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幽城第二十三章文阁
楼阁之间,看上去这些楼阁似乎都是用木头搭成,其上涂着些棕色的水漆,虽然年时已久,掉落了许多漆色,不过整座阁楼的建筑风格,看上去倒是颇有古风。
楼阁外边一圈的那条走廊上,赢落被人随意的放在那,靠在走廊的木栏上。
穿着褴褛的老者看了看赢落,说道:“长的还真是不怎么样,不如大人呢,倒是有点和月芊相似。”
路远在一畔恭敬的行了一礼‘见师’说道:“按照文院规矩,他不愿束手,学生只能将他打昏了,再带到老师面前,望请老师原谅。”
“嘿嘿,这有什么,文院的规矩都是我定的,再说,让这少年吃点苦头也好,才知道这世上能人众多。”
“老师说的是,但···路远看老师的样子,似乎很是开心。”
“嗯,被你看出来了。”老者一笑,说道:“也不知怎么的,看到这少年,好似看到许多年前的往事了,好多老朋友都走了,最后,只有我赢疯一人回到了这里,当起了文院院长,至于那些剩下的老朋友,大多也都隐入山林,也不知道,赢白,赢流水···他们如今又如何呢?”
“这些年,文院也多亏了有老师在。”
“是吗?只是,我这重疾又还能支撑多久呢?”
“······”路远却是沉默了。
赢疯看了看他,轻叹了一声,道:“曾经,赢玄城大人开办学院之时,学院本来分开为三院,以灵科与术科为主的‘学院’,以墨科,文科为主的‘文院’,以兵科,略科为主的‘军院’,原本应该是如此的,只不过这些年来,随着赢墨流成为了幽族族长,一切都变了······”
三院之中的文院,也是曾经赢风举荐的文院之学几乎摒却,军院之学则被他刻意的抬高,其他学院优异的学生,也都被收入了军院之中。
赢墨流,他却究竟要做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把学院诸多的学科排出一个高下之别,让学生们争先恐后的进入军院。
他的野心,似乎很大,甚至大的可怕。赢疯忽然的想起,以前赢风便是如此评价赢墨流此人的,如今多年以后,赢风所说的,确是正确无误的。
“那人城府太深,不可捉摸。”赢疯喃喃自语,随即却又自嘲一笑,道:“怎的?这族中的诸般事情,又与我还有什么关系呢?”
血夜之后,一众人纷纷几乎可以说是‘逃离’般的离开了太幽古界,赢白等人做起了隐者,少数人,则留在紫幽界中,做着些事职,触碰不到权利的核心。
只有留下的那些人,那些甘愿臣服的卑人。想着,赢疯冷笑了一声,讥讽着:“卑躬屈膝的苟全性命,不过想必那些人过的也还算是不错吧。”
“文院,本不该如此。”路远低声说着,眉目间,却有煞气一闪而过。
“只是,我们又能如何。”赢疯低声道。
路远却说:“紫幽界上,我想老师应该明白,赢风大人曾经许多最优异的部下,隐匿着。毕竟曾经文院倾尽了赢风之学,若能请的他们······”
“不可能的,他们不会愿意为了区区的学院而出手帮我,此话,少说吧,还是先看看这个少年吧,似乎资质确是一般呢。”
赢疯看向倒在走廊上的赢落,目光凝望许久,手掌上点出些许灵力,碰触到赢落的脉搏上。似是凡人间中,医师的诊脉之法。些许后,赢疯收回手掌,轻声道:“资质确实差些,不过体质则是天生的‘风之体’,灵力竟是异常的锋利,也不知道修行的是哪种修术,不对这个感觉有些怪异!?”
忽的,赢疯却是双眉一皱,路远在一畔看着,问道:“老师,怎么了吗?”
“不对,这个感觉虚力涌动,是‘天赐’难道!”
如此想着,赢疯顿时心中一紧,伸手点住赢落的胸口,指尖上的灵力,不尽的涌去。
······
······
“咳咳。”
风带起了些许尘土,随着赢落的呼吸,却是呛到了赢落的咽喉,顿时赢落睁开双眼醒了过来,时间却已然是下午时分了,天带起了一幕残存的红色,照射下来的光芒也很是令人觉得温柔。
“那个青年······”赢落醒来,立即的直起身子,却还觉得自己的后脑有些疼痛,只不过那时候,自己是怎么被他击倒的,就在那么一瞬之间,就在那人说完‘结束’之后,自己甚至来不及出剑,便已经败落了。
想着,赢落伸手往着身后抚了抚,却发现莫青剑和重石剑完好无损的放在背后的黑色剑套中。
赢落暗自思忖:那人若是想要杀我,眨眼间便能够做到,只是为了区区小事,动辄杀人,这也太不可能了,如此想来,他未必会如何为难我。
但是,细细想来,那人身着麻衣,却不似是学院中人,却又为何出现在这样一个古怪的地方。
这一点想之不透。赢落抬头四下的看了看,却见自己身处与一片亭台楼阁之间的一处走廊上,楼阁建造颇具古意,走廊外边,更是建了几座人工流水环绕,只不过许是因为年久失修,早已经没有什么流水淌过。
风吹来,带着冬季的寒意。
赢落举目愿望,却见走廊之外,干枯了的流水之后,每数十步都建造了几座石亭,亭中都有笔墨纸砚。再其后,便是一颗颗巨木环绕,‘恰巧’的遮住了这些楼阁,赢落看上却是有人刻意的培育出来的。
“看来,你醒了,学院的新生···不,还是叫你赢落公子好些。”
忽的听到有人言语,顺着说话的方向,赢落看去。却见楼阁外的那些石亭之间的一座,其内有一银发老者,看似气度不凡,穿着却是十分褴褛。想必方才说话之人便是他吧。
赢落看着那老者,心底却是暗暗警惕,这个地方着实的古怪。先是那些身在学院之中,穿着学院院服,显然是学院学生的青年人,却都握着狼毫写字。还有那不由分说,手段之可怕,仅赢落生平第一次所见的麻衣青年。
此刻又突然出现的这一个穿着褴褛的老者,又怎不让他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