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二人都尽量使用了柔劲,但那酒杯毕竟是寻常之物,就是普通人稍微用点力都可能捏碎,更何况是他们两个高手,终于在经过几次平推之后,受不了二人的掌力碎裂开来。
与乔峰的愣神不同,石仲棠看到这一幕却是异常高兴,今日他能以此法和“北乔峰”斗得个不分伯仲,他日传到江湖上去,他的名气必然大震,一跃就可成为江湖中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与领头羊。
“‘北乔峰,南慕容’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有幸交手,实在是大开眼界。”石仲棠客套了两句,向着木婉清示意了一下,后者急忙将横在桌子上的打狗棒握在手中,兴奋地向着石仲棠走了过来。
“乔兄,告辞了!”石仲棠从木婉清手中接过打狗棒,顺手插到了腰间,向着乔峰示意了一下,就向着楼下走去,显得很是急切。
乔峰向着石仲棠微微拱了拱手,一直看着他们消失在楼梯口,才收回了目光,向着一直待在旁边看他们斗酒的酒保吩咐了几句,让他继续上酒,那酒保看乔峰还能喝得下去,眼中闪过一丝惊骇,急忙点头哈腰的跑下了楼。
且说石仲棠与简长老、穆念慈出得“松鹤楼”之后,让简长老去店前将两匹马牵来,而他则是快步离去,终于在拐过了一个弯之后,忍受不住,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每次和人争斗,都得吐几口血,好像不吐不习惯似的。
虽然他以“空空如也”和“斗转星移”接住了乔峰的“亢龙有悔”,可是由于对方的掌力实在太过雄洪,虽然反震回去了四成,但依然收了伤。他前一天才被欧阳锋的“蛤蟆功”所伤,现在又硬接了乔峰那排山倒海的掌力,如此一来,可谓是伤上加伤。
虽然“斗转星移”不凡,但依然伤了经脉与肺腑,也是他死要面子,不想在乔峰面前丢人,强忍着没有吐出。
正自亦步亦趋的跟着的木婉清,突然看到前方的石仲棠老腰一弯,一手扶着墙,一手抚着胸口,还以为他是喝多了,想到那吐出来的酒水饭菜,就觉得反胃,当下直接站立在了一米开外的地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
石仲棠哪知道木婉清的想法,看这丫头站那么老远,看自己受了伤都不关怀一下,大感不满:“你这丫头,看我都成这样了,还不过来扶我一下,这样下去,还有谁要你啊?”
木婉清秀眸一瞪,不明白石仲棠为什么突然这样说自己,大感不满,待看到他擦着嘴角的,慢慢的转过身子之后,才发现他嘴唇上的血迹,“唉呀”一声,也顾不上再生气,一个大跨步过来,扶住了石仲棠“摇摇欲坠”的身子。
闻着她发髻间的幽香,石仲棠心神一阵摇曳,立马装作站立不稳的样子,将半个身体都挂在了木婉清的身上。
木婉清也不知是因为石仲棠太重而用力所致,还是因为石仲棠挂在自己身上所致,一双俏脸好像烧红的炭火一样,又红又热,小嘴一扁,有心想要将他直接扔过,但身体却好像不受控制似的,左手绕到他的后腰,右手则是拿过他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后颈之上,步履蹒跚的向前面走去。
简长老刚将两匹马的缰绳解开,就见石仲棠与木婉清消失在了消失在了前方的街道口,急忙拉着两匹马追了上去,转过那个路口之后,就看到石仲棠半个身体都挂在木婉清身上,而后者正扶着前者,颤颤巍巍的向前走着。
急忙快步上前,向着木婉清的背影说道:“木姑娘,帮主怎么了?”
木婉清看了一眼石仲棠苍白的脸,喘了口气说道:“他受了重伤,刚刚拐过那个弯,就吐了一口血,我想带他到医馆找大夫看看!”
简长老大惊,急忙上前,就要将石仲棠扶到马上,谁知道刚碰到他的胳膊,就立马醒了过来,稍微站起身子,“虚弱”的说道:“不用去找大夫了,简长老你在前面带路,咱们先到无锡分舵再说!”
