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庚怒目圆瞪,坐在墙角处,已经一动不动了,身上还燃烧着熊熊火焰,死状有些凄惨。
也许刘袖的一把火,还无法洗去赵家的冤屈,但至少,能让这个老阉狗赎罪了。
宝儿和宁婉柔还在灵泉下面,刘袖并没有急着让她们上来,毕竟这种画面,还是不看的好。
周曜望着死去恶奴,心情复杂的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即便父皇英明一世,最后仍错在一个贪欲上,赵皇后冤枉啊……”
“皇上是要替赵氏平反吗?”刘袖淡淡开口道。
“这……”
周曜脸色变了变,却终究还是没了下文。
刘袖淡然一笑,也不再说什么,此刻,这个嬉笑怒骂的家伙,忽然变得沉默,大家还有点不适应。
特别是周曜,他以为刘袖要为了那个婢女,让他下旨平反,结果刘袖好像对此并不在意,莫非已经心灰意冷?
周曜有些尴尬,也感觉到刘袖与他的距离,便想要说点什么。
“刘爱卿,这次你护驾有功,朕必有重赏!”
“多谢皇上,不过赏赐就不必了。”刘袖平静的道:“只要皇上说话算话,臣已经没什么想要的了。”
嗯?周曜暗暗着恼,朕几时出尔反尔了?最近都答应刘袖什么来着?给刘家的一等侯,殿试之后分钱……
对了!还有这座赵家的祖宅!
“君无戏言。”周曜郑重的道:“之前朕被妖人蒙蔽,差点犯下先皇的错误,如今真相大白,朕自然不会再为难赵氏之后,而且这里既然给了你们,也不会出尔反尔,哼!”
周曜最后冷哼一声,可能是想到刘袖的话,“我的女人谁都不能动”,心里有些不爽吧。
不过刘袖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一些,他微微笑道:“皇上记得便好,还有一等侯的事别忘了。”
“……”周曜一阵无语,也只有刘袖敢这样和他说话,可偏偏他还松了口气,只因为刘袖脸色缓和?
他娘的,朕还要看他脸色?到底谁是君谁是臣?
周曜更不爽了,却又控制不住地高兴,只要刘袖没有心存芥蒂便好,别的都不重要……
这时,李经修开口道:“陛下,让臣等护送您回宫吧。”
“嗯。”周曜也觉得今天有些丢脸,不想再多留,便道:“宁缺,你留下帮刘袖善后,我们走吧。”
“臣恭送皇上。”
宁缺抱着拳,等到周曜离去,他才转头道:“刘老弟,今天我是真服你了,连那个老怪物都死在你手里!”
“其实我也很佩服宁大哥,帮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刘袖又恢复毒嘴的风格。
宁缺立刻脸一沉:“收声!要是被婉儿听到,我就跟你拼命!”
“好好好,我保证守口如瓶。”刘袖莞尔道。
“不行,你先发个誓!”宁缺还不放心。
“你不是这么天真吧?男人的誓言还能相信?”
刘袖鄙视了一下,又凝重的道:“从那阉狗的话中,婉儿是他们故意放走的,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夺取赵家人的灵根,你说说当年收养婉儿的经过,也许会有线索。”
说到宁婉柔的事,宁缺也变得认真。
“其实并没有线索,是赵皇后将她托付给我,当时我还不明白,直到赵家事发,却为时已晚,加上十五年前,我还未入宗师,人言轻微,只能让婉儿改姓。”
“赵皇后?”
刘袖愣了愣,记得老妈也说过,宝儿是她的闺蜜托付给她的,不会也是赵皇后吧!
所以赵皇后在事发之前就知道?可她为什么不采取行动?或是让族人避难?还是她已经这么做了,却仍是难逃厄运?
刘袖觉得自己瞎猜也没用,而宁缺对这些节细也知之不详,不过现在能肯定的是,当年残害赵家百口的凶手,老皇上早已经驾崩了,现在魏庚也崩了,基本上就剩下长生门。
要讨回血债的话,那便只有一个长生门了!
刘袖望向灵泉那边,其实躲在下面,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宁缺并不知道,而宁婉柔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他暗暗摇头,走过去把两个丫头叫上来。
可宁婉柔从灵泉出来之后,却四下张望道:“大叔,你和爹爹把坏人都消灭啦?刚才好吓人啊!”
看着小姑娘心有余悸的样子,刘袖不禁怔住了,难道她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不对,宝儿正在冲自己眨眼睛,原来宁丫头是演技啊!
她故意装作不知,是不想挑破自己的身世?这是为了宁缺吗?
刘袖悄悄对宁婉柔竖起拇指,可不知怎么,小姑娘竟然哇地一下哭了,就要冲进大叔怀里,结果想了想,又跑到爹爹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而宁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安慰道:“婉儿不怕,都过去了,不是有爹在吗,还有你那不靠谱的大叔,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行啦别哭了,乖……”
铁汉柔情,父女情深,这一慕,令刘袖为之动容,然后把宝儿也拉进怀里。
“宝儿不怕,有公子在……”
“啊?宝儿没怕呀?而且公子已经帮宝儿报仇了,宝儿也知道自己姓赵,这里就是宝儿的家……”
呃,好吧。
那也抱一会,公子没力气了,这一架打得好累。
…………
“咦?外面的工匠还在?难道他们听不见下面的动静?”
“因为有阵法呀,婉儿,你确定要留在这?”
“是的爹,我想多陪陪宝儿,她刚知道自己的身世,肯定很难过。”
“我不难过啊,都是过去的事……”
“不,你难过,还是让婉儿留下吧。”
“好吧公子(,,.,,)”
“那刘兄弟,就拜托你了。”
“好说,婉儿和宝儿在一起,也算有个伴,还能一起修炼。”
“唉,都怪我以前顾虑太多,婉儿今年已经十六了,修炼有些耽搁了……”
“十六又不晚,我家公子去年才开始修炼。”
“噗……咳咳!真的假的?”
“让宁大哥见笑了,我只是随便练练,对了,你若无事,帮我个忙如何?”
“什么忙?”
“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