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徽宴楼的翘檐上,木灵抱着蓝儿悬空晃着双脚:“你们看,那里就是**,花红柳绿,纸醉金迷,而且说不准还有什么疾病之类的,你们看看这赌坊和**之间居然开了个药馆是不是逗趣的很?”
“食色性也,这种地方既然存在也必然是有他们的道理的。”
麓扬站在木灵身边满目都是笑意:“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怎么才能进去呢?里面很大,而且你们两个女生很不方便。”
“你们三个男的有胆子从正门进去吗?”木灵笑看着面前的两个名门弟子,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酒狂:“这位少主自然可以的。我懂你的脸皮。”
“哎哎哎,花街柳巷之地我也不是流连忘返之人啊。”口中虽然是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可眼底却一直盯着远处**门前的姑娘们:“我山下有一家专门听曲的官僚**,这种落了俗套的**说实话,我还真的是没有遇见过。”
“那你今日就去看看眼界好了。”木灵指着**的方向道:“不然,徐帆你演一个逛**的丈夫,咱们小仙女就去演一演寻负心汉的妻子,你们看如何?”
徐帆差点在高楼上跳起来:“怎么可能,你疯了吧,木灵,哪有你这样的?”
“我怎么?我很正经的在提意见,你们这么多人跟过来,我总要安排好你们怎么进去吧。”
麓扬问:“那你原来是怎么想的,你和酒狂怎么分配?”
“我从后门溜进去,以我的轻功不会有人发现的,酒狂从正门进去,我们在房内集合,有他作掩护,我们进那楼也会方便一些。”
“如今我们五个人,不如你和段思绣依旧从后门进去,我和徐帆换身不显眼的衣裳追进去,或者我们扮成酒狂的侍从,你看怎么样?”
“这个不错。”徐帆立刻接话,他是觉得不像和段思绣演什么痴男怨女的。
“那边如此吧。”木灵望着段思绣道:“你便和我来吧,记得千万要紧跟着我,**里为了防止有人闹事,也是有很多高手的,更何况很有可能还有九华的和尚在里面。”
“嗯?”段思绣疑虑了一番还是点头道:“进了屋子之后,我会紧紧跟着你,有什么发现也立刻告诉你。”
“好。”转头木灵又去叮嘱身后的三个男子:“你们三个可千万别忘了正经事,转念就去调戏人家小姑娘了。”
“得了吧,那里的姑娘那里有你们两个美,我也不是瞎啊。”
木灵摇首:“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夸我,你们先去买东西吧,我们等到天色灰一些的时候再行动,毕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行动。”
“那不如我们两个也办成小厮跟在他们身后如何?”段思绣望着徐帆。
木灵侧睨过去:“也行啊,你跟着他们吧,我自己从后门进去就好,总归还是需要有人正常的探勘的,不能全都装作小厮,会局限格局。”
“你还是和木灵在一起吧,她武功高强,万一有什么事情,她肯定能保你毫发无伤。”徐帆诚然的望着段思绣:“你跟着我们一旦被发现,说不定自保的能力都要下降。”他红了脸:“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和那些女子有接触还不行嘛,你就跟着木灵吧。”
段思绣见徐帆对她的态度有所缓和,便笑道:“不行,你要连眼神接触都不能有。要离她们远一些。”
“这女人的占有欲还真是可怕啊。”酒狂和木灵对视一眼:“小精灵,咱们怎么知道行动结束?”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除非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否则,咱们就在这徽宴楼集合。”
定下计划后,那三人便入了集市开始采买东西,段思绣和木灵等在徽宴楼上,等待那几个人入**。
“你的面纱带了吗?”木灵转身去问段思绣,段思绣点头,从怀中将那面纱取出,木灵也从怀中取出一面红纱:“咱们两个还是遮一遮吧。”
面纱掩面,段思绣见她一身红衣茕茕孑立,孑然一身,唯有一只蓝猫,一把玉萧为伴,混于红尘滚滚,却从不惹红尘事,特别是那双眼睛,不知落了黑夜星辰,不晓得凝聚了多少光泽和耀霜。
“你的眼睛真美。”她望着她红妆难掩的灵秀和孤傲。
“是嘛,我也觉得我的眼睛很美。”木灵不似旁人那般谦逊,她总归还是傲然的不可一世。
“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在想,如果你喜欢徐帆的话,我肯定一点机会都没有。”
“你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低了?”木灵将蓝儿放在肩头,手里的玉萧透着岁月的痕迹,玉萧里面流转的红光不知道是血迹还是玉萧本就带着的花色。
“我从未看低过自己,否则我就不会这样倒贴上去,木灵我这么大言不惭的追求徐帆是不是很下贱?师父从小就教导我女孩子要矜持,要含蓄,不能太主动,要泰山裂于前面不改色。我那天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自己的心思,回去之后师父看我的眼神都暗了几分,其实……我也有些苦。”
木灵点点头,也不劝解反问道:“你师父有妻子吗?”
