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妍汐,你听好了,我娶她,是应为这里!”玉镜弦激动地指着自己的心窝,理智几近欲断,连名带姓的对着曾经他疼如心坎的女子吼道:“不会再爱了,既然终究要成亲,娶谁不是娶呢,凤沐音有何不可!”
“小师哥,这样对沐音不公平!”一番心灵剖析,听的莫妍汐胆战心惊,一脸忧心,凤衍的这个决定,她也是一直在边上敲边鼓的,自己会不会到头来害了沐音呢。
“不公平?那你们对我何来的公平!”玉镜弦瞧着莫妍汐被担忧笼罩的面色,实在是心灰意冷,小师妹啊小师妹,你担心凤沐音为何你就不能担心担心我呢。话已经至此,多说伤人,不等莫妍汐回过神来,玉镜弦迈开大步朝筵熙堂走去,那里宫中内务府的人还等着他商讨公主与自己大婚的诸多事宜。
“小师哥!”莫妍汐在玉镜弦身后喊道,泪水蓄满了眼眶,那远去的背影包裹着浓浓的疏离与寂寞!
为何这时间的两情相悦他看到的总是只有凤毛麟角,偏偏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的比比皆是呢!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玉镜弦一路走的匆匆也无心在管身畔景色如何,来时的那份难得的心情早就不复存在。
自那日來仪阁真身示人,凤沐音已经有许久没有见到玉镜弦了,虽然凤衍赐婚的圣旨以下,据说玉镜弦也已然爽快答应,但凤沐音还是想亲自探探对方的反应,毕竟这事儿她兄妹二人却又算计人家的嫌疑,特别是自己之前淘气坳来的婚书,她很怕玉镜弦觉得是她故意提前挖坑下套。
想着去勤政殿一探口风吧,又觉得这样太没有女儿家的矜持,可不去吧又怕以后生出什么间隙来,思来想去烦恼的都快抓耳挠腮了,不经意瞥见了挂在墙上的那柄玉笛后,索性都到了春熙堂后的凤凰树上吹上两曲,在音律中寻求平静,占时忘却心中烦躁。
笛声悠扬而起,清脆与柔和相呼相应,委婉与清亮兼容并存,随着音律的抚慰凤沐音渐渐寻找到了心中的宁静,不在那般急躁不安,随着轻快的音阶整个人都变得愉悦起来,一不小心就忘形的坐在树娅上摇起了双腿。
别过昔日旧爱的玉镜弦,一路走来心中甚是憋闷不畅,总觉得自己如同得了狭心症的患者,直至到了春熙堂的附近传来的阵阵笛声,曲调清新优雅,旋律舒缓优美,宛若泉水伶仃,一曲入耳心中郁结之气居然纾解一二。
一首笛曲居然能用音律安抚慰藉心神,这等功力实在了得,心中暗自惊叹之时又是一首笛起,此曲不逊方才,绮叠萦散,飘零流转。恍若能看见落日余晖的映衬下,长空里中万点粉色樱花纷纷飘零。玉镜弦心中渐渐占时忘却了苦闷,转而好奇起何方神圣技艺如此了得,循声探去,却发现笛声来自一刻高入春熙堂屋檐的凤凰树上传来,六月花开满树,色艳如火,布满树梢,异常醒目。
笛声悠悠穿过那一树火红,落在耳际,玉镜弦抬头望着这树龄古老的凤凰树,真不知树中到底藏了怎样的一个调音弄律的高手,怎奈一树繁花密集,竟然窥不得半点奥妙。
凤沐音一人独自倚在凤凰树高处的枝桠上,一树枝叶将她的身型藏得严严实实,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女装打败,穿了双浅口的绣花鞋,一个大意,鞋子被自己给甩了下去,刚想要自我安稳一下好在树底下没人,却听下头传来了轻微的“啊”声,不会这么巧砸到人了?
应该只是个宫女太监吧,凤沐音从茂密的树叶花朵中探出身子,一看底下被自己修鞋击中的受害者,愣了。
话说这玉镜弦走到树下仰头人是没看到一个人,凭空掉下只女子的绣花鞋来,好巧不巧刚好往脸上砸来,下意识伸手去档,刚好绣鞋抓了一手。正寻思这到底是何方女子这般行径,却见一片火红之中探出个素白衣衫的女子,定睛一望尽然是凤沐音。
长发松松的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一只素雅的珠钗斜斜的插在云鬓之中,明眸里盛满了看见自己的惊讶,白净的脸上映着凤凰花的火红。
再见凤沐音,玉镜弦的心中复杂,树上的这名女子是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人,可是他却对对方毫无半点爱意,他想起了五月里对方在来仪阁里如何拗了自己写下了那张婚书,凤沐音对他费得心机只怕未必比那金莲公主要少。
方才自己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去见太傅一面,这会子老天自己把太傅送到了自己面前,可是却让这般没有半点女子行为的自己给太傅看了个真着。算了,自己的形象在太傅心中本来就没几分,硬着头皮下去要会鞋子才是正道。
凤沐音握着玉笛提气飞身而下,裙摆衣袂飘飘,在旁人眼里看人简直若仙女翩翩而至,可惜地下站着的是不为所动的太傅玉镜弦。
“恩,那个太傅可否把鞋还我!“凤沐音尴尬不已,只是低头看着自己光着的右脚,不敢直视太傅的眼神,用后脑勺想也知道,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未来妻子这般德行,爬树还光着脚。
“殿下好兴致,不爬屋顶改爬树了!”玉镜弦面无表情的伸手递过了绣鞋,讽刺了句。
凤沐音听他口气不好,也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太傅了,默默的接过绣鞋穿好,正想着如何开口解释一下才好,却见玉镜弦转身就准备离开了,情急之下没做他想,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袖。
“殿下这是作何?”玉镜弦到没料到凤沐音情急之下会这般,倒也却还是停下了脚步挑眉问道。
“你气我讲婚书给了七哥算计你是不是?”凤沐音被他这种冷冰冰的口气搞的挫败不已,急急的说道“你若不愿意娶我,大可不必勉强答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