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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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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宠妃路第209章

和敬公主之所以如此感动, 是因为和敬公主知道乾隆为她所挑选的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的身世高贵, 他是科尔沁左翼中旗扎萨克达尔汉亲王满珠习礼的玄孙,世祖固伦端敏公主额驸班第孙。

固伦端敏公主虽然是顺治帝的养女,但是其出身也是十分高贵的, 其生父为顺治堂兄简亲王济度, 生母是孝惠章皇后的亲姐姐,孝惠章皇后是端敏公主的姨母兼养母。

能得此人为额驸, 大婚以后还可以与额驸一起留在京城居住,这在和敬公主眼中已经是极为令人满意度的婚事了。

女孩儿家所求者还能是什么?无非是可心的夫婿与美满的婚姻。和敬公主此时早已对萧燕万分感激, 心中更加由于自己先前对萧燕无礼一事愧疚万分,后悔不已。

乾隆见和敬公主早已泪流满面,脸上满是悔愧之色, 又继续说道:“既然你的皇额娘为你求情,朕对外也便不再提及处罚你一事了, 你自己心里明白, 好好的在阿哥所静思己过便好,对外便说你在准备半年后大婚的嫁衣吧。”

和敬公主听闻此言, 顿时泣不成声。哭了半晌, 方才缓过来一些。

和敬公主郑重其事的向乾隆与萧燕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哽咽道:“和敬年幼无知、莽撞无礼, 冲撞了皇额娘,惹得皇阿玛生气,和敬真是不孝!和敬有错!和敬一定会谨遵皇阿玛的旨意与教诲,于阿哥所中认真反省, 静思己过。从今往后,和敬一定会痛改前非,好好的孝顺皇阿玛与皇额娘,再也不会惹皇阿玛与皇额娘生气,令皇阿玛与皇额娘失望了!”

永琪与永瑢看见和敬公主如此反应,却有着不同的想法。

永琪觉得姑且不论和敬公主心里是否已经真心对待额娘,只看方才和敬公主在皇阿玛与额娘面前说的此番话,便足矣证明和敬公主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

永琪对此比较满意。

永琪一向喜欢识时务之人。于永琪而然,与这样的人交往相处起来也省心省事。永琪也并不指望着能与这些不相干的人交心,只需要他们能够为己所用,不给他惹麻烦便很好。

永瑢却有些看不上和敬公主如此反应,只觉得和敬公主此番见风使舵、有奶便是娘的做法十分令人厌恶,倒还不如之前一心维护自己亲生额娘富察氏的模样讨喜呢!

萧燕心里却并不认为和敬公主会真心喜欢她这个抢了自己亲生额娘皇后之位的'后母'。而且萧燕至今依然未曾想明白自己究竟应该如何与乾隆和其他嫔妃们生下的孩子们相处,因此有时候萧燕也会下意识的躲避与这些孩子们见面,以免彼此尴尬。

此时萧燕见和敬公主跪在她面前痛哭涕零的感谢她的恩典,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既有些无奈,又有些难受,脸色也便有些苍白起来,不像刚才那般红润了。

乾隆对于如今这个意料之中的结果倒是很满意,便缓和了脸色,向和敬点了点头。

乾隆又见萧燕脸色有些苍白,眉宇之间难掩倦色,暗自后悔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让萧燕听见这些糟心的事情,平白的令她劳了半晌神。

乾隆挥手令和敬公主跪安,待和敬公主行礼退下去以后,便开始嫌依然赖在体和殿内不肯走的永琪和永瑢两个儿子有些碍眼了。于是,乾隆打算寻个合适的理由赶紧打发走这两个碍眼的小子,然后便可以好好的与美人柔情蜜意的相处了。

乾隆随手翻阅了吴书来方才呈上来的证词,又瞥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两位翩翩少年,忽然眼中精光一闪,浅笑着向永琪与永瑢招了招手,将他们二人唤到近前,在他们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将手里的那本证词递给了永琪。

