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柱直接一脚把他蹬翻了。
老板猝不及防,坐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表叔,你怎么打人了?”余娇娇不明白。
祁玉柱收回脚,怒气未消。
“他骂你了。所以我就打他了。娇娇,走,我记得东头还有家才开了几个月的成衣店,我们去那儿找找。”
老板不干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扭住祁玉柱:“走啥走,你打了人就想走?我要是让你就这样子走了,我的面子往哪搁?”
余娇娇吓得往祁玉柱身后缩,一脸害怕。
祁玉柱又抬起了脚,照老板的脸就踹。
“既然没地方搁,你就不要这张脸了,我给你踹烂了才名符其实。”
看到祁玉柱这副狠样,老板心里就虚了,连忙用手捂了脸,大声道:“你走,走你的,我不炸毛了。”
祁玉柱拉着余娇娇出了门,上了牛车,走了好米远之后,老板才心惊胆战地爬起来,探头出去看了看,这才伸出手冲着祁玉柱的背影做了一个打的姿势。
“你娃儿凶,老子不想出手就是了嘛。老子一出手,非把你娃儿的脸扇烂。下次不要让老子遇到你。遇到你,我弄死你娃娃。”
余娇娇回头看到了,立马跟祁玉柱说:“表叔,那个人在打我们的影子。”
祁玉柱就回头瞪过来,老板又吓得把脑袋缩了回去,半天不敢露面。
祁玉柱就跟余娇娇说莫怕,“那家老板是个欠收拾的,扯布经常短尺寸,我头回进城的时候,隔壁的二娃让我带三尺布,我就是来他家扯的。结果三尺布拿回去量,只有二尺四,一尺布他要抠你两寸,心太黑了。我早就想打他娃娃了。放心,他就是个嘴上***,实际软脚虾的货,不敢咋子。你就盯着他,他要敢再探头出来挥手,我就再回去收拾他。”
“表叔,看到点前面的路,有个车子过来了。”余娇娇指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喊。
祁玉柱笑了笑,把牛往旁边的拉,吉普车错身而过,呼啸而去。
余娇娇看着远去的吉普车,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头,“表叔,那车的颜色真好看。”
“你喜欢?喜欢的话,表叔挣了钱也去买一辆,载你到处玩,好不好?”
余娇娇拍着双手叫好,“表叔,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祁玉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说话算话。娇娇,坐好了,我们去东头扯布了。”
城东头的成衣店叫衣来伸手,余娇娇拉着祁玉柱问:“表叔,人家的店名就俩个字,她这个咋有四个字?”
“显得特别呗。对了,娇娇,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女同志,虽然这店才开没几月,可是生意却越来越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她做生意很公道,一不短缺尺寸,二来衣服做工很扎实,三一个衣服的样式也比别家的好看。我刚开始就想拉你过来这边看的,先头看的那家就是顺便看看的。你在那家看不上,在这家肯定能找着喜欢的。”
祁玉柱把牛车靠边放好,然后伸手让余娇娇搭着他的手臂慢慢下车。
余娇娇下了牛车,率先往里跑,刚跑到门口就跟一个女同志撞到了一起,余娇娇站立不稳,身体失去平衡直往后仰,那名被撞得喊出疼的女同志连忙伸手拉住她,用力过猛,两人跌坐在门槛内。
祁玉柱赶紧上前,把余娇娇从那女同志身上拉了起来,问她:“摔着没?”
余娇娇回答:“没摔着,就是吓了一跳。”
余娇娇说完,又伸手来拉还坐在地上的女人。
女子慢慢地爬起来,倒抽了一口冷气,伸手揉着自己的腰。
祁玉柱认识她,她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老板,我这侄女要扯点布做新衣裳,跑太着急了些,不小心撞到你了,没事吧?”
老板点头,“那你们随便看,我这儿的布全是分门别类放的,每一格上都有标布名材料价钱,那边还有一个加工价目表。我这腰受过伤,摔这一下还有点发痛,我先坐会儿。你们挑好了布我就过来给她量尺寸。”
老板边说,边往旁边的缝纫机后坐。
余娇娇发现这家店的摆设和之前那家店完全不同,新奇地到处看到处摸,挑了一阵,终于挑中一块蓝色碎花的棉布。
“我要拿这个做件袄子,这花色穿身上肯定好看。就身上长满了花似的。那我就成了好看的花姑娘了。”
祁玉柱看了看这布的价格,一尺五毛,他也不知道这一件衣服要扯多少尺,就把整卷布抱了过来,让老板算。
老板拿了卷尺,在余娇娇身上量了量。
“她这身量,要扯一块七尺长,三尺五宽的布才够做一件袄子。”
祁玉柱一尺一尺的算价钱,他还没算完,老板就已经报出价格了。
“十块零五的布钱,一块五的工钱,一共十二块。”
祁玉柱惊奇地问:“你怎么算得这么快?”
老板回答:“这有什么难的,我学过心算。”
“心算是什么算?”
“一种算法,能很快地算出来。对了,这做袄子一天做不好,起码得两天。我这店消费满十块可以送衣上门。你们住在哪儿?”
“正和村。”
“那好,衣服做好了之后,我就直接给你们送过去。”
“那就谢谢苏老板了。”祁玉柱叫上余娇娇,往外走。
“谢谢苏老板给我做漂亮衣服。”余娇娇朝老板挥手。
老板笑着送客:“我俩年龄相仿,就互相以名字相称嘛。你叫我秀秀就好。”
“秀秀,我叫娇娇。你把衣服做好,就赶紧给我送过来啊。我赶着穿给人看的。”
“好。你脸都红了,是赶着穿给你的情郎看的吧?”
余娇娇红着脸往牛车那边跑,祁玉柱赶紧跟上去。
余娇娇和祁玉柱离开后,秀秀把布裁了七尺下来,准备动手做衣服。
她回忆了一下余娇娇的尺寸,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钢笔,揭了笔帽,慢慢地把领,袖,肩,下摆的尺寸全都算了出来。
蓝色带着碎花的布摊在工作台子上,她慢慢的用画粉往上画线,然后再一一裁成不同的形状。
中午的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过来找秀秀,让她回家吃饭。
秀秀有奇怪,“今天怎么这么早吃?”
“你这孩子,又忘记了,你二婶说的那个钢铁厂的小伙子今天要来我们家吃中午饭。人家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
“妈,我不去。你们别白费心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