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行》这款游戏,融合无数武侠小说背景,门派势力驳杂,东南西北中五大皇朝莅临江湖之上。虔城属于南岭皇朝古绥行省南平洲一边陲小城。
赵家世承灵蛇拳,是一门参考毒蛇动作而创出的拳技。施展时自身手臂灵动如蛇,宛若无骨,阴狠歹毒。
此种拳法非直系不得修习,前世赵泰将灵蛇拳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横扫虔城各大势力,展露头角,一跃成为赵阳云最为宠爱的儿子。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中还残留几颗稀稀落落的残星。
太阳刚从苍茫的山巅露出来,像牛车的轱辘那么大,像融化的铁水一样艳红,带着喷薄四射的光芒,坐在东方的岭脊上,用手撩开了轻纱似的薄雾。
房门轻轻叩响,赵泰起身开门。
“哥,伍教头让我们到演武场去。”
门前站着个面孔稚嫩,青涩未褪的少年,他的弟弟赵元思。
前世赵泰把几个兄弟姐妹压的抬不起头,沦为家族中的边缘配角,这个弟弟心有不甘,妄想将他除去。那时赵泰的修为已经超过家主赵阳云,无所顾忌,直接当着族人的面把赵元思虐杀,成就无上凶名。
赵泰微微一笑,热络的拍了下他的肩膀,温声说道:“走吧,别让他们久等。”
赵元思楞了楞,从小到大这个哥哥对他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如此亲密的状态还是头一遭。他心头一喜,快步跟上赵泰,两人并肩而行,往演武场走去。
此时演武场已经站了三十来人,整齐划一,腰杆挺直,个个面露希冀之色。这些大都是旁系的一些子弟,还有少数收留的孤儿。最引人注目的是两个女人。
一个是赵泰的大姐赵秋,另一个是小妹赵蕊。
两人均是继承了母亲萧氏的基因,生的花容月貌、千娇百媚,她们穿着一身贴身的练功服,昂首挺胸的站在最前头。三十多人的队伍前,是一个虎背熊腰、面色冷峻的中年人,正是段家唯一的二流武师供奉,身份尊崇,赵阳云当初花了大代价才从大城中请来。
虔城属于穷乡僻壤的边沿小城,但凡是上了二流的武师都不愿意呆在这苦寒之地,往往是前往繁华的大城谋求更高的发展。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门派势力间的竞争很大,优秀的种子首先被朝廷、门派抢占,剩下的又被大家族占据,想要请一个孜然一身的闲散武师非常困难,往往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
伍牧便是一位二流武师,算是除赵阳云及几位叔伯外最厉害的一人。
赵阳云的算盘打的很精,让家族中的子弟们先跟随他练武把这位外人供奉的武功学会,其次才会教直系子弟赵家世承的灵蛇拳。伍牡的绝技是同归剑法,全套剑法只攻不守,招招猛攻敌人要害,力求与敌同归于尽,故得此名,对寻常武师来说算是较为上层的一种武功。
不论是灵蛇拳还是同归剑法,都不是赵泰想要的,前世他修的是血饮神功,以武师精血为引,修为进境神速,很快突破先天境界,比这两种高明了百倍不止。
虽是转世重修,他数十年的记忆和经验仍旧在,血饮神功的修炼法决也深深印刻在脑海里,只要他想,当下便能马上进入状态修行。
不过,赵泰并不想这么做。血饮神功虽极其高明,却有致命的弊端,吸**血,扰人心智,人的性格会变得极为暴虐、嗜杀,身上的血气亦是分外浓郁,摆明了就是告诉别人“我练的是魔功,你们来除魔卫道吧。”
可撇去血饮神功,他并不知道其他功法的口诀。
赵泰前世几十年魔道纵横,正魔两道的武功秘籍均是得到不少,但他一直坚信只需把一门武功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便足以纵横江湖,所以根本就没正眼看过那些秘籍。
“我若是要出去外面的世界闯荡,至少也要达到二流武师的境界才行,伍牡如今教同归剑法,不学的话便难以自保。”赵泰双眸似深潭般幽深,心思如电,当即做出决断,先练同归剑法。
伍牡见到赵泰、赵元思到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赵元思昂首阔步,神色冰冷的站到大姐赵秋身旁。
“见过伍教头。”赵泰躬身行了一礼,站在了最前排起手的位置。
数十位子弟面色诧异,赵秋三姐妹亦是神色一动,心中疑惑不已。伍牡是二流武师没错,但究其根本不过是段家聘请的一位供奉而已,付他银两,他帮赵家做事,地位看似尊崇,却并非是赵家最核心的人物。
以赵家长公子的身份,何须向此人行礼?
赵泰给族中子弟的印象一直都是冷漠、沉默寡言,对任何人不假辞色,今日却是向一位外人行礼,着实奇怪。
伍牡眼中闪过一道异色,深深的看了眼赵泰,旋即沉声道:“尔等此前已经打好基础,而今已经到了正式练武的时候,我的同归剑法并非是不传之秘,从今天起,便授予你们,望你们好好研习。”
“是,教头。”
周围响起稀稀落落的回应。
在赵家子弟眼中,同归剑法并不算什么,家族的功法威力在每一个族人心里根深蒂固,他们更想学的是家族的灵蛇拳,所以都提不起什么兴趣。
伍牡看出众人的轻视之意,面色更为冰冷,冷声道:“同归剑法,只攻不守,招招猛攻敌人要害,力求与敌同归于尽,与灵蛇拳相比虽略逊一筹,却也是门高明的武功,我用心教,至于你们用不用心学,与我无关。”
“第一式,饿虎扑食。”
伍牡挽了朵剑花,配合脚下步法,一跃而起,如影似电般朝前一刺,正中前方木人的咽喉。演武场的木人均是用质地坚硬的木料雕琢而成,需能工巧匠耗费数日才能制成一个,即使用锋利的刀兵去砍,也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砍出印记。伍牡气不喘,脸不红,一剑便将木人的脑袋刺落,剑法确实殊为凌厉。
“你们来试试。”
伍牡有意立威,将长剑插在地上,冷冷扫视了眼众人,手指点在一人身上,“桓宁,你来。”
人群一阵骚动,旁系子弟桓宁排步而出,他一身健壮的肌肉,手臂裸露在外,青筋根根暴起,身体素质惊人。他上前两步,把长剑拔出握在手心,一个疾冲,挺剑刺向另一个木人。
剑锋触及木人,桓宁手臂一颤,长剑剧烈震动,他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虎口震的发麻,木人的咽喉却只留下一道半指深的剑孔。
“好硬!以恒宁的气力竟不能把木人刺穿。”
“同归剑法似乎不错。”
众人叽叽喳喳的小声讨论着。
赵秋三姐妹眼前一亮,也有了几分兴趣。
赵泰目不斜视,暗暗摇头,方才伍牡没有动用内力、纯粹是以剑击技巧把木人头颅刺断,他用的力道很巧妙,对体力的消耗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而身体健壮的桓宁,调动了全身力气,却被木人反震退几步,原因不外乎几点。其一,他不得“饿虎扑食”的真意,这一剑完全是毫无章法的乱刺,力量浪费了十字七八,最后只有两成力作用在木人上;其二,伍牡配合步法,这一剑的威力充分彰显出,而桓宁仅是助跑,剑势轻缓,刺不穿木人头颅也是情理之中;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此套剑法还需配和心法使用,两相合一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伍牡不提,就是为了给赵家子弟们一记当头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