乾隆温和的对永琪说道:“如今你也不小了,也该学着办些事。浮碧亭护栏断裂一事既然事关你额娘的安危,朕也知道你们兄弟二人必定极为关注此事,与朕一样希望能够尽快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找出意图谋害你额娘的那个人。”

“如今事情查到了这个地步,四阿哥永珹的嫌疑最大。你便带着永瑢一起,拿着朕的手谕,去将这件事情查清楚。既不要冤枉了无辜之人,也不可放过始作俑者。你可听明白了么?”

永琪与永瑢兄弟二人本就十分渴望能够尽快将需要的本领全都长在自己的身上,以便可以亲自保护额娘。如今两人忽然得了这个意料之外的好机会,让他们可以为额娘尽一份心,出一份力,两人自然喜出望外,摩拳擦掌,暗暗决定定要将此事查个清楚明白。

永琪接过了乾隆递到他面前的证词,信心十足的向乾隆保证道:“永琪多谢皇阿玛信任。永琪一定会带着弟弟一起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找出主谋之人,为额娘寻个公道,必不会令皇阿玛与额娘失望!”

永瑢也跟着在一旁笑眯眯的说道:“请皇阿玛与额娘放心便是,永瑢一定会好好帮着哥哥查清此事,既不会冤枉委屈了无辜之人,也断不会令主谋之人逍遥法外的。”

乾隆一见永瑢那张与萧燕极为相像的俊美的脸上露出这样笑嘻嘻的神色,便忍不住想到永瑢那个小子的真实面目,心头无奈之余,也不禁暗自疑惑:他的小丫头善良心软,究竟是如何生出了这么一个脾气古怪的儿子的?

原本按照乾隆对于皇子阿哥的要求,理应不会喜欢像永瑢这样脾气古怪、性子捉摸不定的儿子的。可是永瑢偏偏命好,自从降生落地之日起,便生了一个万中无一的好相貌,像极了他那位备受皇上宠爱的皇额娘。因此,自从永瑢刚刚出生时起,便被乾隆宠上了天。

自从永瑢长大与兄长一同回宫以后,乾隆便对这位容貌极为肖似其额娘萧燕的六阿哥宠爱备至,有时候甚至对永瑢比他那位被当成皇太子培养的兄长永琪还要多几分溺爱。

只要永瑢不触及乾隆的底线,无论永瑢在宫里面如何演戏折腾,乾隆也毫不在意,一味纵着永瑢胡闹。就这份令人侧目的恩宠与纵容,在诸位皇子阿哥之中也算是独一份了,就连其同胞兄长五阿哥永琪也是不曾得到过乾隆这样的宠爱的。

此时,乾隆看着永瑢那张像极了他额娘的脸,不自觉的便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容。

乾隆伸手拍了拍永瑢的肩膀,笑着叮嘱道:“你这小子少给朕胡闹,好好的跟着你的兄长办差,少给朕惹祸!”

永瑢笑眯眯的连连答应,而后便与永琪一起向乾隆与萧燕告了退,兴致勃勃的出了体和殿,去宫里办差去了。

终于打发走了永琪和永瑢两个碍眼的儿子,乾隆这才满意的转过头来,柔声细语的询问萧燕是不是觉得有些累了,需不需要回寝殿里休息一下?

萧燕只觉得额头上落下数条黑线,无奈的望着乾隆,疑惑道:“皇上莫非忘记了么?咱们刚刚才睡了中觉,如今起来也不过半个时辰,我怎么可能还想回寝殿休息呢?”

乾隆怜惜的抚了抚萧燕柔嫩白皙的俏脸,为手上细腻光滑的触感着迷不已,越发怜爱眼前的女子,柔声道:“你如今正怀有身孕,腹中所怀的又是两个顽皮能吃的小阿哥,自然容易疲倦些。朕曾经听闻有些怀有身孕的妇人由于身体虚弱,需要在床上躺上几个月的也是有的。你如今容易疲倦,就算多睡一会儿,又有什么要紧?”

