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镜弦冷冷的撇了一脸急着解释的凤沐音,一旨圣意他能说不?真不知道是眼前的这位殿下想法太单纯,还是自己胆子没攒够!他跟凤衍即使在怎么兄弟情深,能凌驾与圣意?“微臣谢了恩,接了旨,此刻殿下再谈什么是否心甘情愿,岂不是个笑话!”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用那纸婚书来要挟与你!从未……”凤沐音诧异于玉镜弦今日几近刻薄的言辞,完全不符合她以往对对方的印象,隐约觉得今日对方的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从未?”玉镜弦挑眉,不敢苟同凤沐音的言辞,“我看那时就在为此刻做铺垫了吧。殿下总说古鄀国的金莲公主对微臣是颇费心思,可殿下费在微臣身上的又何成少了,应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而且还这般不动声色!”
“无论太傅信与不信 ,自弥儿登基后,我接手朝中情报机关,以隐王的身份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之内,我就没打算过要恢复女儿身,所以成亲对我而言是个遥不可及的梦,千方百计拗来的那张婚书也不够是在日后长久孤单的日子里有个念想。”即使玉镜弦现在被情绪攻占了理智,凤沐音觉得依旧还是有解释的必要,两个人要走一辈子,路还很长,如果现在心里留下一个结,那以后的日子只会缠的更紧,成为一颗不知道何时爆发的毒瘤。
眼前这张动情泫然欲泣的容颜,如此卑微的口气,他玉镜弦也曾经那么炽烈的爱过,如果换做他时未必不能相互理解相互怜惜,只可惜他今日的理智找就给方才莫妍汐搅的七里八落了,心机深重之人根本吹不出那般动容的曲调。音律是对人性最好的试金石。
因为害怕玉镜弦扭头就走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凤沐音一直紧紧的抓住玉镜弦的袖口不曾松手,身高的落差让她一直处于仰视这对方,却不知这般动作看在远处拐角处的他人眼里是那般的楚楚可怜。
“微臣觉得殿下的解释牵强的过分!”玉镜弦口中说的这般如是,心里的罪恶感还是点点泛起,对于一个爱慕自己的女子如此言辞刻薄实在不该,只是今日这嘴总是快过于心。
此话一出,凤沐音消瘦的肩明显的垮了下来,心里倏然堆起的挫败感情绪朝她排山倒海而来,她快要招架不住了。水雾弥漫了总是亮晶晶的眼眸,因为不想让自己的脆弱让心上人一览无遗,她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低下头去,黑睫垂落,盯着自己的脚尖,谁知一滴滴晶莹的珠泪满溢过眼眶,不禁滑下滴落在裙裾上,像是荷叶上滚动的露珠。
对方肩头微微的颤动,他玉镜弦看的一清二楚,虽然凤沐音极力的想掩饰着,一种悔意打败了之前的种种情绪占上心头,自己今日却是过分了,他想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爱抚,感受她温热的泪水滑过,去喃喃的安慰她,可转念一想这样太过亲密,会给凤沐音过多的想法,于是又活活的忍了下去,可什么都不做又显得自己太过分……
玉镜弦还在这里纠结一团,可远处转角处却冲出了一个灰色身影,“你怎么能让她哭!”上来二话不说,对着玉镜弦的下颚就是一记勾拳,瞬间翻到在地。
突如其来的拳头,凤沐音透过泪眼,看到的是江霍然的怒不可遏的脸庞,死瞪着仰倒在地i的玉镜弦,眸光里迸发的都是愤怒的火焰。
人算不如天算,这几日左相澜沧闵是想尽办法拦着他跟玉镜弦打照面,连一直住在深宫不问事儿的太后,他江霍然的长姐都搬出来了。这不才从慈康宫里听长姐苦口婆心细心劝导完,居然就冤家路窄的遇上了。原本只打算远远的看上凤沐音一眼,以慰藉心中思念,却不料瞧得佳人泪洒当场,一股怒气夹着这些天好不容易压了下去的醋意,一股脑儿的用上心头,新仇旧恨一并激发。你玉镜弦不声不响夺我所爱也就算了,一直被我视如珍宝,捧在手心怕摔了,你居然让她哭的如此伤心压抑。身体的意识快过了大脑的考虑,整个人腾的就窜了过去,对着玉镜弦那张假作君子的脸就是一记铁拳,不让你见血找点教训,我就不姓江了。
玉镜弦触不及防的实实在在吃了一拳,强大的作用里让他翻到在地,那一瞬间眼前金星直冒,脑子问问作响,直到下颚的几欲断裂的痛感把他拉回了现实时间,嘴巴里满是咸味,伸手一摸嘴角,破了还蹭的一手心的血来。挚爱嫁人了,新郎不是我!这事儿他玉镜弦摊上过,吃这一拳却也没过多的恼火,只是平静的看着对方,带着同情以及理解。江霍然冲动不假,可他的一言一行却无比的忠于自己最真实的心。如果当时他也这样坦白,今日心头的枷锁会不会轻一些?
玉镜弦的无反抗,看在江霍然严重就是严重的挑衅跟无视,那眼神如同在讪讪的嘲讽他的举动鲁莽一般,一把心火不灭反旺,弯下腰去一手揪着玉镜弦的衣领,忿忿的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嘲笑我吗?本将军无所谓,只是你这般对她,你就该打!“伸手作势又要一拳。
”江霍然,你这是干嘛!“凤沐音首先恢复了理智,死死的挟这江霍然的拳头,不让他有机会落下。
“他这般对你,你还护着他!”江霍然不能理解,凤沐音红着眼眶却还要阻止自己,但还是顺从的放下了拳头,松开了玉镜弦的衣领,站了起来。
”太傅,你没事儿吧!”凤沐音一脸心痛的扶起玉镜弦,好在对方并没有抗拒她的好意。霍然的手还真重,都流血了呢。
"大将军打完了,气也该消停了, 闹的也差不多了吧!“玉镜弦看着对自己挥拳的江霍然,心平气和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