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贾正义觊觎柳伯父的天罡五行经,这贾正义发现狐妖长得像沐安然,便用计陷害狐妖,然后捉拿狐妖,要挟柳伯父,逼他交出天罡五行经,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慕雪继续说道。
吴谨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这贾正义也够无耻的,居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慕雪哼了一声,说道:“所以他叫假正义,看来他父母为他取名字的时候便知道他们的儿子是一个不仁不义之人。”
吴谨一听此言,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此时却见房门打开,柳怀永走了出来,吴谨和慕雪赶紧走上前去。
张伯最先说话,对着柳怀永问道:“庄主,那狐妖如何了?”
柳怀永脸色微变,看来他心中不喜欢别人直接叫她狐妖,但他也知道张伯他们也不知道狐妖叫什么名字,便说道:“她叫如萱,她现在脉搏已经平稳,休息一下便好了。”
柳怀永说完,张伯三人也没人说话,柳怀永也心知他们三人想问什么,便又继续说道:“五年前我便认识她了,那时我还闭庄不出,有一晚我见有人想偷偷翻墙入庄,我便站在墙下等她翻进来,等她落地,我竟然发现她长得如此像安然,我当时心中的震撼你们可想而知,然而我却发现她是一只狐妖,我猜想她以前估计是见过安然,安然她长得本就美丽动人,如萱修道有成后便按我夫人的模样进行幻化,所以才跟安然这般相像。”
柳怀永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都知道,这十多年来我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然而当我见到如萱之后,我认为是安然知道了我对她的思念,特意安排这只狐妖来解脱我的,于是我便对如萱动了恻隐之心,我暗中悄悄教她读书识字,打坐修道。看着她我便如看着安然,我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这才在三年前重开凤栖梧庄。然而狐妖毕竟为所道家所不容,这一切都只能在暗中进行。她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对她我是最了解不过,所以我深知她是不会伤人性命的。”
柳怀永停了一下,然后又对吴谨和慕雪说道:“中秋那晚你们在山庄的屋顶看到的人影便是我。”
吴谨和慕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人影便是柳伯父,难怪修为如此之高。
柳怀永说完这些,又转身看了一眼张伯,说道:“贾正义此人我很是了解,他此番虽然受挫,但为了天罡五行经,定会卷土重来,他已经知道打不过我,所以他一定会去联合杜正本一起来对付我,只是不知道他又会用什么接口找上门来。”
慕雪听完,不禁问道:“柳伯父既然知道贾正义他不会善罢甘休,为何我今日叫您杀他时您却不愿动手?”
柳怀永面露一丝难色,说道:“我与贾正义始终是同门,贾正义今日也只是为了杀如萱才与我起冲突,杀狐妖对于天下修道来说本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所以就算如萱是无辜的,对天下修道之人来说贾正义并没有什么大错。反而要是今日我杀了贾正义,他日传出去说自己为了一只狐妖竟然戮杀同门,自己身败名裂事小,累及师父封擎苍长老及净明道声誉却万万不可。”
众人这才听懂柳怀永是为了保全师门声誉,这才没有下手。吴谨又说道:“柳伯父你既然知道那贾正义会卷土重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柳怀永说道:“贾正义和杜正本都已入上清境多年,而我闭庄的十几年,整日借酒消愁,醉生梦死,修为没有寸进,如果贾正义与杜正本一起对付我,我恐怕不是他二人的对手。”说道此处,柳怀永脸上得意一笑,说道:“但我若要自保,他们却也把我无可奈何。”
吴谨慕雪听完,暗暗心惊,柳怀永不但比贾正义年轻几十岁,而且修为还荒废了十多年,这贾正义还是不是他的对手,柳怀永这修为天赋比起慕雪的父亲恐怕也是不遑多让。若不是他夫人遭遇意外,心性遭受重创,要不然入太清境也犹未可知。
柳怀永思虑了一下,又对张伯说道:“张伯,明日一早你便从账房拿来银两,将其他仆人遣散了吧,遣散费能多给就多给些吧,他们在庄里这几年也是任劳任怨,如今我身逢大难,不能连累了他们。”柳怀永说完,仰头看了一会儿天,又说道:“张伯,处理完这事,你也告老还乡吧,不要跟着我受罪了。”
张伯一听此言,立即跪下,老泪纵横,说道:“庄主,你怎么能赶我走,我的命都是庄主你给的,我死也不会离开庄主一步,求庄主你收回成命。”
柳怀永见张伯已年老,竟然跟他跪了下去,心中十分不忍,立即上去想将张伯扶起来,但张伯就是不起来,口中说道:“庄主你不收回成命,我绝不起来,我就跪死在这里。”
柳怀永心中惭愧,对着张伯说道:“我没有救你的命,你也不用为我送命,你知道吗?”
张伯大声说道:“庄主你没有救我的命,但你为我报了仇,那恶霸地主强奸了我的儿媳,还杀死了我儿子,我报不了仇,活着还不如死了,是庄主你替我报了仇,从那天起,我就决定这一辈都要跟着你,为你做牛做马。今日我若离开庄主,明日我绝不偷生,庄主你赶我走就是要我去死。”
柳怀永听完此言,心中也是百转千回,用手扶着张伯的肩膀说道:“我早已视张伯为我的亲人,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共进退,同生死。”
张伯大声说道:“好!”这才站了起来。
吴谨和慕雪见张伯是如此重情重义,也是心生感动。柳怀永又回过头来,对着慕雪说道:“慕雪,你是我义兄的女儿,我不能将你牵连其中,害你丧命,否则九泉之下我如何能去见你父亲...”
柳怀永话未说完,慕雪便也跪下,说道:“我已无父无母,一直照顾我长大的杜仲老伯也离我而去,柳伯父连你也要赶我走吗?天下之大,我慕雪又能往何处去?”
柳怀永也是无奈地点点头,说道:“那好,我们便相依为命,只盼慕大哥不会怪罪于我。”便将慕雪扶了起来。
柳怀永又对着吴谨,正打算说话,吴谨却跪下抢先说道:“我已和慕雪约定,此生此世生死不离,慕雪在哪里我便在哪里,柳伯父您也不必多言了。”
柳怀永看着吴谨,凄然一笑说道:“好好好,吴谨你与慕雪情深似海,我又怎会拆散你们,当初我也如你这般,随安然而去,那就好了。”说完也将吴谨扶了起来。
四人都站了起来,柳怀永看了一下三人,不禁感慨地说道:“大浪淘沙,使见真情,今晚我们先好好休息,养好精神,等他们找上门再与他们大战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