萧燕将乾隆正在她的脸上揉来捏去的大手拉了下来,笑着解释道:“那些需要在床上躺上几个月的怀有身孕的妇人,乃是由于身体不适,或是不甚健康,因此才会如此。并非每一个怀有身孕的妇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的。”

“刚刚才睡醒,如今又哪里睡得着呢?”萧燕抿了抿嘴,摇头叹气道:“若是没有之前发生的那些扫兴的事,此时去御花园中转转,再于程瑞亭或浮碧亭里看看书也是不错的,可是,如今我也没心情去了……”

乾隆如今最是见不得萧燕落寞失望的模样,心念一动,当即便道:“你也不必为此烦恼,既然你不喜欢去御花园,也在储秀宫住了这么长时间,想来你也是有些住腻了。朕今日便带你去圆明园行宫居住。到时候,你想与朕同住于福海或是园子里任何一处,都随你挑选。”

“皇上此言当真?”萧燕惊喜的瞪大眼睛望着乾隆,却仍有些迟疑道:“可是,之前皇上不是说要将浮碧亭护栏断裂一事调查清楚以后,再带我和永琪、永瑢去圆明园住的吗?如今为何又要提前出发了?”

“朕如此费心安排,还不都是为了你!”乾隆伸手握住萧燕软滑细腻的小手,轻轻拉过来放在了自己温暖的胸口,俯身低头,以额头轻轻与萧燕的前额相抵,柔声道:“朕就是不喜欢看见你落寞失望、难展欢颜的样子!每次朕看你那个样子,朕都会心疼!朕就是喜欢看你笑得很甜的模样!”

“皇上……”萧燕感受着手掌下乾隆蓬勃有力的心跳,忽然有一种感动涌上心头。然而正在萧燕颇为动容之际,又见乾隆挑着眉毛伸手勾住了她的下巴轻轻用力,令她扬起小脸儿看着他,用邪肆的语调调笑道:“燕儿乖,给朕笑一个!”

萧燕扭头躲开了乾隆勾起她下巴的手指,忽然对乾隆莞尔一笑,“我也很喜欢皇上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不如皇上现在笑一个给我看看吧!“

乾隆眨了眨眼睛,忽然朗声笑道:“朕与你在一起的时候,可一直都是笑得很开心的模样。你这般聪慧,难道看不出朕笑得很开心吗?”

萧燕见乾隆大笑着展开手臂将她搂入怀中,脸上竟没有半分不悦之色,不禁暗自疑惑乾隆刚刚究竟是没有听出他言语之间的调笑之意,还是虽然听出了却也还毫不在意呢?

如果当真是后一种情况,那便意味着乾隆可以任由她与他随意开玩笑而不生气。或许,乾隆对她宠爱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期呢。

既然主意已定,乾隆便命吴书来、暮雪、若萱、若菡等人整理好他与萧燕需要带往圆明园行宫的物品,又命琉璃与秋兰前往御膳房传了一桌丰盛的晚膳,打算与萧燕一起用过晚膳以后再出发前往圆明园行宫,以免萧燕路上肚子饿。

待乾隆与萧燕用过了晚膳,吴书来与若萱等人也已经收拾好了所有需要带去圆明园行宫的物品。

乾隆自然不会对萧燕食言,未免时间耽搁久了,永琪与永瑢会办好差事回来,于是乾隆说走便走,带着萧燕一起在吴书来、若萱等人的陪伴下,由百余位御前侍卫以及数十位身着便服的暗卫随侍保护着,便浩浩荡荡的出了宫门,往圆明园行宫行去。