“有。”
“他们恩爱和睦,幸福美满吗?”
“只是普通夫妻。恩爱谈不上,美满也谈不上。”
木灵笑说:“那不就行了,你是你,你师父是你师父,循规蹈矩固然安稳,可跳脱规矩才能看到新的画面,你的师父甘愿平凡,这是他的选择,你不甘愿平凡,因为你本身就不平凡。段思绣,你在苦恼什么?”
那只玉萧在风中划过一道破风凌厉的剑气,蓝儿被木灵身上的杀气惊醒,兴奋的吼了一声,穿破天际。
少女清冷的声音伴着风声,低回婉转间透着几分无奈更平添了几分悲凉:“你既然想要得到那你就必须付出,付出和得到的不成正比这是正常的,而且……得不偿失这句话是真的存在的。”
“你是想说我这么做很蠢吗?”段思绣突然对木灵的敬畏感添了几分,那种莫名隔阂到是消了不少。
“是,敢于做自己心中所想的荒唐事的人都是愚蠢的,可是,这样的人很美。因为勇敢所以愚蠢,因为愚蠢所以欢喜。”
“你是想告诉我即使最后得不偿失也好,只要心中无悔就好,是吗?”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不用我劝你。”
段思绣却说:“可我……还是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将这些事全都放在心里,人嘛,谁想自己一个人?”
“段思绣,我不喜欢说话绕弯子,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好吗?能回答你的我会告诉你,不能回答你的我会明确告诉你我不想说,你就不要再问可以吗?”木灵转身面对着身后白衣胜雪的绝美女子。
段思绣指着蓝儿道:“这个蓝儿到底是什么?”
“看你这样问,我看你也是猜到了,他们这种神兽的吼叫声,还真的是没办法掩盖。”
“它真的是麒麟,苍天啊,我还以为这种神兽只是书里的杜撰!”段思绣望着那憨态可掬的大眼睛小猫:“我问你,你就这么承认了?”
“不要说出去,他有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天下人觊觎的。”木灵抱着那蓝儿亲昵的和他贴着脸。
“木灵,那传闻当今圣上喝麒麟血增长寿命是真的吗?”
木灵终于凝重目光,她望着段思绣:“这些事,你不要知道,不要去想,更不要去打听。也不要向别的人提起。”
“为什么?”段思绣望着木灵红衣轻纱漫舞,在风中飞扬,连乌丝和艳红的发带都被风吹得飞扬而起,蜿蜿蜒蜒,虚无缥缈,仿佛这个人下一秒就如轻纱一样化作细沙飞舞而走。
“段思绣,有时候无知和平凡也是一种幸福,你知道吗?”
“嗯?”
