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眼一翻......
“没有正常的事情吗?”
“还真有,刚我给你说情时候不知道谁把西王母找来了,你这人缘还真是差得很,你猜她说什么?”
我还想着,突然门被人猛地一开。
“谁说没有茶水的?”
房门吱嘎吱嘎的颤着,门口公玉睡意倦怠的提着一壶茶走过来。
“师父,有客人啊?不好意思啊师父,我刚才在睡觉呢,没听到你要茶水。”
她就那般眯着小眼睛仿佛谁是都能睡过去的样子朝着阎魔那处走过去,口里还声声的叫着师父。
“小姑娘,回回神,你再喊我师父我就要真把你带回去了。”
阎魔皖坐在美人靠上,一只胳膊拄在桌子上打趣。
“你若是将她带走了,怕是我不灭天宫也要先把冥界翻了翻了。”
公玉猛地一睁眼,眼前正是与阎魔对上了眸子,惊慌间那茶壶的盖子又掉了下来,我紧忙施法将盖子浮起来。
“好险,本尊宫里最后一套好的茶壶也险些破了。”
“恩?我记得你这宫里有许多上好的茶具呢,怎得说是最后一套?”
我招招手示意公玉跪下来。
“全让我这小徒弟无意中摔了。公玉,这位是冥界的阎魔大人,你见过一下。”
公玉将茶壶往边上一摆,甚是庄重的与阎魔行大礼,却不忍哈欠不断,倒是让我都有些困意。
“你别拜了,你师父也不知道是怎么待你的,我瞧着你这哈欠打的,怕是一会跪一跪就得在这出睡了。”
阎魔难得有闲情逸致与小辈开玩笑,此时瞧着似乎是看顺了眼,一直都笑盈盈的。
“阎魔若是喜欢,我便将我这小徒送与你照顾可好?”
我本是嘲笑一下阎魔竟也有如此温婉的时候,却不想不及她做出什么反应,地上正在叩头的公玉却是一个踉跄扑出去,随手间,我那最后一副好茶具终于是被碰倒破碎。
“师父!你是不要徒儿了吗?徒儿是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
她就那般信誓旦旦的哭嚎这,我的心里却是心疼的厉害。心疼的不是她,而正是那一套雕花的土烧茶杯。
“唔,小姑娘,你还是别哭了。本座是不会带你走的,你看你,这一地的碎片......我冥界府里易碎的物件可是不少,我是万不敢将你带回去的。”
阎魔搭了一只手给她,要扶她起来,可是他只管瞧着我,活生生折了阎魔这一个面子。
我还在一旁看戏,忽而想起大概是因为我心疼茶杯表情太过凝重了,所以让公玉误以为我是当真要送她走才做此这般,便咳了咳叫她起身回房休息去。
公玉走了,我施法将一地的碎片丢了出去,这才想起来阎魔方才与我说西王母怎么着?
“西王母说了,不能让你再嚣张跋扈下去,想严惩你。”
我不是很明白,便做了副甚是浮夸的表情将她望着。
“结果呢,还不是老娘我给你说情,顺便是你小子命好,身上还带着崆峒印,所以就只能作罢了。”
崆峒印。她这不说我都险些忘了,如今我在天宫中自身难保,又怎么能保证我手里这保命的法器不被人夺了去?
“阎魔,你将我把它收好吧。要是方便......修一下。”
我抬起袖子将袖口收着的崆峒印挥在她手中,依旧是残破不堪的样子。阎魔望了望,很是嫌弃的叹口气,又瞧了瞧我,收起崆峒印。
“玄昊,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方才在园子里,收到了九师兄的书信,想必他已经回到须臾山,我打算回去见他。”
阎魔眸子中的血色瞳孔由小至大变得这般清楚。
“你的九师兄?你不是说你们整个须臾山的人都覆灭了吗?”
“是,我是说过须臾山仅有两人活了下来。但是这书信不假,非我须臾弟子若是惊动了仙障我也会知道,所以......”
“我也就是一问,你想去便去无须解释什么。只是你现在的身子状况,要打开须臾山所在的仙落大陆不会有问题吗?奥对了,你这小徒弟不会也要随你一起回去吧。”
她这一问,我都头疼。我本是打算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以后再起来想这些烦心的事情,如今她一概提出来了,也不得不解决一下了......
“唔,我是打算自己回须臾瞧瞧的,这小徒弟就放在这宫里养着,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她帮我照应。至于仙落大陆,我想我新得的这串虎睛子能帮上忙吧。”
仙落大陆,并不是什么仙境和异境,不过就是随着时代的变迁,有一些仙山秘境不再适合展露在人世间,便自觉沉入了大地下面的平行空间。这与三十六重诸天的道理是一般的,不过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罢了。
“恩,你这主意倒是不错。但你答应我的,去看那神魔之井?”