此次,乾隆与萧燕并未身着便装,所穿者依然是帝王与皇贵妃日常穿着的常服,加上他们二人所乘坐的尊贵奢华的马车上带有皇家才可使用的龙纹装饰,马车前后又有百余名挂着佩剑、身带火*枪的御前侍卫随行护驾,加上队伍之中前后竟有五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令人根本无法得知贵人究竟乘坐于哪一辆马车之中,普通百姓见了这样的阵仗,纷纷猜测马车中坐着的必定是地位极高的王爷,也有可能便是当今的万岁乾隆爷。

如此难得一见的皇室队伍出行,自然引来了许多百姓围观看热闹。

为了安全起见,在马车驶出紫禁城以前,乾隆特意嘱咐过萧燕,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防止意想不到的危险,因此在出宫以后一直到抵达圆明园行宫以前,不要掀开马车的窗帘向外观望。

事实上,自从刚才用过晚膳以后萧燕打算去更衣换一身便装却被乾隆微笑着告知此次并非微服出宫的时候,萧燕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还珠格格里乾隆带着身着格格朝服的小燕子出宫祭天却被夏紫薇拦路鸣冤的那一段经典剧情,忍不住猜测一会儿会不会也当街冒出一个自称是乾隆的沧海遗珠的格格来拦路认亲?

因此,就算是乾隆没有特意嘱咐她,萧燕也不会掀开马车上的窗帘向外张望的。

她此时毕竟还穿着皇贵妃品级的常服呢,头上又带着名贵的紫翡头面与点翠的步摇,并不适合在街上招摇过市好吧!

再者,她一来不想被人当作动物园里的大猩猩一样好奇的围观,二来不想被那些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刺客轻而易举的找到并且追杀。所以,她自然会乖乖的待在马车里,绝对不会没事找事的给自己找麻烦的!

由于担心萧燕在路上会无聊,因此乾隆特意命若萱、若菡准备了许多有趣的小玩意在马车上给萧燕解闷儿。

除了御膳房刚刚做好的精致细点、燕窝白果甜汤,还备了果脯蜜饯、各色干果,除此之外,萧燕平日里最爱看的医书、打发时间用的野史杂谈、近来心血来潮正努力练习的刺绣绣品、偶尔也会不服气的翻上几页、背上几句的诗集,皆被乾隆命人放在了马车里,供萧燕由着心意随时取用。

萧燕吃着酸甜可口的杏脯,悠哉悠哉的看着手里的野史杂谈,当看到某皇帝拥有后宫三千佳丽依然不满足,还想要勾搭年轻的太后庶母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瞪了乾隆一眼,却发现乾隆正低着头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奏折与图纸,那认真的模样倒是为乾隆这张招蜂引蝶的俊脸增添了一些知性的魅力。

萧燕好奇的看着乾隆手中的图纸,轻声询问道:“皇上在看什么呢?看得这样出神?”

乾隆见萧燕好奇他手中的奏折与图纸,竟也并不隐瞒,反而浅笑着将手里的奏折与图纸一起递到萧燕手中,在她观看奏折与图纸的时候,在旁边耐心的解释道:

“朕三年前便决定在长春园的北界兴建一区欧式风格的园林建筑,即百姓们所称的'西洋楼'。这个建筑群将由谐奇趣、线法桥、万花阵、养雀笼、方外观、海晏堂、远瀛观、大水法、观水法、线法山和线法墙等十余个建筑和庭园组成。朕已经与西方传教士郎世宁、蒋友仁、王致诚等人拟定好了建筑方案与设计图,打算在五年内建成这片欧式风格的园林建筑。”

“朕打算将建筑形式定为欧洲文艺复兴后期“巴洛克”风格,造园形式为“勒诺特”风格。同时在造园和建筑装饰方面也要吸取中国建筑园林的传统手法。这片园林建筑的材料将多采用汉白玉石,石面要精雕细刻,屋顶皆覆琉璃瓦。谐奇趣、海晏堂和大水法三处大型喷泉群务必要建得声势浩大,除了设计精妙以外,还要尽显大清国的皇家威仪。”

