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仲棠抚着发麻的胳膊,不断的摇晃着,今天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挥了多少掌,只觉得一双手掌都已肿大了一倍有余,而双臂更是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但是出于对武功的喜爱,他却是一直不愿停下。
今天早上在周伯通离开之后,洪七公除了教了自己两式“降龙十八掌”之后,就一直在观看自己与老顽童交手之时留下的脚步,好像魔怔了一般,口中不断的喃喃自语。
“阿棠,休息一会吧!欲速则不达,练武讲究的是循序渐进,你这样一味的盲练,反而是落了下成。”洪七公看了足足有两个多时辰,终于不在发呆,看石仲棠的双手已经肿起,依然发疯似的猛练,皱了皱眉说道。
石仲棠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之所以如此拼命,是因为他现在的先天纯阳童子之气,不仅有了童子真气的属性,还有了先天真气的属性,如此两相叠加,恢复力惊人,所以才敢这么摧残自己。
“是,师傅。”石仲棠听到洪七公的话,看了一眼红肿的手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融合了先天真气的童子真气恢复力更加惊人,只是稍微的一运转,就觉手臂传来些许酸麻之感,本来红通通的手掌逐渐恢复了正常,但其上的肿胀却是没那么快恢复,还是肿的像是一个猪蹄一般。
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到了正午时分,而老顽童又不曾回来,也不知道又到哪里去疯了。
洪七公武功尽失,而石仲棠的功力又不纯熟,二人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出去寻找食物,只能等到晚上天色昏暗之后,再去找一些食物充饥。当下休息了一会,又开始修炼起来新学的降龙十八掌,比起前世高考之前都要用心、努力。
令石仲棠意外的是,本来嗜吃如命的洪七公,自从看了自己与老顽童的脚步之后,就一直在沉思,时而赞叹几句王重阳天纵之姿,时而又感叹自己眼光不凡,时而又不由的追忆往昔。
石仲棠听到他无意识中的话,知道洪七公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好好的一身武功被废,自然心中伤心,只是平常被他隐藏了起来,一掌将一棵粗大的梅花树打断,石仲棠急忙走过去劝道:“师傅,你也不用伤心,世间奇功妙法不知凡几,总有办法可以恢复您的武功的。”
洪七公摇头笑了一笑,颇为无奈的说道:“唉,我周身的穴道、经脉都被老毒物的蛇毒封住,别说是恢复功力,就算是要重头再来,也不一定能感受到内息的存在。”
看洪七公如此,石仲棠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据他所知最起码有三种武功可以让洪七公恢复过来。第一自然是《九阴真经》的梵文总纲,原著中洪七公的武功就是因此而恢复的。
第二则是逍遥派的绝世内功《北冥神功》,它本来就要求练武之人周身全无内力,而洪七公的内力全都被封,想必也符合《北冥神功》的修炼前提,但以洪七公的性格,恐怕不一定会练这夺人内功的“邪门武功”。
第三自然是少林寺的无上神功《易筋经》,作为天下第一的内功,可以说集合了所有内功的优势,既可以括宽经脉,还可以疗伤祛毒。《天龙八部》中的冰蚕乃是“万毒之王”,刚刚接触《易筋经》的游坦之都可以将其驱逐出去,更何况是欧阳锋的蛇毒。
虽然说是三种方法,但最容易的自然是《九阴真经》的梵文总纲,也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插手,郭靖、黄蓉有没有机会再遇到一灯大师,进而翻译出梵文总纲来。
但想必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毕竟裘千仞已经被慕容博打成重伤,而且也没有了杨康的插手,更没有看到藏有《武穆遗书》的画,想必他们二人参加完君山大会,就会回桃花岛或者来临安看望洪七公,不会再上铁掌峰了,自然也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心中打定主意,只要等老顽童回来,就和他索要《九阴真经》中的梵文总纲,再请懂得梵文的人翻译出来,帮助洪七公恢复功力。
经过一天的练习,石仲棠不仅将洪七公早上教的那两式降龙十八掌,练得非常纯熟,而且将下午时分洪七公新传的一掌,也熟记于心,这一天就新学得了三掌,令石仲棠高兴不已。
这天晚上,石仲棠趁着夜色到御厨属偷了几样佳肴,又到海公公的那个小院子,拿了几套换洗的衣服,令他意外的是,海公公居然还在疗伤,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出宫去了。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觉得奇怪的,郭靖有《九阴真经》这样的奇功,更有黄蓉从旁协助,都整整用了七天时间,海公公虽然内功深厚,但毕竟没人帮助,恢复起来自然慢。
回去之时,害怕海公公故意诳自己,因此绕着皇宫转了一大圈,后来更是在一处不知名的小院中待了半个多时辰,都没见海公公出现,想必他真的还在疗伤。
重新进入“鄂绿华堂”,发现疯了一天的老顽童终于又回来了,看其满面春光的样子,想必是在皇宫中玩的不错,正和洪七公诉说着自己这一天的辉煌战绩。
老顽童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发现洪七公的兴致好像不高,不由的气恼道:“老叫花,咱们什么时候出宫去,在这里好无聊啊!”