阎魔竟然变得如此啰嗦,可见是那般在意神魔之井的事情。
“从须臾回来,我便去你的冥界,帮你封印那井口。所不定我的九师兄也可以帮上忙,你说如何?”
阎魔还是那副不心安的样子,原因我是心知肚明。她作为冥界之主,是因为她是神与魔的孩子,身上有老魔君一半的修为在。如若说神魔之井出现异动,任何她父君和她父君有关的东西出现,她都是难以抉择的。
“玄昊,我就是怕......如果父君回来了,或者他躲在哪里传信给我要我帮他重振魔界的话......”
我走下床榻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只管安慰她不用那般紧张,承诺我不出三日一定会下到冥界帮她解决了这桩心事。如此这般她才算是略略心安,与我告别回了冥界。
唔,要封住神魔之井就必须要有补天石,这石头并非不好得,不过就是要去一趟西王母掌管的昆仑仙境,找到九天玄女才能将这石头拿回来。
九天玄女,这臭婆娘,我难不成还真要去求她不成?索性就让淹没出面去讨一讨?哎呀不行,说到九天玄女,阎魔与她的过节又何止能比我与她之间小多少?
索性就不想了,先睡上一睡,养足了精神再说。
我伏在床榻上,一席云被将身子裹一裹,便浑浑噩噩睡了睡了七日。这七日间,先头几日公玉还是天天朝茶晚酒的来请安,不过渐渐的也就不来了,问过天枢才知道这几日她也似我这般憨头大睡着。
起身洗漱整理行装,精神算是全数恢复了。戴上了法器虎睛子,便念咒开启仙落大陆的封印,不久后便落在了阔别许久的须臾山头。
从山门一路腾云飞上去,确实是感觉到须臾仙山的灵气恢复了些,怕是我的那一众师兄弟也都有要回来的征兆了。
飞至山顶,本是师尊寝住的方堂外燃着浓浓的香火,青烟飘飞处隐隐约约见得一位少年,正是九师兄的身影。
“九师兄!”
我一路腾着云冲过去,见得他的脸朝着我愈发的清晰,我那心里一股子温热,就像有了家人有了寄托一般。
“九师兄,玄昊等了你们万万年,你们终于回来了吗?”
我的手胡乱在他的脸上摸着,这庚久的岁月让他的脸上沧桑了许多,胡茬也是以前不曾有的。
“玄昊小师弟,这些年苦了你了。我瞧见这须臾山各个门堂都是那般整洁,想必是你平日里回来打扫的吧。”
打扫,我倒是许久不曾来过。可能就是一句客套话,且先不管,总要问问师兄这些年过得可好。
“我这些年过的还算好。之前不知道睡了多久,三万年前在昆仑仙境醒过来,便在那处当了个将军,平日里不过带带兵罢了。”
我的手一路顺下去,顺道师兄手臂上时,确实是满是疤痕,想来这些年也并不容易。
“小师弟你呢?我还记得之前师尊最疼你,你这些年可是去了天宫当了什么差事?我又听闻太上天尊手下有一名爱徒数万年前征战四海像极了你的威风,你又和太上天尊有渊源,若没猜错便是你吧?”
我含糊一笑。
“并不是,但那人与我也算得上是一个朋友。玄昊无才这些年碌碌无为,在东荒游历罢了。师兄,我们去里屋说。”
我抹了抹险些流出来的泪水,这实在算得上是不容易的一次重逢。
“唔,小师弟竟还没自立门户吗?要不师兄带你回昆仑仙境,为你求一求,以你的功夫当个将军说不定比师兄还要厉害呢。”
师兄从见了我,便一直说到官职问题,这倒是件稀罕的事情。以往九师兄是最淡泊名利的,但也可能是许久不见找话题吧。
“恩,那就有劳师兄费心了。师兄这些年在昆仑仙境当差,可还有师尊和其他一众师兄弟的消息吗?”
火炉上烧着茶,我瞧着已经冒了青烟,便起身去端过来。
可是我起身时,却正好碰到师兄的手,那手在我身后捏着迦印,施的正是探明仙者修为的术法。
“额,师兄这是做什么?”
“啊,哈哈......师兄就是看看你这些年有没有疏忽修行,方才一探,玄昊你果真是虚度了光阴,怎么的修为还似从前般啊。”
他笑的有些牵强,这倒更让我疑心,难不成,他是真要研究一番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