或许是见萧燕愣愣的望着自己,生怕被萧燕误会的乾隆又连忙解释道:“燕儿切莫误会了朕,以为朕有这么多皇家行宫还不满足,竟然又突发奇想的要修建什么欧式风格的皇家园林,以供自己行乐享受。”

“朕之所以如此做,是要向世人展现大清帝国的大国风范,表达大清国兼容并蓄、博采众长的文化态度,以及包容、开放、不断创新的治国方略。大清的皇族虽然是满人出身,但绝对不会排斥汉人的文化,也同样不会排斥其他国家民族的优秀文化与先进技术。”

乾隆的这一番话,令萧燕与系统皆有些听傻了,忽然觉得乾隆的形象前所未有的高大了起来。

萧燕心道:卧槽,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回到学校在听政治课的赶脚?

系统也感慨道:“我去,开了挂的乾隆渣渣果然是老天爷的亲生儿子!”

乾隆对于萧燕震惊与崇拜的目光十分受用,为了进一步提升自己在萧燕心中的光辉形象,乾隆又接着说道:“朕自幼便在皇玛法的教导下博览群书,不仅谙熟儒家典籍,而且通晓音律、自然、天文、历算、地理。朕十四岁时便可以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因此才会受到皇玛法的喜爱与夸奖。”

“通常皇帝读书,主要读经学、史学、文学与艺术等方面的书籍,然而在皇玛法的教导下,朕还对算学、天文、地理、光学皆有涉猎。如今朕又在你的影响下,开始对医学、解剖学产生浓厚的兴趣了。”

在萧燕愈加震惊的目光中,乾隆握住了萧燕的手,柔声道:“今后,朕还打算在全国各地建立官办的医馆局,行医方式要博采中医与西医之长,希望可以造福更多天下百姓。你是朕的爱妻,是朕的皇后,又有着极为精湛的医术,在兴建医馆局方面,朕还需要你帮朕好好的谋划一番,多为朕出谋划策。能够有你这位名医帮忙,必定可以帮朕建好医馆局,惠及更多大清子民。”

这可真是:蛇打七寸,一语中的撩到痒处!情真意切,字字句句情意绵绵!

乾隆本就十分能打的颜值,加上满分的撩人技能,试问天下间有几个女人能受得了?

萧燕听了乾隆此番话,心里的确颇为感动,然而却又在心中存了一个疑惑,乾隆这厮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会撩了?

她是不是也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退步的撩人技能了?否则,她与乾隆相处的时候,总有一种被乾隆比下去的感觉,令人十分不爽……

系统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只觉得自家主人就要被乾隆给撩走了,于是默默的在心里给乾隆封了一个'撩神'的称号。

这边乾隆带着心爱的女人乘着宽敞舒适的马车,悠然自在的喝着茶水,聊着天,舒心惬意的向圆明园行宫行去,被乾隆刻意支开的永琪与永瑢此时正在宫里认真的办差查案,还不知道他们最爱的额娘已经被他们老奸巨猾的皇阿玛给拐到圆明园行宫去了。

永琪与永瑢仔仔细细的将乾隆交给他们的这本证词看了一遍,兄弟二人沟通以后发现乾隆之前所言不差,就目前的证词看来,嫌疑最大的便是四阿哥永珹。

只不过在永琪与永瑢兄弟看来,四阿哥永珹年纪尚小,又没有什么城府,此事当真便只是他一人所为吗?

四阿哥的额娘嘉妃金佳氏可是一直对他们的额娘满心嫉妒,前不久才刚刚由于想要谋害他们的额娘而被乾隆禁足于钟粹宫中自省己过,罚抄《女戒》,又焉知四阿哥不是受了嘉妃的指使才做下这些事的?