洪七公闻言,突然笑道:“你刚刚不是说玩的很开心吗?怎么又觉得无聊了?”
老顽童道:“虽然很有趣,可是玩必须要和人分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都不听我说话,那我还有什么玩的?”
石仲棠回来之时,恰好听到这话,立马接了一句道:“老顽童,你既然要与人分享,不如一会和我一起出去,咱们去玩一个好玩的玩意。”说着,将自己重新偷的几个小菜摆了出来,至于之前偷的那些,已经被他在那个不知名的小院吃掉了。
洪七公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看到石仲棠带回来的食物,也顾不上再和他们说话,直接拿起了一只烧鸡吃了起来。
“去哪里玩啊?”老顽童兴奋的问道。
石仲棠直接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换上了之前的那套太监服,在皇宫中在穿着原来那套衣服,多有不便,所以他顺路也把这套太监服也拿了过来。
“等师傅吃完之后,咱们去皇帝老儿的酒窖去看看。”
石仲棠边换衣服边说道,昨天晚上,他就答应了洪七公要去酒窖偷几坛美酒,现在有了老顽童这个高手在,自然要利用起来。
“酒窖?”老顽童低声问了一句,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边蹦边跳道:“好,好,老叫花武功全失,咱们带着他干什么,让他先吃着,咱们现在就去。”说着,就要翻出院墙。
石仲棠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制止道:“咱们两个又不懂酒,带上师傅才好玩嘛!”他可不敢实话实说,免得老顽童察觉到什么,就没有搬酒的苦力了。
老顽童听到这话,心想也是这个道理,看洪七公依然在吃,不由的催促道:“老叫花,快点吃,你怎么吃这么慢呢?”
洪七公本来也是对那御酒心痒难耐,但听老顽童这样说,却是慢条斯理的说道:“老顽童,吃东西怎么能急躁呢?你要慢慢的品味其中的美味,否则就对不起这么好吃的食物。”
老顽童无奈的看了一眼洪七公,眼珠一转,突然蹲下就和洪七公抢起吃的来,却是想用这种方法,让洪七公吃块一点。
果然,饭还是抢着吃才更有味道,两个老小孩,我抢你鸡翅,你抢我鸭腿,不到十分钟,就将石仲棠带回来的东西全都吃完了。
洪七公将手掌上的油脂滤掉,随意的在自己的乞丐袍上擦了几下,就吵嚷着要去皇宫的酒窖,却是比老顽童都急。
“老顽童,你背着师傅,我出去找人询问一下酒窖在哪。”石仲棠向老顽童说了一声,就大模大样的走了出去,他换上这身太监服,摇身一变便是宫中掌管御厨属的小总管,自然不用在偷偷摸摸的了。
老顽童无奈的背起洪七公,他自然不能向石仲棠那么嚣张,但以他现在的武功,就是在大白天都不一定会被皇宫中的草包发现,更何况是大晚上了。
靠着自己的这身太监服,石仲棠很容易就打听到了皇宫酒窖的位置,果然不出他所料,酒窖离御厨属的位置并不远,就在御厨属南边的一处庭落之中。
沿着一条羊肠小道走了大约十多分钟的样子,就看到前面多了一处大石屋,虽然他不是好酒之人,但也从空气中闻到了一丝沁人的酒香。靠近了石屋,才发现石屋墙壁,均是以七八尺见方的大石块砌成,非常的厚实,酒香正是从中飘荡出来。
“快进去啊!等着吃红枣呢?”老顽童也从暗中背着洪七公走了出来,对着石仲棠说道。
“我怕酒窖中有人,老顽童你先进去看看,如果没人再将这大门打开。”石仲棠将洪七公从老顽童的背上扶下,向着后者说道。
老顽童早就心痒难耐,闻言立马答应了一声,双腿微屈,突然弹射起来,直接跃上了四五丈高石屋顶上,一溜烟就从石屋顶的天窗溜了进去。
过得片刻,只听得石屋的大门被人从里推开,石仲棠和洪七公急忙躲到一旁,却听得老顽童低声叫道:“里面就有几个小太监,都被我点倒了,你们快进来。”
石仲棠急忙扶着洪七公走了进去,却发现石屋里面还有一扇大门,一阵寒气与酒香共同飘了出来,只是闻得这味,就已经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