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幽城第二十二章路远
青年气质平和,容易让人生出亲近之意。
赢落看着他,心底的却比平常更加的警惕。听这人声音明明就是方才拍了自己肩膀的那人,只是在自己回过身的转瞬之间,却又出现在了自己身后三四丈之处,令人匪夷所思,他是如何做到的?
心下警惕,赢落伸手放在横背在身后的重石剑与莫青剑上,做出如弓在弦的模样。说道:“我误入此地,你说,没有令书不可擅进的话,我可以立即离开。”
却不料那青年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可,擅入者,必须先行制住,若是不从,我文院学生可以出手制服,你,可受此规矩吗?”
嗡,风中,有剑出鞘而鸣之音。
赢落双手,左手握住重石剑的剑柄,右手握住了莫青剑的剑柄,两剑被缓缓的抽出,体内的灵力流淌起来,渐渐的,凝在两剑之上,凝出青色的气息。
眼前这人,单单看之前那古怪的瞬息之间,赢落就已经觉得不凡了。
此刻想来,为什么之前,那个原本一身气息压迫过来的青年,突然收起了气息,低下头去,挥笔写字了呢?
写一手好字需要安静,他是忽然觉得安心,不需要自己出手了吧,才拿那般的。
那么,他为什么突然觉得安心了呢?或许,便是因为看到了自己身后的这麻衣青年人!
悄无声息,麻衣青年嘴角带起轻笑,却不如赢落那般如临大敌,反而很是轻松随意的模样,透出一种淡然意。却见他缓缓的将腰间木剑拿出,说道:“我叫路远,此剑是我砍下一颗小树,自己做成的,很是粗糙,比不得那些灵兵,只不过我也为他取了一个名字‘远竹’。”
却见路远抽出木剑之后,不做攻击之势,不欺身上前,反而双手托剑平放,似让赢落好好看清楚那柄普通的木剑。
“普通的木头?路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赢落瞩目看去,却看到那木剑上,毫无气息,更非金铁,应该却如那路远所说的,只是一柄平凡的木剑。
“这是我们幽族比试时候,应该行的‘见兵’礼,想必你该知道。”
路远笑言,他的姿势极为稳正,就像是一个从小学习礼仪的贵族,动作虽然慢,但是却是没有丝毫不合,颤动,他的礼,好似是浑然天成的。
“一剑,就能够斩断,斩断的瞬间,以重石剑重压上去,击出空隙,再以束风剑诀制住他!”赢落暗暗想着。
“嘿嘿。”后边,却忽然传来了笑声,只见之前的那青年还在低头写着笔墨字,却低声笑道:“以前,也有很多人听到木剑之后,就觉得一斩既断,只不过,到今天,我还没有见过有人能够斩断路远学兄的平凡木剑。倒是不知道你这个少年,该不会也是那么想的吧。”
赢落心中一惊,却被身后那人道出了心中所想。毕竟,凡木所制,自然比不过那些利器,这也是常人所想。
“难道,那剑有什么古怪吗?”赢落心中暗念。
路远收起见兵之礼,握住远竹,却说道:“我不善剑术,不过如此更好。让我看看你的剑术如何。”
路远慢慢的走向前来,毫无气势,目光更一如的随和。
踏踏···一步,一步,慢慢行来,破旧小街上,路远步伐很轻,甚至惊不起尘土飞扬。
赢落却还毫无动作,估算着彼此的距离,与应该出手的瞬间。狮子搏兔尚还全力,更何况,是眼前的这人!
踏!步伐忽的一滞,彼此的距离,尚且还有一些。
路远忽的抬头,却一笑,道:“结束了,看来,没能欣赏到你的剑术呢。”
“结束?”
风开始急促起来,杂草被急切的风压低,触碰到了那木剑划过的剑锋,然后,砰然,折断!
残影,几乎快到极点,动手即是动影。动作就在他话落的瞬间,来不及反应,根本不能反应。
“按照所谓的‘修为分境’必定是是超越极凡的境界,是凡圣!不知是超凡还是入······”
即便是意识,也只能想到此处,下一瞬间,赢落已经觉得自己的身体失去的重心,眼前的事物,变得摇晃。
怎么,眼前的事物都在摇晃?不,是我被击倒了吗?好像是后脑被击打了?再一瞬,赢落已经昏却在了地上。
至于赢落身后,路远将木剑完好的归回腰间。回首,看看倒在地上的赢落,喃喃自语着:“是不是太快了些?就如此结束了,原本想着,先交手看看,观察一下他的剑术,只是后来,却也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带他去见老师吧,文院···本来是由你父亲发扬的,只是,也因你的父亲而败落。”
路远低头看着赢落,嘴里如此说着,而后一笑也不再多言。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喃喃道:“从一开始修行时的剧痛难耐,甚至内创,到如今的疼痛,‘瞬电流光术’虽然修行的越加精湛,只是此术却依然会带来负担,仍不可多用。”
······
······
“喔呼!”
正当路远想要将赢落带回文院中‘文阁’之时,一畔的那些青年人却是纷纷叫好,却哪里还有刚才写字时的那种*肃穆,登时便露出了原本的样子。
不过听着他们的欢呼声,那位外貌和蔼的青年似乎并不怎么开心,眉头微皱,却是让诸多学弟心中一阵的不安。
“路远学兄,果然还是你最厉害,怪不得上一次你打我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痛,原来那个时候我已经昏过去了,嘿嘿······”
在诸多文院学生杀人的目光下,其中有一青年憨憨的笑道,不料却是让路远眉头更是一簇。
路远皱眉说道:“上课时候,岂能随兴乱言,全部去抄古文‘尊师篇’十次,傍晚时交!”
说完这话,路远收好木剑,单肩一提背起赢落往着文院深处走去,却是很干脆的留下了一众愁眉苦脸的文院学生。
那些古文多是冗长无趣,除了路远和南楠以外,文院里哪里还有学生受得了那种冗长文章,更何况还要将那么长的文章抄写十次,也不知道傍晚时候能不能抄写的完,而且若是抄写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