“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是痛苦什么是失去,什么是极盛的快乐,什么是倾尽一生都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们都不会明白。所以,糊涂也是一种幸福。”
段思绣半晌才开口:“就像你说的,我们本就不是平凡的人。”
木灵笑了。
“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麒麟的事情我绝对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两人坐在徽宴楼上又等了一会儿,才看见黑衣男子带着两个小厮的身影。
“走吧,他们进入了。”
二人立刻跃起飞入柳巷之中,从后门飞上高楼,进入吵杂的**,段思绣却笑了:“还是第一次做这么不光明正大的事情。”
“后悔了?”木灵对她笑道。
段思绣摇头:“很好玩。”
两人在二楼角楼里面立着,看着楼下酒狂左右逢源得心应手的模样,麓扬和徐帆将头低的很低,满鼻子都是脂粉味……
“麓扬,我觉得我快要打喷嚏了。”
“忍着吧,快到房间了。”
这**的老鸨见酒狂出手阔绰,气质不凡,立刻迎上去:“给公子开间上房。”声音扬的的很远,甚至都带了些回音……
肩上搭着毛巾的小厮立刻上来:“公子这边请。”
老鸨谄媚的笑容艳俗的更胜过春季的牡丹,招呼着几个打扮粉嫩的女子:“鹊儿,秀儿,快过来陪陪这位公子。”
麓扬觉得这老鸨脸上的风尘都刻近骨子里面,怎么也不像会和九华串通一气,隐瞒一切的老手。
他去探老鸨身上的武功,却注意到四周人的武功深浅不一,果然……有不少高手。
还有几个内息极其稳定,就算他们三个联手都不一定能完好无损的从这个地方逃出去。一时间麓扬的神经有些紧绷,却觉得好玩极了,果然安守本分这种事情做久了还是跳脱些比较自在潇洒。
“麓扬,我觉得这个**好诡异。你看,四周都是些武功很高的人,而且……有人很压抑的感觉。”徐帆指着高处道:“这里有四层,却只有一二两层可以用。”
麓扬顺着徐帆的话,去看楼上,只在二楼看到了角落里面的木灵和段思绣,木灵与他视线相接,他指了指楼上,木灵点头。
女子的红手绢在他们的脸上扫过,路过某些房间时屋中传来奇异的叫声……
徐帆这才庆幸,还好没有让段思绣跟着他一起过来,不然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
酒狂左右手都搂着一个姑娘,笑的满面春风。
“登徒子,果真是登徒子。”
终于是进了房间,酒狂以手为刃砍晕了那两个姑娘,抱怨道:“我都快被她们身上的味道熏死了,真是搞不懂这**女子的容貌怎么这么差!”
徐帆哈哈大笑起来:“刚刚看你不是还是很享受吗?”
“享受个鬼!你试试看,她们的手还真的是一点都不老实,我可是良民!”
麓扬探头出去看了看:“木灵她们不在外面怕是上了三楼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咱们在二楼查查看,要是没有咱们就去四楼看看,这左不过是一家**,难道还能有什么暗室吗?”酒狂嫌弃的闻着自己的衣裳:“还好方才换了一身衣服,不然我一定要把我娘给我做的那件衣服给扔了。”
“不管怎么说,这家**确实是有一些问题,你们有没有留意到这家**里面有很多高手,虽然其貌不扬但是气息极稳。有些,有些像……”麓扬的眉宇不由的蹙起来。
酒狂笑道:“像佛家心法?”
“你说那九华居然和**勾肩搭背?”
“那倒不是,毕竟佛家心法也是皇家修炼的基础,**本就和官府炼成一线,所以有这种修为的武人也不是不可能。”
“你是说皇家护卫?”徐帆追问。
“不是,我只是猜测有两种可能。”麓扬列举道:“第一种,是有皇室的人在这里,所以有这些内力深厚的人在这里守护。第二种,这里暂时被九华的和尚占领了,他们在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拍这些武艺高强的人来把守。”
“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大一些。”酒狂望着麓扬道:“虽然,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说,但是…我也不觉得九华那些道貌岸然的老秃驴有什么慈悲之心。”
“那就麻烦了。”麓扬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无论如何,咱们要把这个**的秘密挖出来,不管是皇室还是秃驴,全都打他个措手不及。不然江湖还不知道要怎么乌烟瘴气。”
“看你的样子,是想提前闹他个乌烟瘴气了?”
徐帆走上前:“与其做被宰的羔羊,还不如主动一点,木灵这丫头一出江湖,我就知道江湖肯定不会再安宁了。”
“我也是,我本来只是想看四门之战,可听你们一解释我发现这些四门之争根本就不是什么武学之斗,只是一场野心的破事!但是木灵这个丫头真是有意思,我觉得这次肯定有好玩的事。走走走,咱们快点找秘密去,这多有趣。”
徐帆也听出了兴致:“咱们小点声,做事低调一点。”
麓扬笑道:“果然还是要离木灵远一点,看看咱们一个二个都和中了魔一样,简直就是被木灵下了蛊!”
“我看你乐在其中啊。”
乐在其中?只要不是好奇心害死猫就好了。麓扬推开门闪了出去,徐帆紧跟其后,酒狂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调戏过道里面的小妞妞,依旧笑得花枝乱颤。
木灵和段思绣在三楼寻了一阵,什么都没有发现,倒是找到了**不交税的账本……一无所获。
两个人靠在床边,段思绣道:“快要一个时辰了,咱们要不要先去徽宴楼?等他们回来?”
木灵蹙眉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子血腥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