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馆后,林高帆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他似乎发现他仍是在乎南宫沐的,否则他不会发这样的脾气。可即使南宫沐只是他的朋友,他也不会容忍别人这样说他的朋友。
幸好街上人不少,灯也不暗,他才没有显得那样孤独,事实上他也并不孤独,酒楼里还有一位甜美的姑娘等着他。
若是从前他还会寻一处安静的地方好好思考一下,只不过他后来发现这远不如与人交谈,于是他转了个身,朝酒楼走去。
骆锦枫果然早已等着他,见他回来,忙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只是刚刚与人在酒馆动了手。”林高帆淡淡道。
骆锦枫快步上前,靠在了他的胸口上,缓缓道:“你没事吧?”
林高帆笑着抚了抚她的秀发:“江湖上能伤的我的人还不多,你饿了吗?我们去吃些东西吧。”
桌子上又摆满了菜肴,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取而代之的是定襄蒸肉、偏关羊肉、高粱面鱼鱼和原平麻叶等特色菜系。
骆锦枫摇摇头:“你啊,非得点那么多菜吗?”
林高帆笑着摇了摇头:“你难道还认为我是一个只知道铺张浪费的纨绔公子吗?”
“你瞧瞧,这些菜肴不过是小吃居多,既来到此处,又怎能不品尝一下当地的特色呢?我先前在酒馆尝了一些,味道确实不错。”
骆锦枫笑道:“你说的不错,先前小二送来几个酥梨,果肉松脆、汁多味甜,堪称梨中之魁。”
林高帆望着她,坐了下来,他确实不再需要一个人去思考问题了。
......
乐羽和顾曦的脚程很快,他们此时也来到了雁门郡,只不过他们行事隐蔽,故也未被察觉。
乐羽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与黄钟的关系,他觉得黄钟如今实在可怕的很。他先前去碧海庄找黄钟的时候,黄钟还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原来早有计划,看样子他也早就知道这其中的奥秘。
但他一直也猜不出顾曦究竟有何阴谋,她先是爆出惊天秘密,让我一怒之下率众灭了唐门...而她自己坐收渔人之利,将金土两块玉璧收入囊中。
等等!乐羽恍然大悟:“定是那时我率天山弟子攻敌后,损失惨重,他们趁机在天山安插了自己的人。”
现在她虽让我来这里寻找水玉璧,但也无意中透露出上官徵已手握一枚火玉璧。她虽未表明对上官堡的敌意,但她知道我迟早也会找上官堡讨个公道,她若是一直提及,反而会引起我的怀疑。
现在世上还流传着水木两块玉璧,我虽不在乎这宝物,但若能取得其一,便可占据主动。只是...沐儿...沐儿还在他们的手上,我该如何救她出来?
唉,我没有带给她多少快乐,现在还让她受这样的委屈...沐儿,我连最基本的守护都给不了你,我...我对不起你啊!
“咚咚咚!”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乐羽定了定神:“谁?”
“你还不去吗?”顾曦道。
“这便去了。”乐羽道。
如今之间,只有假意顺从她,寻找机会套出沐儿的藏身之地!
......
夜又深了,一缕柔柔的月光洒在窗沿上。林高帆喝了许多酒,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很想醉一场。
骆锦枫也陪着他,就想当时在湘西古梅山时一样,她有时候总觉得这个男人很奇怪,他的脸上有时候很单纯,但心里却装了许多事。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只会让这个男人主动说出这些事,而不是去旁敲侧击。
只听“咻”一声,一把飞刀已钉在了桌腿上,林高帆立马酒醒了一半,他将取下来,发现上面有一张纸条,只写了几个字:“广武客栈。”
林高帆默然半晌:“锦枫,我早已告知小二为你准备了另一间房,他马上会带你过去,今夜你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去。”
说罢,他便蹿了出去。
......
河水呜咽着向远处淌去,缓缓掉入了那无边的黑暗中。风虽不冷,但孤独却让人心生寒意。
林高帆已在这里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却仍没有动静,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拿他作乐。
此时突然一阵黑影略过,他施展身形,已跟了上去。
街上哪里还有一个人?只有呼呼的风声,那黑衣人居然身轻如燕,江湖上有此轻功的人绝不多...那人该不会是...
林高帆只犹豫了这么一会儿,黑衣人已在拐角处消失了;他只好奋力追去。
二人很快便出了雁门郡,朝雁门关方向奔去。
这一路有不少人,看起来都像是江湖中人。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毅力,他们虽然在江湖上不知名,可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成名的机会。
二人身形极快,他们自然也无法察觉。
林高帆只感觉这路越来越偏,地势越来越高,竟好像已上了山。
前面黑衣人步伐已慢了下来,因为他的右边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一段路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行,林高帆不敢跟得太近,只好等黑衣人走完,才跟上去;好在这段路没有岔路,他也没有跟丢。
只是越往上,他觉得越冷,那种冷不是外部的冷,而是自己的体温不断降低。但此时已无路可退,他们至少穿越了十八个弯,黑衣人才在一处洞穴外停了下来。
林高帆摇了摇头,若不是这人带路,我如何能发现这样的地方?
黑衣人环绕四周,见没有人,才缓步走了进去。
林高帆连忙侧过一旁,瞥眼一看,竟是一处冰穴;他还没靠近就已感受到一阵寒意,凉风嗖嗖,寒气侵骨俨若冬季。他看到黑衣人走了进去,也连忙跟了进去。
这里俨然是一个银妆玉砌的冰世界,冰层晶莹剔透,让人惊叹不已。林高帆只见黑衣人踏上银光闪亮的冰面,滑了下去。他深知不可鲁莽,便没有再跟下去;他实在太冷了,于是又退到了洞外。
林高帆沉默半晌:“难道这便是水玉璧的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