生怕自家额娘被人欺负了去的永琪与永瑢兄弟二人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丝一毫能够查清真相的线索,两人下定决心务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揪出幕后主谋之人,亲手为他们的额娘找出这个隐藏于宫之中的危险人物,再不给此人伤害额娘的机会。

永琪与永瑢首先去了阿哥所,果然见到了心神不定、面色惊慌的四阿哥永珹。

永珹看见永琪与永瑢兄弟二人拿着证词走了进来,心中更加慌乱不已,脸色也愈加苍白,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点点冷汗。

永琪与永瑢兄弟二人不想被人挑出毛病,因此,两人首先按照平辈之礼向四阿哥永珹见了礼,而后方才直言不讳的拿出乾隆的手谕,表明了来意。

永珹听闻五阿哥和六阿哥乃是奉了乾隆的手谕前来此处向他问话,查证浮碧亭护栏断裂一事,心里不禁又急又怕,同时更暗恨乾隆竟然对五阿哥和六阿哥如此宠爱,竟任由这两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弟弟来问他的话!

永珹越发觉得心中愤愤不平,心里又不免十分委屈,于是脸色也更加难看起来。

永琪浅笑着望着永珹,笑容却并未直达眼底,那双与乾隆如出一辙的乌黑深邃的凤眸静静的凝视着永珹的眼睛,请永珹将之前向吴书来说过的证词再重新说一遍。

一个人若是说真话,那么无论说上几次都不会说错,可此人说的若是谎言,那么在一遍遍复述的过程中,便很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错误。

永珹自从之前被奉了乾隆的旨意彻查浮碧亭护栏断裂一事的内廷总管吴书来询问过后,便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做下的事竟然真的差点伤了皇贵妃娘娘,心里不免又是惊惧、又是惶恐,生怕此事最终会被彻查出来。

到了那时候,他自己被皇阿玛责罚是小,可是,他真的不想令他的额娘再为他担心失望了。

然而,如今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的额娘正被皇阿玛禁足于钟粹宫中自省己过,而他一时冲动做下的事竟然也被查了出来,还当真险些伤了备受皇阿玛宠爱的皇贵妃娘娘!

永珹想到此处,不免有些万念俱灰,却又不甘心就此认错,努力的回想着自己对吴书来说过的那些话,认真的向永琪又说了一遍。

永珹好不容易将证词又重新说了一遍,没想到他刚刚说完,永瑢又笑眯眯的对他说道:“永瑢的记性不大好,刚刚有些地方没有听清楚,请四哥再重新说一遍吧。”

永珹虽然对于容貌与乾隆十分相像的五阿哥永琪有些惧怕,但却一向极为讨厌这个看起来天真无辜却屡屡让他吃亏的六阿哥永瑢。

此时见永瑢问他,让他将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再重复一遍,永珹如何忍得下这口恶气,顿时恼羞成怒的对永瑢吼叫道:“你算什么东西?五阿哥是奉了皇阿玛的手谕来问我的话,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将刚才所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永瑢沉下脸色,正要开口之时,却被永琪拉住了手臂。

永琪对自己的同胞兄弟极为了解,刚刚他已经觉察到了永瑢神色有异,竟然对永珹产生了杀意。

永琪不想让自己的兄弟年纪轻轻便背上残忍嗜杀的恶名,因此才连忙扯住了永瑢的手臂,示意他不可惹事生非,以免给额娘惹来麻烦。

永瑢自然明白永琪的用意,于是也便很给自家兄长面子的露出了委屈的模样,咬着嘴唇气鼓鼓的走到一旁,一屁股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扭着头既不再问永珹的话,也不肯搭理永琪了。

永琪见自家小六演戏的瘾又上来了,才略微放下心来。

永琪方才之所以拦着自家小六,乃是因为担心永瑢难以控制心头的杀意,闯出祸来令额娘担心。可是,永琪又岂能允许他人对永瑢如此无礼,将永瑢气成这副模样呢?