正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简长老七十多岁的年龄,吃的盐比木婉清吃的米都多,一眼就看出了石仲棠的鬼心思,看木婉清犹自不曾察觉,心中暗笑,也不再过去搀扶石仲棠,急忙答道:“是,帮主!”
说罢,就首先拉着两匹马越过了石仲棠与木婉清,向着前方走去。
木婉清俏脸微红的瞪了一眼石仲棠,发现他依然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不敢将他丢开,娇躯微微用了一下力,又重新将后者的手臂搭在了背上,不发一言的跟上了简长老。
石仲棠大为惬意,没想到受伤还有这样的福利,昨天被欧阳锋打伤,有程瑶迦的“以口渡食”旖旎,今天被乔峰打伤,又可以因此赖在木婉清的身上,闻着她身上那淡淡的馨香,石仲棠不禁暗自揣测,这不会就是传说中处女的芳香吧?
看石仲棠一直在自己的脖子上抽动鼻子,一丝丝热气不断的吹来,只觉得麻痒无比,让木婉清大感羞涩,怒视了一眼,看他依然不加收敛,在其腰间的小手突然使劲扭了一把。
石仲棠龇牙咧嘴的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果然不管是后世还是这个时候,掐人都是女孩子的专利。
三个人左拐右转,终于在十多分钟之后到了一个颇为陈旧的朱红大门前,门上坑坑洼洼的,朱漆也掉了不少,而在大门的上方则是横置着一块匾额,上书“无锡分舵”四个大字。
知道这里都是自己的徒子徒孙,石仲棠也不好意思在赖在木婉清的身上,稍微一用力,在木婉清惊讶的目光下,石仲棠站直了身子,向着她轻笑了一下,紧跟着简长老走了进去。
木婉清这时才明白了过来,俏脸一红,条件反射的向着四周看了一眼,羞怒的顿了顿了足,不发一言的追了上去。
“各位兄弟,天佑丐帮,咱们又有了新的帮主!这位就是咱们的新帮主石仲棠,石帮主乃是洪老帮主的关门弟子,大家快来向新帮主行礼!”简长老站在门前的青石台阶上,向着石仲棠一指,朗声说道。
简长老话音一落,本来各忙各事的群该立马围了过来,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石仲棠,在发现他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之后,有的人感叹洪帮主后继有人,有的人却认为石仲棠年纪太小,没什么阅历,开始暗自议论起来。
石仲棠暗自估算了一下,发现这里的乞丐最起码有五六百人,这还是现在正在此地的,如果算上在外乞讨的人,整个无锡分舵的帮众最起码得在三千以上,比整个长乐帮的人都多。
简长老看群丐指着石仲棠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上前见礼,立马怒吼道:“都闭嘴,本帮帮主之位,向来由上一位帮主亲自指定,现在洪老帮主将打狗棒交到石帮主手上,你们就算不相信新帮主,难道连洪帮主也不相信了吗?还不快快见礼!”
此言一出,群丐立马停止了议论,突然间只听得笃笃笃、笃笃笃三声一停的响了起来,忽缓忽急,忽高忽低,颇有韵律,却是群丐各执着一根黄色的小棒,戳击自己脚下的的青石板。
待得敲到九九八十一下之后,响声戛然而止,群丐中出来了两人,一高一矮,都是四十多岁的样子,简长老将石仲棠引到台阶的正中,指着那矮个子说道:“石帮主,这位是无锡分舵的米舵主,另一位是钱副舵主,都是本帮的八袋弟子!”
听到简长老的介绍,米、钱两位舵主,立马单膝跪地,向着石仲棠说道:“属下参见帮主!”
石仲棠走下台阶,将那两人扶了起来,说道:“米舵主、钱舵主请起,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行此大礼!”
群丐见石仲棠如此平易近人,顿生好感,一些不太看好他的老丐也暗自点头,跟着年轻人一起喊了起来:“石帮主...石帮主!”声音传出数百米远,让无锡城中的人都不禁暗自好奇这石帮主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