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张氏去后,厨房的薛妈来给李仙儿和箠青送药膳,李仙儿懒懒地说:“放下吧。”
薛妈道:“请姑娘趁热服下,才见效果。”
箠青道:“姑娘身体不爽,偏你在这啰嗦,还不退下。”
那婆子知她厉害,屁股尿流地跑了。
箠青把药膳端起来嗅了嗅,端到房后泼在了阴沟里,回来对李仙儿说;“早知如此就不来了,战战兢兢,提心吊胆,还不如在长安。”
李仙儿道:“你少说两句吧,我,我好像要生了——”
李默刚回到前厅,屁股还没坐惹就听到李仙儿要生的消息,连忙赶去,李仙儿骨盆窄小,生产困难,孩子又是早产,几乎要了她的性命。
李默再三交代稳婆,若是遇到两难抉择只管先保大的,不必再来回询问。
这稳婆是孙大牙找的,全潞州最好的,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才算把孩子接生下来,又累又怕,满身是汗,几乎要晕过去。
李仙儿为李默生了一个女儿,母女平安,孩子很健康。
李默大喜,重赏了那稳婆,抱着女儿怎么也看不够。
李仙儿也对这个女儿很满意,李默那句话文芫不理解,她却深解其中味,生女儿省心,少了许多纷争。唯一让她有些忧心的是这女儿眉目间跟她有几分相像,料必将来也是个绝色大美人。自古红颜多薄命,绝色美女常常会过的很辛苦。
李默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我们的女儿,不管她将来出落的怎样,只嫁给普通人家的孩子,平平安安就好。”
李仙儿激动地说:“我替她谢谢你。”
李仙儿因为早产,大病了一场,形销骨立,面目全非,潞州名医束手无策,不得已只得快马接长安太医署的国手前来会诊,总算保住了她的性命。李默每日陪伴,只恐她有闪失,将养了两个月方才渐渐恢复。
这时节长安传来消息,汪竹韵也为李默生了一个女儿,商小青就争气的多,一口气又生了一对双胞胎,这一回全是儿子。
李默给李仙儿的女儿取名叫李美娘,乳名娉娉,给汪竹韵的女儿取名叫李慧娘,乳名婷婷,给商小青的一对儿子取名叫李文山,李安民,乳名大双,小双。
时隔不久,箠青也给李默生了个女儿,李默给她取名叫李阿枝。
箠青跑来跟他吵:“别家的女儿都取那么好听的名字,偏到我这就敷衍起来,我不依。”
李默道:“你懂什么,今早有喜鹊在枝头上歌唱,午后她就出世了,岂不是寓意着将来登高枝儿的意思,你这个人真是没学问。”
箠青还是不依不饶,还要跟他吵,被李仙儿含笑劝住了。
箠青母凭女贵,做了卫国公府第八房。
当晚李默宿在文翠的房里,他现在已经知道这孟姑汤并非百试百灵的灵丹妙药,其效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的减弱,大约一个月后彻底无效。文翠现在就是个例证,李默为了补偿她,专房独宠多日,却依然毫无起色。
不过小翠很知足,她虽未能给李默生下一男半女,但李默立她为妾,而且把她从文芫身边调开,让她直接在书房服侍,这证明李默心里是有她的。
她一个孤儿出身的婢女,能有今天这份造化,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次日一早,李默在庭院中耍刀的时候,接到京城传来消息,芮贵妃为皇帝诞下一位皇子,母子平安,宫里和东西两京正在庆贺。
小七问潞州要不要举办庆祝活动,李默道:“当然,普天同庆嘛。”
潞州如何庆祝,李默不去操心,自有孙大牙主张,又张显、梅华庵、萧震川出谋划策,需要他露面的他就露个面,总不能在礼数上授人以柄。
忙完了这件事后,李默就开始巡视自己的领地。
潞泽现在是他的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打江山是门学问,守住更是一门学问。他的上任王顺德就是因为未能守住江山而翻了船,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他若是守不住一定也是一样的下场。
潞州的豪门势力很强大,不依靠豪门是不可能的,宁是勤也是看到了这一点,借口潞州薛家与太原薛家有亲,迟迟不肯赦免薛家,目的就是不让李默获得地方的支持。
李默为了让薛家放心,亲自出面为徐文胜保媒。李默与河东之争最终以他的全胜而告终,足见此人潜力之巨大,而且萧健也不再是以前的萧健,他自甘堕落,开始胡化,这样的一个人不值得地方豪门再为之效忠,河东豪门大族正在纷纷抛弃他。
慈州的徐才露开了个好头,他是块试金石,试出了李默的真心,为河东大豪树立了榜样。等李默缓过劲来再度北上时,河东豪门必将群起而应。
认清了现实之后,薛家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徐文胜以李默幕僚的身份风风光光地迎娶了潞州豪门薛氏的女儿,婚礼大操大办,务必搞到世人皆知。
徐才露和潞州薛家是李默精心树立的两个典型,他还要树立几个反面典型。
黎城大豪于三泰与潞州薛家本是儿女亲家,却因潞州与李默结亲,而公然指责薛家悖逆,不仅断了来往,还出巨资组织团练,扬言跟李默势不两立。
黎城乃潞州东部门户,李默不能等闲视之。他一面调兵遣将,一面请潞州豪门出面斡旋,李默的条件开的很丰厚,只要于三泰答应合作,解散团练,李默不仅既往不咎,而且可以让于氏子弟到大都督府为官。若于三泰肯出来做官,他李默向朝廷保荐,位不下正五品。
潞州豪门为此奔走者甚多,但于三泰却铁了心,不仅严词拒绝,还跟王寅派驻涉县的镇将暗中勾结,接受魏州的军援。
李默前戏做足,突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黎城,杀于三泰,灭于氏一族。
上党各家族见识了李默的酷烈手段后,一时间恭顺了许多。
对那些底子干净又愿意合作的地方豪门,李默是愿意交接的。
对其他家族则采取分而治之各个击破的策略,区分势力大小和亲疏远近后,开始有打有拉,用得着的就拉,反之就是王皇帝的流毒,对流毒自然要除恶务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