永琪脸上依旧带着浅笑,只是那双目光如炬的眼眸之中却溢满了彻骨的寒意。“四哥怕是误会了。皇阿玛命我和永瑢一起调查浮碧亭护栏断裂一事,但凡是我可以问的话,永瑢自然也都可以问的。皇阿玛一向希望诸位皇子之间要兄友弟恭、和睦相处。倘若让皇阿玛知道你刚才对永瑢如此无礼,恐怕会令皇阿玛对你失望吧。”

永珹脸色惨白,只觉得自己被永琪那双与皇阿玛一模一样的锐利凤眸冷冷的注视着,周身便仿佛坠入了冰窖一般,只感受到透骨的寒冷,令他忍不住双腿发抖。

原本平日里永珹见到永琪也不会如此惧怕,可是如今他心中正因为自己冲动之下犯的错事而惶恐不安,加上永琪方才动了怒,没有收敛自己身上的威压,因此才会令永珹恐惧得双腿发抖。

永琪也不管永珹如何惧怕,依然浅笑着让永珹将刚才所说的话再说一遍。

永珹不敢拒绝永琪的要求,只能拼尽全力稳住自己的心神,将刚才说过的话又再次说了一遍。只是,这一遍就连永珹自己都意识到他说的的确很差,不仅前后矛盾,前言不搭后语,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永珹刚刚说完,尚未来得及送一口气的时候,便见永琪向旁边负责记录的小太监伸出了手,接过了小太监刚刚记录好的证词,将他几次所说的证词对比之后,竟然逐一指出了他证词中的每一个错漏与可疑之处。

永琪注视着永珹慌乱不安的眼睛,浅笑着提醒他道:“四哥好生大胆,就连要呈给皇阿玛御览的证词你都敢如此胡言乱语,弄虚作假。四哥难道当真想要欺君罔上,欺骗皇阿玛么?欺君之罪可是要处死的重罪。或许皇阿玛不想做杀子的帝王,但只怕皇阿玛也会对你失望至极。到时候,皇阿玛不仅会狠狠的惩罚你,还会因此迁怒于嘉妃娘娘……”

“你不要冤枉了好人!此事与我的额娘一点关系都没有!”永琪尚未说完,便见永珹仿佛崩溃了一般大声对他喊道:“此事与我的额娘绝无半点关系!你不要冤枉了好人!”

永珹低垂着头,脊背都有些向前弯曲,含胸耸肩的模样全无半点平日里的皇子气势。

永琪收起了脸上淡然的浅笑,不给永珹一点休息的时间,正色道:“既然四哥说这件事与嘉妃娘娘绝无半点关系,那么还请四哥实言相告,道出实情始末。”

永珹瘫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缓缓说出了事情真相。

永珹自称他嫉妒六阿哥永瑢只凭一张与皇贵妃娘娘十分相似的脸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皇阿玛的宠爱,心里十分不服气。

永瑢便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想来上书房学一会儿便来,不想听老师讲解的时候便说走就走。即使永瑢这般折腾,皇阿玛依然不曾训斥过他一句。

而他自六岁起便按照皇阿玛的要求,依照“卯入申出”的规矩前往上书房读书,每天在上书房读书的时间达五个半时辰。一年之中只在元旦、端午、中秋、万寿节、生日这几天休息。他明明如此勤奋努力,却始终被皇阿玛嫌弃资质平庸,得不到皇阿玛的一句夸赞。

所以,他才会这样讨厌平日里不学无术,仅凭自己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便可以得到皇阿玛宠爱的永瑢。他嫉妒皇阿玛对永瑢的宠爱,并且觉得既然永瑢是凭借子以母贵的规矩得到皇阿玛的宠爱的,倘若他的额娘不在了,皇阿玛是不是就不会宠爱永瑢了?

