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校长是姓张的费劲一切心思才谋到的职位。我知道你以前是干警察的,你十年的工资可能都赶不上他半年的收入!这个职位,就是他的命根子。”孙梅说着,脸上露出了一副极度鄙夷的神色。
丁源质问道:“罗兰、陈涵两个学生和他有什么关系?你要杀了他们!”
孙梅哈哈笑道:“没关系。我来二小这么多年,不断制造各种校园事故,就是要让这姓张的坐不稳。正好,这两个家伙在学校里也不是什么好鸟,拉帮结伙,欺负同学,还收保护费。他俩正是我下手的不二人选。”
事已至此,丁源只能表示理解:“我知道你自幼受人欺负,最痛恨的就是十强凌弱、欺负弱小的人……”
“是你打乱了我的计划。”没等丁源说完,孙梅就打断了他,接着说道:“我已经不能再一步一步慢慢折磨他了,除了最后奋力一搏,我还能做什么?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舒舒服服的当官发财?”
丁源担心她继续回忆过去后会导致情绪失控,赶紧安慰道:“你放心,那家伙现在和废人也没有什么两样,再也无法伤害他人了。虽然这样的结局太便宜了他,可也算是一个还算公正的判决。只是,为了惩罚这样的禽兽,连累了你。孙梅,你认为用自己的美好人生去换这样的结果,值吗?”
“值!”孙梅答得很坚定。“只是太便宜了他。按照我的计划,他要承受比现在惨一百倍一千倍的痛苦……我要他生不如死……”
她越说越激动,恨不得马上冲出牢笼,找到张校长,执行完自己的既定惩罚计划。
最终,她还是平复了如惊涛骇浪的心情,无奈地说道:“算了,现在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各安天命吧!”
丁源看看表,回见时间快到了,他还想搞清楚一直如鲠在喉的问题,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的背后,不止隐藏着孙梅走向阴暗的原因,也必然和李小鑫的异变有着莫大的关系。于是追问道:“能给我说说你的那位贵人吗?”
孙梅绽放出初恋少女脸上独有的温馨微笑,伸出细细长如雨后新出笋芽尖的纤纤玉指,穿过冰冷的铁栏杆,轻轻握住丁源厚实的双手,柔声细语地说:“丁源,那个人是谁,我肯定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将头偏向一边,不想让丁源看到她早已泪流满面的脸,充斥无尽的无奈、惋惜和悲愤,仰天长叹:“难道真的是造化弄人,为什么没有早一些遇见你……”
话音未落,孙梅已按响警铃,站起身来,正声喊道:“报告警官,孙梅会见完毕!”
阳光灿烂,幸福广场的小草好似在与公鸡比谁清晨起得早似的,鲜艳无比,花朵也忍不住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美貌,一下子变得绚丽多彩,大树把自己那高大挺秀的身影展示了出来。
清晨的美丽真是让人很心动,杨叔近来每天都会赶早来到这湾湖水旁,感叹世界的美好,陶醉于迷人的景色之中。
杨叔最近都在琢磨一个事情,那就是如何把丁源收为徒弟。可平时也在寻思,这小子冥顽不灵,虽然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总是不肯正式接受他口中的“封建迷信”。
好几次杨叔都苦口婆心地对丁源以更加接近他能接受的方式去解释。
今天相约喝酒,趁丁源二醉二醉的时候,杨叔抓住机会进行教育。“认识是有限的”,而且相当有限,人面对巨大的未知的空间的时候,往往会提出自己的解释。古人慑服于雷霆之威,于是提出自己的解释“雷神、天庭”并对此顶礼膜拜,后人就称之为迷信。
迷信,本来是指人们对事物盲目信仰或崇拜,如迷信书本、迷信金钱、迷信人等都叫迷信啊。现在人普遍认为迷信是由于没有判别能力,对事物本质分辨不清,而对某些事物发生特殊的爱好,并确实相信,进而自相信至信仰,甚至到崇奉、毫不怀疑的地步。
现在的我们仍旧在对于未知的空间给予自己的解释,比如:刚才提到的闪电,比较“科学”的解释是云与云之间、云与地之间或者云体内各部位之间的强烈放电现象。也许这些解释更接近于事实的真相了吧,虽然比“雷神”可信多了,也合理多了,但是不是事物的本质呢?谁又说得清,谁又能保证这就是最终的真理?
