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煞七星?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听这名字倒是有些吓人。”丁源之前也没听到过这个东西,只是隐隐约约,感觉情况有些严重,不禁疑惑地问道。
“简单说吧,它就是一门阵法,只不过太过恶毒。受到阵法的影响,开始便表现出万物凋零、百业不兴的状态,随着时间的推移,更是导致畜死人亡、断子绝孙的恶果。”杨叔定了一下神,道:“由于太过恶毒,除非仇深似海,否则此阵法基本上不会被使用,所以很多有一定道行的人也只是听说过,并不知道怎么使用,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阿林听完,顿时心中怒火熊熊燃烧,骂道:“哪个狗东西,竟然背地里出这么阴险的招数害陈叔!要是被我逮住,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杨叔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急,既然找到了根子,就有解决的办法!再说现在也还没有完全的确定,先把七口井的位置全部确定后再说吧。”
赖经理领头走在前面,心中忐忑不安,寻思着自己冒冒失失听信陌生人的建议,引狼入室,给企业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还无缘无故出了人命。
要是真的如杨叔讲的那般凶险,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恩人陈鼎丰和众多辛苦老实的员工!
等到天色渐暗,一伙人才回到农家乐,杨叔并没有按照陈鼎丰的安排到餐厅就餐,而是在大厅的桌子上铺开了他自己手画的地形方位图。
大家不约而同地围了上来,屏声静气,只等杨叔宣读“判决”。
丁源轻轻靠过去,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画了很多星星点点,试探着问道:“杨叔,到底是不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七星啊?”
杨叔沉吟了一会,凝重地挤出一个字——是!
众人又向前凑拢了一些,但左瞧瞧右看看,却也弄不明白其中的玄机,纷纷摇着脑袋,不知所以。
杨叔用目光扫视了一圈,拿起笔来在图上将画成三角形的点连接起来。
大家这是在看,着实吃了一惊,连线后呈现出的图案,赫然就是北斗七星,连斗柄弯曲的形状与角度也和真实的北斗七星摆布一模一样。
阿林忍不住骂了一句:“狗日的。赖哥,你知不知道那人现在何处?我现在就去把他们给废了。”
赖经理哭丧着脸,懊悔地说道:“都怪我当时找水心急,又看他神神秘秘,指的地点一挖一个准,根本没想到这是在坑我们。都怪我,陈总,我……”
陈鼎丰毕竟是老江湖,大风大浪走的多了,摆摆手道:“都是在社会上行走的,哪里能碰到个人,就刨根问底?都像这样,怎么混啊?”
丁源听在心里,那份大度和宽容,不由得对陈鼎丰越发佩服起来,打圆场道:“陈叔说得是,这个事情你也是好心。再说了,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多了,怎么可能什么伎俩都识得破?”
阿林也附和着缓和气氛,试探着说道:“杨叔,既然你都确认这个恶毒阵法了,有没有破解的方法呢?”
这个问题问到了关键所在,大家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正在图上画着奇怪图形的杨叔。
只见杨叔把手上的笔“啪”地放下,冷不丁地说道:“你们过来看看。七口井,共同组成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所在位置,正是这块坝子的命脉要害。打个比方,就如同几把尖刀,插在我们的五脏六腑之上,祸害如何?你们可想而知。”
丁源怒道:“既然挖井坏了命脉,一不做二不休,找人把井都给回填了,不就结了?”
“说得轻巧。如果仅仅是回填这么简单的话,还叫什么禁忌?命脉已破,修复起来谈何容易。更为严重的是,打破了山川地理之间的阴阳平衡,秩序混乱、万物迷离,那晚的众多游魂野鬼和眸嚎,也都是它的杰作。”
赖经理又一拍大腿,咬牙切齿地责怪自己:“都怪我没脑子。陈总,公司的损失和员工的赔偿都该由我来负责……”
陈鼎丰清了清嗓子,语气坚定地说道:“这是有小人故意设局,不能责怪任何人。当下要紧的是如何解决它。”
看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他转而问道:“杨哥,事已至此,你就说我们该怎么办?”
杨叔让大家等会,他回房拿下一本小黄册子,稀里哗啦翻了一阵,摸着下巴慢悠悠地说道:“这个事有些麻烦了。封堵回填水井是肯定的。但是,在此之前,必须先找到是哪口井触发了那些鬼魂。”
丁源接过话头道:“然后把他们都灭了?”