因此,他才会一时想不开钻了牛角尖,故意毁坏了程瑞亭与浮碧亭中的护栏。之后他也很后悔,正想暗中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想些办法将护栏修好的时候,却没想到浮碧亭中的护栏在皇贵妃娘娘于亭中看书的时候忽然断裂,险些伤了皇贵妃娘娘。

永珹摇头苦笑,说他自从犯下这个错误以后,他便日夜惶恐、寝食难安。如今说出来以后,他反而觉得心里终于轻松了一些。或许,今晚他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他的确有错。究竟该如何处罚他,便请皇阿玛定夺吧。

永琪听到这个答案,不由得皱了皱眉,瞥了一眼他那一脸懵逼的弟弟。

永瑢震惊的望着永珹,心里顿时闪出一行巨大的mmp…

你这该死的永珹说的这是些什么古怪奇葩的理由?什么叫由于嫉妒我才会一时冲动犯下这些大错的?你要我如何接受我最爱的额娘是由于我才会被你这个傻逼设计陷害的?

永瑢咬牙切齿的瞪了面脸颓丧的永珹片刻,忽然从椅子上腾身跃起,直扑向犹在暗自悲伤的永珹。

永琪皱了皱眉,却并未阻拦自己的弟弟。

永瑢出手极快,狠狠的朝着永珹的脸上打了一拳,口中还不住的骂道:“你这个混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学无术了?我特么可以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的时候,你还没进上书房呢!”

永珹被永瑢打了一拳,苍白瘦弱的脸上立刻便肿了起来,衬着永珹那张有些像嘉妃金佳氏的娃娃脸有些可怜。

永珹没有还手,他愣愣的望着怒不可遏的永瑢,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永瑢面前,卑微的恳求道:“是我错了!我不该嫉妒你!更不配嫉妒你!我虽然犯下了大错,可这件事真的只是我一个人做下的,我的额娘并不知情!”

“我的额娘很可怜的,皇阿玛不喜欢她,也不喜欢我,我从很小的时候起便经常见到额娘在寝殿里砸东西,砸完以后又悲伤的哭!可是皇阿玛从来也不会去钟粹宫看额娘和我!”

“你从出生的时候起便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儿子,听额娘说皇阿玛天天都将你抱在怀里哄着你玩儿,你的额娘又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妃嫔娘娘,所以,你根本不会明白在这后宫里倘若没有皇阿玛的宠爱与庇护,日子会是多么的难熬!”

“我的确犯了大错!又险些伤了你的额娘!你如何责怪我、打我、骂我都没有关系,你可以随便打我,我绝对不会还手的,更不会将你打我这件事告诉给别人!我只求你一件事,求你在皇阿玛面前为我的额娘求求情,请皇阿玛千万不要因为我犯下的大错而迁怒于我的额娘!”

永珹说的十分恳切,见永瑢皱着眉头没有答应他,他甚至还要向永瑢磕头,请求永瑢在乾隆面前为他的额娘嘉妃求情。

永珹的额头尚未碰到地面,便被永瑢扯着胳膊给拉了起来,而后又迅速的松开了手。

由于永珹当日早产,从小便生的十分瘦弱,如今比弟弟永琪和永瑢还要矮上一个头。此时永珹被永瑢这一扯,当即便失去了平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永瑢嫌弃的瞥了一眼跌在地上十分狼狈的永珹,冷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本来十分看不起随意向人下跪磕头的人。”

永珹羞愧的低着头,悲伤的红了眼眶,却也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因此强自忍着眼中的热泪,拼命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以免被五阿哥和六阿哥笑话。

永珹正在沮丧之际,却听永瑢继续说道:“但我却最是欣赏对自己额娘好,为了保护自己的额娘可以奋不顾身的人。既然你肯为了你的额娘下跪求我,只要之后证明嘉妃娘娘当真与此事并无关联,我自会向皇阿玛禀明此事,不会令无辜之人遭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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