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娃娃,咋这么倔?你都老大不小了。这个年纪,本身就不好说亲事了,你还挑三拣四,是想嫁不出去啊?”妇人急了,直接伸手过来拉秀秀。
秀秀放下剪刀,“妈,我手里还拿着剪刀你就来拉,一会儿伤到你。妈,我不想嫁人。这样也挺好。”
秀秀妈不依,硬要秀秀把布料收起来,把店门先关了,回去吃饭。
“你二婶劳心劳力的,你就算再不喜欢,也该去露个面啊。你不去看,咋晓得喜欢不喜欢?走走走,回去吃饭了。”
秀秀无奈,只得关了店门回家。
秀秀家的院子不大,院里种着一棵桃树,这时候的桃树叶子都掉光了,还没开始发新枝,光秃秃的。
秀秀站在院门口向内一看,发现二婶端了杯茶正在喝,她的旁边坐着一个精神抖擞的小伙子,小伙子身上的衣服明显是新做的。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偏头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就怔了怔。
二婶扭头问小伙子什么,小伙子也没回答,就直直的盯着秀秀看。
二婶顺着小伙子的视线看过来,就瞧见了秀秀,脸上立马笑开了花。
“秀秀回来啦?”
秀秀点了点头,进了堂屋,叫了声二婶,又叫了爸,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二婶连忙给两个年轻人介绍。
“秀秀啊,这是卢飞。卢飞,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秀秀,没骗你吧,长得乖嘛?”
卢飞呆呆地点头,下意识道:“乖,是很乖。”
秀秀妈张罗着把菜端上桌,就招呼大家围桌而坐。秀秀爸喝了二两酒,看了看坐在一边只顾吃菜,眼都不带抬一下的秀秀,叹了口气。
秀秀妈暗中扯了秀秀袖子好几回,她都不理。吃完了一碗饭,秀秀放下饭碗就说店里忙,起身就走。
卢飞低声问二婶:“她是不是看不起我?”
二婶回答:“不是,这幺妹从小就脸皮了薄,不爱说话。”
秀秀妈也在一边帮腔,“是,我家秀秀自来就是很内向的人。她喜欢不喜欢基本看不出来。”
卢飞这才松了口气,高兴起来,“我看她挺好,虽然年纪大了点,我也不嫌弃。要是她也不讨厌我,我们这事就这样定了,回头我就让我妈过来商量定期的事。”
二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连说:“要得,要得。”
秀秀在店里做了一下午的衣服,秀秀妈晚上来叫她吃饭的时候,她问:“二婶还在?”
秀秀妈不说话。
秀秀就了然于心了。
“妈,我中午吃太多,不消化。不回了。这衣服人家赶着穿的,晚上我得做出来,要是忙得太晚,我就歇在店里头了。”
秀秀妈唉声叹气地走了,一边走一边埋怨:“都是你老汉儿,非抹不下那面子,不肯去求人,要是当初求人不让你去上山下乡,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造孽啊。”
徐卫国和林小满按照苏秀秀的户籍地址在仁寿找了一圈,都没找着人。附近的邻居都说,苏秀秀上山下乡回来之后,就出远门了。
“那你们知道她父母搬哪儿去了吗?”
“秀秀爸是制衣厂的员工,厂里分配的有住房。你们去那里找找看。”
两人到了八一厂一打听,说是秀秀爸表现出色,早两年就调岗了,到市里总厂去带徒弟去了。
两人要往眉山市走的时候,燕十一就开着吉普车颠颠的来了,三人会合。
燕十一满面尘灰,眼神疲惫,徐卫国就自己开车,让林小坐副驾驶,燕十一爬到后座趴着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徐卫国往后瞥了一眼,道:“这个燕十一办事倒不像他的外表那样华而不实。”
林小满笑着回答:“所以不要以貌取人啊,往往会做出错误的判断。燕十一这个人,可以深交。不然,我也不会跟他合作啊。”
徐卫国伸手揉了揉林小满的头,宠溺无比地说:“小野猫眼光不错。”
林小满笑得更得意了,“那是,我是谁。”
徐卫国无奈,“说是胖你还喘起来了,得,只要你乐意,啥都好。”
谁知道到了制衣厂总厂一问,因为秀秀爸拿了全国劳模,这些年一直没怎么休息过,厂方给他放了假,得半个月后才能回来上班。
后勤部的同志告诉徐卫国,秀秀家在城里买了一座小院,在老城区东头那一片儿,具体位置不得而知。
林小满愕然。
秀秀就在眉山城里。
不过排查起来有点困难,想要找到她,只怕要花点时间和工夫。
吉普车从秀秀的店前开过,林小满看了看那个衣来伸手的招牌,心道,衣来伸手,还饭来张口呢。这招牌起得够标新立异的。
几个人都有些饿了,就在城里转来转去的找吃的。
林小满想起来上回孙逢武烤的小肥羊,只吃了一小半儿就被医生撞见弄走了,根本没吃过瘾,就提议找找这里有没有叫绣新疆的店子。
这么一说,徐卫国就卖力的找,还真找到了一家绣新疆。
燕十一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坐了起来。
“绣新疆的烤羊之所以能客似云来,迅速扩张,听说是他们的腌制材料有秘诀。还有人说,绣新疆的老板,是个女人,年轻女人。我跟他们京城总店的伙计聊过,伙计这样说过。”
林小满这会儿正看着绣新疆的招牌发呆。
她刚刚才暗自腹诽了之前那个招牌,现在这饭来张口就出现了。
绣新疆的招牌下,赫然就写着饭来张口,客来请留。
世界上本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这只能证明,两家店的老板应该是同一个人。
绣……新疆。
一个荒唐的想法赫然划过心里。
林小满脱口道:“绣新疆的老板可能真的是个女人。燕十一,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绣新疆之所以能在全国迅速开上这么多家店,暗中应该有贺家的支持。”
燕十一瞪圆了眼。
“我的姑奶奶也,你可真是神通广大。我正打算说呢。听说贺家的贺胜利,在绣新疆有入伙。所以,绣新疆从来没有宵小敢打主意。”
“秀秀,应该就是绣新疆的老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