“灭个头,这么多的数量,要想尽数剿灭,非得把我搞得元神枯竭不可!唯有将他们全部引入法器,封印住,再将他们送回选址,令其重回故地,入土为安。随后再做法回填井口,回复坝子的命脉,这样才能算是基本上遏制住了镇煞七星的影响扩大!”
“这样就可以了吗?”
“非也,我说的只是遏制住了恶劣影响的扩大,要想根除,还有很多流程需要做!”
赖经理当仁不让走出来,胸脯拍得天响,道:“交给我吧。该怎么做,杨叔你只管吩咐!”
杨叔叹口气,故作无力地说道:“做什么?我看呀,现在什么也不用慌着做。还是先把饭给做了吧,老头子都快饿得昏过去了。”
陈鼎丰哈哈大笑,“只顾着办事,却没有把杨哥的肚子照顾好。快去招呼厨房,做几个硬菜上来。”
赖经理答应着就往厨房跑,才走几步却又被叫住。
“别忘了弄两提好酒来!”
“陈总放心,早就准备好了。”
杨叔赶紧制止,笑道:“酒就算了吧。菜也别弄那么复杂,简单几个下饭菜,吃完还得接着办事呢!”
陈鼎丰诧异地看着杨叔,瞧瞧时间已到晚上九点,疑惑地问道:“都很晚了,有必要这么着急吗?杨哥!”
“再不抓紧啊,我看还得出事!”
陈鼎丰也发了愁,问道:“杨哥,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大半夜的,去哪找人来挖土填井啊?”
“现在还不到回填的时候,首先得把触发游魂野鬼的那口井找到!”
丁源和阿林几乎是同时跳了出来,争先恐后要求去找最为关键的那口井。
杨叔看年轻人有如此胆识,点点头,心中思量起来,最后还是让阿林负责好陈鼎丰的安全,找井的事交给了丁源。
阿林却不罢休,闹着要和丁源比试,道:“我虽然酒量不如丁哥,可身手也不见得差到哪里去!杨叔可不能分亲疏啊!”
杨叔爽朗地笑道:“阿林这话就见外了哈。我和老陈的关系亲如兄弟,你是他的左右手,我们自然也是自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把底给你透一透,这次我们面对的最危险、最困难的事情,不是和我一起面对鬼怪,而是保护好老陈。因为他对于鬼怪来说,毫无抵抗能力,如何保他周全,你还得多费心思呢……”
“这样啊……”
夏日的云南,就算是入夜之后也是毫无凉意,但一旦有微风轻拂,便可以体验到异地边陲特有的风情和舒爽。
丁源和杨叔一人一把手电,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满是荒芜的田里,月光照射下,远方的河流上竟也腾起了丝丝水雾,恰如另一方天景。
丁源连走带跑,很快来到一口井旁,始终看不出什么古怪,悻悻地说:“我看这口井也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不到阴森森的气息,怕不会是这里!”
杨叔摆摆手,道:“不是这样看的。照你这种方法,走完七口井也没有任何结果!”
“那要怎么办嘛?”
“得下去查看!”
“什么?这么多的游魂野鬼,说不定还有眸嚎也在里面,大半夜的下井去查看,太不靠谱了吧!”
“所以啊,现在我们面对的事,皆是危险重重,没有什么便宜可以捡的。怎么样,你下还是我下?”
丁源挤眉弄眼地瞟了一眼杨叔,道:“得了,你老人家还是在外看着得了,碰到像那晚群魔乱舞的场景,我可应付不来。下井干点粗活嘛,我去就是了!”
杨叔也不客气,递过去一支黄铜镂花盘龟风铃,道:“如感觉不到风吹,却听到风铃急促,赶紧上来。”
“知道了!”
“还记得卫罡气吗?紧急时刻可暂时抵挡一阵。”
“这个我可记得,救了我很多次了。”
“记住,只要感觉有任何不对劲,马上升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丁源都有些不耐烦了,生怕杨叔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应付,要亲自下井,毁了自己在阿林等人面前树立的光辉形象,道:“你老人家就别担心了,我丁源福大命大,这些荒野小鬼,奈何不了我。再说,有你杨大仙在,我怕什么……”
说完,在井边上固定好绳索,大喊一声“我去也”后,头也不回就跳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