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明风二年六月十日,玄工名家左熵自南方的楚地而来。在大殿中看见左熵的拓跋倩微微哑然,她脸色苍白,缓缓地从袖子中摸出属于左熵的玄工玉,径直的朝着大殿中的左熵而去,“左大师的玄工玉,现在也该是物归原主了。”
“玄工族人放出去的玄工玉从不收回,人虽然在大虞为臣,但亦是愿意履行当日人许下的承诺。”左熵将拓跋倩的手推开,看了看王座上的虞泽,“大王想必也不愿我收回玄工玉,拓跋姐就拿着吧。”
拓跋倩顺着左赏的目光朝着虞泽望去,见对方朝她了头。她拿出的玄工玉又是放回袖口之中,扫了一眼默而不语的左熵。
左熵在入朝觐见大虞之王的第六日,这消息就是逐渐在中州上传开。因为此次,左熵不是用玄工族人的身份觐见虞泽,而是以墨家的身份游虞王,提出墨家思想“非攻兼爱”。
在楚国之时,左熵仅用了玄工族人这一身份,从未在楚王面见提及其墨者的身份。对于墨家,中州之上的君王是抱着暧昧的态度的,墨者多出社会地层,以心怀“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的思想和“赴汤蹈火,死不旋踵”的态度存在中州大6之上,这两也使人不得不产生敬畏之感。
传言之中,中州之上的侠盟与墨家的墨侠多有联系。墨侠相对于侠盟的侠士而言,他们更有纪律,所有行动都在墨家巨子指挥下布局中州。在法家思想的影响之下,墨家巨子提出“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杀盗人,非杀人”的观。
像左熵这般的玄工族人都是墨家中的机械师,城池之中的攻防战中所用武器绝大部分都是出自他们之手。对于王国和一个组织而言,这般的人才所拥有的话语权绝不会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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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左府
结构复杂的连弩车上满是木屑,左熵用手拍了拍,整个人看上去有低沉。
一个妇人渐渐从亭子外的浮桥上走来,她双手捧着卷轴,面无表情的望着亭子内的左熵。
“竹夫人,前几日,的在朝廷之上见令女可是沉熟了不少。”左熵缩回手,在亭子间的倚栏处坐下,抓了一把鱼食朝着水中丢去。
水池之中,色彩斑斓的鱼儿立刻浮出水面,咬食被左熵丢入池子中的诱饵。
妇人步入亭子,瞅了一眼池子中正咬食的鱼儿,她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卷轴丢了出去,“你看到她了。”
“看到了,夫人有心逆改命格,又心存恐惧。命运,命运,想必夫人的性格也在天意之中吧。”左熵一手接住妇人丢出的卷轴摊开,“阴阳家的上轮命图想不到一直在夫人的手中,这单生意,我们接下了。”
话断,左熵将卷轴放下,他吹了一记口哨,望向长亭外的天空。
在天之下,一道白色身影快的朝着亭子飞来,落在亭子边的池水之上,白色的羽翼微微煽动。那是个羽人,眸子是纯澈的褐色,在羽人微露出袖口的双手中轻握着两把锋利的短刃。
夫人的目光被身穿白衣的羽族男人所吸引,那个男人戴着半张面具,身材纤细,如弱柳扶风一般,全然不是一副墨者的打扮。
“白羽,将你收集到的信息交给竹夫人。”左熵淡淡的笑起,背着双手话。
“主子交代下来的东西,左大师拿到手了吗?”白羽双脚踩着水面上一一步入亭子,作为一个纯血的羽人,他对风力有着明锐的控制。
“这个你带回去吧,上面要的上轮命图前半部,组织内的那群星宿师们会满意的。”左熵将卷轴交到白羽的手中,又瞅了瞅妇人,“白羽,你看的时间可不要太久了,竹夫人可是等了许久了。”
白羽没去理会左熵,他直接将卷轴拉开,凝神朝着卷轴看去。过了半晌,他慎重的将卷轴放入袖口之中,从怀里取出一白色的瓷瓶,“这瓶子中的鲛血来自平媛酒肆,那个女人用剩下的。”
听到白羽的话,妇人将白色瓷瓶的瓶盖掀开,狠狠地嗅了一口,喃喃了声,“姬鲛...”
左熵听到妇人的话,他轻轻的笑了起来。“姬鲛”一部落中鲛人的血液对于好美的魅族而言是极好的美肤用品,眼见对方一嗅就是明白瓶子内装的是“姬鲛”血液,左熵不由笑着道,“竹夫人也用过吧,你们魅族真是爱美的让人害怕。”
妇人皱了皱眉又是敛开,将瓶里的血倒入水池中,看着血水缓缓交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常用,你们如是想单凭这个就拿到上轮命图,可就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哼,这事怎会是简单的事情,那人可是阴阳家的人。”白羽冷哼了声,虽然他还未完全掌握住酒肆中那个女人的全部信息,可他却是明白那个女人和阴阳家绝对脱不了关系。
“还不错。”妇人对白羽的回答还算满意,她朝着亭子内的倚栏坐下,“她现在应该是阴阳家的星宿师吧,好多年没见了。那日相遇,想不到我见到的却是张死人的脸。”
“星宿千谨?”羽人听到妇人的话,他马上反应了过来,露出惊讶的神色。
阴阳家在中州大6上的活跃程度虽然远不及法家、儒家、名家之流,可在神秘度上却是一个可于战门并肩的组织。、
星宿千谨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呵呵,还可以,你还知道千谨。”妇人笑了起来,“完成你们和我约定的,下半部上轮命图交给你们。”
白羽沉默了片刻,朝着左熵看去,却是见对方正盯着池子中的鱼群。他挑了挑眉峰,“我要向上面问问,对于我们现在还太早了。”
“可以.”妇人了头,“做这门子生意的,想必也不止你们这群人。”
“夫人知道我们是谁?”白羽嘴角一挑,面对着妇人隐隐中透着探查的话,他摇了摇头,“那位左大师的身份,妇人又是了解多少。”
白羽的话让妇人沉了下去,她扭头看向踩在浮桥上渐渐走远的白羽,轻喃了声,“不是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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