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看来众生愿力已对其无用,忘痴师弟,快带所有施主前往千佛峰躲避!”扫地僧双手合十于身前对身旁的师弟交代一声,看着山下的狼藉之色长叹一声,“是无上咒,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此时那坐立苍天的佛陀轰然溃散,而冥印之上雕刻的毒蛇却如同神龙一般长出了四肢与犄角并且一口就咬断了那璀璨的佛光,接着就对着百元山张开大嘴一阵狂啸。
看着大须弥寺里的那些大小师父们已经慌了,来逃难的这些人哪里还能猜不到事况,看来没有人能够拦住那些东西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能跑就跑,于是所有人在僧众的带领下疯狂涌入了寺门,打算从后门进入千佛峰。
安排好佛门武僧保护普通人的忘痴刚要跟随着一同离开,往后一瞥就见师兄竟然开始往山下走去:“师兄,您要去哪儿?”
忘真口诵佛言:“我要去救山下那位施主,你速速离开!”
“不行……太危险了,我跟您一同前往!”
“保护好这些人才是你要做的,不要让师父他失望。”忘真说完这句之后径直下山。
而在二人说话之间,煞气沸腾的万鬼大军已经奔上了山路,郭映见此怒喝一声,举臂于胸前双掌,双手合十又散开而后掌心向天,巨大的手印忽然出现在佛陀之上,狠狠与那冥主大印撞在了一起,浓重的黑色从印底倾泻而出,狂风骤起。
“须弥空大手印!”
巨大佛掌硬撼冥印后气势不减地冲向了冥主,一瞬间,冥主的眼眸爆发出可怕的杀意,她仿佛看到了往生山上的那只巨掌,仿佛感受到了魂魄与躯体剥离的感受。
红袍飞舞之间,冥主重新举起了手掌,纤细娇弱的指头仿佛轻易就会被那大手印所折断,但当那手印来到了冥主面前时,表情一只没有改变过的她忽然冷笑。
轰地一声,手印溃散,诸天之上只有高傲的冥界之主存在着,四方坠落的碎石被庞大的劲力冲飞天际,又如流星一样裹挟在互相抗衡的阴气与佛光中狠狠砸下。
郭映喘着粗气“砰”地一声倒在了沙土坑中,三座大印与须弥手印所消耗的精神力和体力十分严重,他有些坚持不住了,而那张熟悉的脸就凌驾众生之上,少了他所认识的那份古灵精怪。
远天坠落的碎石在他的眼眸里不断被放大,就像催命符一样飞了过来,他可以想象的到,当这石头亲吻自己的脸颊时,自己的头颅也就没了。
由始至终,那个崭新的金晓晨没有看过来一眼。
碎石落了,原来大若小山。
就在此时,只听见一阵生铁相撞的“哗啦”声,一杆锡金禅杖横扫而来,扫地僧猛地杵地飞腾,袈裟猎猎作响,一禅杖直接碎了砸开的碎石。
“施主,快起来!”白须浓密的扫地僧伸手将郭映拽了起来。
而郭映还没能站稳的时候,一道阴风长刀迎空而落,犹如黑龙游走狠狠穿透了大地,接着砰地穿出了土层狠狠杀向二人。
“大师,走这边!”
二人俯身躲过利刃,趁着这不可多得的空挡疯了一样往回跑,而杜江与万鬼此时已经在山路之上,见到两个活人冲来皆是兴奋不已。
扫地僧一手扯下胸前佛珠,反手将其撑断,六颗被握在其手心的佛珠忽然被甩了出去,顿时间一片佛光大作,拦路恶鬼纷纷惨叫着退避。
见此一幕的杜江猛地卷起自己宽大的黑色袖袍,迎着飞驰佛珠铺盖了上去,犹如黑夜的袍子被佛光烧出滚滚黑烟
扫地僧一手推开了郭映,双手握住锡金禅杖就狠狠砸了下去,砰地一声金戈相撞之音,甩开袍子的杜江一手将禅杖劈了回去,顺势一拳将老和尚打的聊聊吐血。
“施主快走!”扫地僧忘真撑着禅杖勉强站住,身体开始止不住的发抖,“去千佛峰,他们攻入不了净土!”
说话之间杜江的第二拳狠狠砸了过来,老和尚一掌迎了上去,只听久久不觉的嗡鸣传遍八方,作为支柱的禅杖一下子断成了两节,而老和尚的臂骨也传来“咔嚓”一声,整个手臂反关节折了一百八十度。
郭映当然不会就此逃走,要不然刚才也不会为了救异能者而下山,此刻道剑从山上飞来,砰地落在了郭映的手中。
正当杜江准备一拳打烂扫地僧的头颅时,郭映猛地跳了起来,道剑力压而下,而杜江忽然改了拳道,二指死捏住了剑尖,接着一脚踢了过去。
虽然郭映已经疲惫不堪,但大南无金身仍旧无坚不摧,横臂格挡之时迅速靠近,一拳砸在了杜江的肩膀,而自己的小腹也被其再次踢来的脚击中。
而这次对撞时,郭映的手已经牢牢抓住了和尚的肩膀,猛地用来将其扯到了身后。
冷笑的杜江忽然收起了拳头,合十后不断拉开的手心之间不断绽放出血红之光,郭映顿时有名不好的预感,二话不说举剑而来。
就在道剑劈下时,一柄血红的弯刀猛地弹了出来,就想是一轮月牙一般握在杜江手中,清脆的响声之后,这柄妖异的弯刀随着道剑的锋刃上滑而去,“唰”地一声,郭映的手臂被砍了一刀,粘稠的血液顿时流淌而出。
但奇怪的是这伤口并不痛,紧接着又是一刀,郭映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昏沉,就连反应都逐渐开始变慢。
蓦然之间,那柄刀上突然闪过一丝光亮,正要出剑的郭映忽然就愣住了,而这弯刀却毫不留情地狠狠刺进了郭映的胸膛。
“施主!”扫地僧一声惊呼,一下子惊醒了郭映。
怎么回事?我刚才……是怎么了?惊恐的郭映忽然感觉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赶紧抽剑刺了出去,而杜江一拳打在了郭映肩头,借力飞退。
血色长刀离开郭映身体的那一刻,脸色苍白的郭映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着,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他知道那柄刀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