我们的科学无非也是对未知的种种解释,至于解释的是对是错,没人知道。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有人迷信地心说,日心说。有人迷信牛顿力学,有人迷信唯物论。对科学的一味相信,也同样是一种迷信。
丁源听完,淡然说道:“听起来是蛮有道理的,这事儿以后再说吧!反正我现在头喝得晕乎乎的,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过几天,两人在院子里下棋,杨叔又开始上课了。
人类研究出的科学是有限的,而且所下的结论是多变的,因为一切科学结论需要人类用有限的人生和有限的人类历史去自己探索这大于人类万亿倍的宇宙。这复杂到人类难以想象无法想象的宇宙,有限的人寻找到的结论也只是有限的所谓科学成果而已。
所以人若把人类占时探索出的科学成果当作宇宙的唯一真理,那就成了自己骗自己。特别是一些学了点科普知识就自高自大,已自己学的那点人类现有的科普知识当作自己审判一切的宇宙唯一真理。凡事与自己所知的知识逻辑上相抵触的,就认定那是假的是错的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只能说,如此盲目的相信科学将成为新的迷信!
丁源实在不想和杨叔争论,只好敷衍道:“是是是,你老人家说的确实不错,改日一定向你详细请教。”然后就再无下文。
杨叔暗自思量,自己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一身的本领,多少人想求也求不来,怎地到了丁源这就变成了无人问津,送都送不出去的破烂货啊。
再加上对丁源确实打心眼里喜欢,恨不得把他当成亲儿子,把自己平身所学一股脑地塞给他。
只是这小子就像地主家的纨绔子弟,整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就是从来没把光大家业的事放在心上。
星期五,阴,微风,上午七点。
杨叔约丁源陪他到幸福广场晨跑,并许诺过会带他去吃全三江县最好吃的姜丝牛肉面。
丁源听说陪陪锻炼身体还有得吃,满口答应。
正在大快朵颐第二碗姜丝牛肉面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周清,丁源头就大了。
“丁老师,怎么这么久才接我电话呀?”
丁源赶忙解释道:“我和杨叔在外跑步,周围太闹了,没听见。见谅哈!”
“有个好消息,你听不听?”周清满口撒娇地问。
丁源倒还吃了一惊,反问道:“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周清听丁源好像对自己来电并不怎么感兴趣,没好气地说:“你的委托费用啊。我可是费尽了口舌,千方百计才给你争取到的。你如果没兴趣,那就算了。”
丁源一拍脑袋,暗骂自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立刻转了一副笑脸,讨好道:“有兴趣有兴趣,怎么会没兴趣!我刚才在和你开玩笑呢。赶快跟我说说具体情况,让我高兴高兴。”
听丁源语气改变,周清情绪好了不少,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张校长出了事后,你的委托费哪里还有下落,谁都不出头给办了。我心想这怎么成,你为我们学校,费尽心思办了这么件大事,差点把小命都丢了。人走茶凉的事儿,我可看不惯。”
“周主任别激动,多大个事啊,慢慢说。”
“在我看来,这可不是小事。好歹现在我也是副校长了,新来的头头怎么也得买我三分薄面。在学校办公会上我就说啦,当时张校长承诺的委托费可是50万,现在事办的妥妥的,费用可不能赖……”
50万呐,再加上之前预付的5万,就是55万了,自己在公安厅那会得干死干活多少年啊。心中欣喜若狂,却还故作镇定,佯装问道:“最后他们同意啦?”
“敢不同意。我和他们没完。”
“太好了!”丁源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等他笑完,就听见周清说道:“我帮你搞定了这么大个事儿,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丁源心里一紧,琢磨着不会又是什么棘手的事吧。但还是故作镇静,清清嗓子问道:“只管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义不容辞。”
“我妈在美容院被人骗了十多万,而且现在都还不悔悟,完全不管家里人的劝说,动不动就以死相逼,铁了心的往里面砸钱。我们简直没有办法了,你帮我暗中调查一下……”
正所谓“老姜辣味大,老人经验多”,杨叔在旁边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心里不禁乐开了花,暗自笑道:“这次看你小子往哪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