里往北是什么地方么？”
“不知道。”
“这里往北偏西就是北邙，那里有个山寨，北邙寨往东有一座小寺院，就是镜泉寺，如果再往西去就能到秦州。从开阳往南有苏轲寨，白沙甸子，往东有罗锅山。都记住了吗？”
萧宇道：“记住了。什么时候有空到这些地方去玩一玩。”
金天凌道：“哪有时间玩哟。”
金天凌带着祁儿把老宅屋里认真打扫一番，但是屋外不打扫，依然像无人居住的样子。
老宅屋里虽然已经烟熏得黑黢黢的，但是打扫以后还是看着干净整洁。
到了白果树萧宇就要认真练功了，在练功之前，金天凌首先谈了几件事，金天凌问道：“祁儿，第一天你遇到西麻是在什么时候明白他是我们的仇敌？”
萧宇道：“在一进院子碰伤了他，他说我值一万两银子的时候就知道了。”
金天凌道：“那你什么时候知道他负伤很重的呢？”
萧宇道：“也是在碰伤他的时候。”
金天凌道：“当时你想到要杀死他么？”
萧宇道：“没有，我只想赶快逃走。”
“为什么最后杀死他呢？”
萧宇道：“因为他拿水火棍要打死我，我就杀死他了。”
金天凌道：“好了，西麻是强盗，参加杀害我们全家，他就是我们的敌人，当知道此情以后就应该立意杀死他，对不对？”
萧宇道：“对。”
师傅道：“你认为什么时候杀死西麻最有利。”
萧宇道：“是，是在他钻狗洞的时候，我把他的刀夺了，可是他还没有钻出狗洞。”
金天凌道：“对，当时你已经拿到了刀，而西麻躺在地上钻洞。你可以一刀砍死他。所以你没有立意杀死他，就造成你几乎被他打死，是不是？”
萧宇道：“是。”
金天凌道：“所以非常危险，以后对待敌人、恶人、强盗、魔鬼要立意杀死他，毫不手软。明白吗？”
萧宇道：“明白了。”
金天凌道：“乱石坡你们是不是要救出潘姑姑？”
萧宇道：“是。”
金天凌问：“那是不是要杀死强盗？”
萧宇道：“是要杀死强盗。”
金天凌道：“好，也就是说，你们立意要杀死强盗，结果却没有杀死强盗，救出姑姑。”
萧宇道：“是的。”
金天凌道：“这就是说你在立意的时候，还要对武功、人数、环境要有评估。没有把握就绝不冒险。对不对。”
萧宇道：“对，孩儿明白了。立意杀敌还要有把握。”
金天陵道：“对。我们今天犯的错误就叫做轻敌惑众。”
萧宇道：“那里有什么众哇，只能叫轻敌惑祁儿。”
金天凌道：“嗯，说得对。若不是爹爹运用真气易容法骗过他们。那么今天就有一场大战。”
萧宇道：“那是不是要杀人呢？”
金天陵道：“那当然。如果是要逃命的时候，那么有没有把握也要拼命。”
萧宇道：“哈哈哈哈，师傅的意思就是玩命也要死里逃生。”
金天凌道：“对对对，说得好。玩命也要死里逃生。”父子俩哈哈大笑起来。
萧宇：“说说明白不少道理。”
金天陵道：“你说说你往北上了桥，怎么躲过他们搜查呢？”
萧宇道：“噢，这个简单。我过了桥找到一颗大树，爬上去就得了。”
金天陵：“哦，他们只道你拼命跑，所以没有往树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