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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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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德人发现卡拉迪亚,乃是因为前往夏洛奈劫掠的海盗在途中迷航所导致的,这并不意味着夏洛奈就此脱离了诺德海盗的劫掠名单。卡拉迪亚虽然富庶,但那遥远的航程和陌生的航线却是严峻的考验,所以早期的诺德海盗们仍是先前往夏洛奈,再沿海岸线向西,一路沿途劫掠后才南下来到卡拉迪亚,在他们熟悉直接前往卡拉迪亚的航线前,都是如此。

诺德人劫掠夏洛奈的历史要比卡拉迪亚早得多,在他们长期的劫掠过程中,在夏洛奈建立了不少据点,并逐渐有人定居下来,强迫原住民通婚。可夏洛奈这些与诺德人同样是在冰天雪地中生存的高地人,也有着同样坚韧不拔的意志,面对诺德人的入侵奋起反抗,虽然败多胜少却永不屈服。双方在争斗中,逐渐了解并因为对方民族的勇敢、坚韧互相感到钦佩,算是打出来的感情,而在争斗的同时,富庶的卡拉迪亚逐渐成为了诺德海盗劫掠的重心,对寒冷荒凉的夏洛奈的侵袭逐渐变少,双方的关系也因此开始缓和。

这些定居下来的诺德人,其实与高地人早已通婚数代了,除了祖上是诺德人,以及部分保留下来的诺德人风俗外,与高地人已经没什么区别。由于在夏洛奈落地生根已久,他们为了保护家园,杀起来袭的诺德海盗毫不手软,又因为祖上的诺德人血缘,继承下了诺德人的军事特点,在之后几百年夏洛奈的土地兼并中,在与本土高地人的战争中占据上风,各自成为统治数个部族的王公,形成割据态势相互混战。

由于诺德海盗在几块大陆间的“串联”,在他们四海为家的同时,也将劫掠所得在各个大陆销赃,使得卡拉迪亚与夏洛奈的人们相互之间并非一无所知。夏洛奈的混战愈演愈烈,十数个王公相互之间征战不休,越穷越打,越大越穷。雅姆斯拉夫的部族聚居地靠近艾斯伯格山脉,一年之中耕作产出甚少,生存所需的食物大半依靠渔猎,但每年所属王公的索贡让这个贫穷的部落不堪重负,却又无法保护他们不被其他王公勒索。为了求存,雅姆斯拉夫横下心来,带着部族冒险翻过艾斯伯格山脉迁徙到了卡拉迪亚。

对于维吉亚人这个称呼,雅姆斯拉夫和他的族人并不在意,他们背井离乡的那一刻,已然决定切断过往,开始新的人生。到达卡拉迪亚后,虽然维吉亚高原上生存环境依然恶劣,但却因为没有了王公们的勒索,雅姆斯拉夫的部族的生活反而要比在夏洛奈的时候好上一些。趁着每年短暂的夏季,他们一点点的向西迁徙,在绕过三女神峰南麓后,顺着波拉克河源头的细流来到阿斯卢姆。起初,雅姆斯拉夫的部族的出现吓了当地人一跳,但最终双方却和平共处了下来,因为这个位于东北边境的郡,人口数量还不如南方一个大点的镇子。想要定居?没问题,你们能开垦出来多少地,就都给你们耕种,不过要按时交税,交给库丹伯爵。通过艰难的言语交流,郡长对于雅姆斯拉夫的定居要求答应的很爽快,土地在边境地带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可一年中大半时间都冻的硬邦邦的,对于当地人来说,属于不值钱的东西。

阿斯卢姆自卡拉德帝国灭亡后,就再没有过领主了,当时的边境将军在得知帝国没了的消息后,差点没把他给乐疯了,隔天就卷起细软,带着卫队跑路了。去哪?当然是回暖和的南方,寒冷、缺少人烟,这块领地再大,也没什么卵用,守在这等同于被流放。此后阿斯卢姆的居民为得到有力领主的庇护,主动投入了库丹的胡当家族治下,以皮毛换取盐、铁等物资,郡长或由伯爵指派,又或是没人愿意来任职时,由居民们自己选出。

来到卡拉迪亚不过10来年,除开前几年不断内迁时的窘迫,雅姆斯拉夫和族人们都已经喜欢上了这里,在阿斯卢姆即便每年要向库丹缴纳不菲的税金,但比起在夏洛奈时每年被所属酋长、王公索取的贡赋,却低得多。在他们看来,作为外来者,向给他们提供落脚之地的领主付出些回报,很合理,而且这个价钱也不过分。而在库丹伯爵恩斯特.胡当眼中,维吉亚人乃至阿斯卢姆的原住民,这些许人口所能提供的赋税实在有限,对他不过是九牛一毛,他只是为显示自身权威才象征性的收了一点,他更注重是这些人通过狩猎提供的皮毛。只需一些生活必需品,恩斯特就能从阿斯卢姆收来价值不菲的皮毛,转手卖给下游来的商人,价钱便能翻上无数倍,对于这样一只下金蛋的鸡,他自然会宽容一些。

在对抗王权进入波拉克尼亚的这场战争中,恩斯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阿斯卢姆的维吉亚人,在他的印象中,这些狩猎技艺超群的外族人战斗力应该还不错,至少能为他的军队提供不少弓手。在冷兵器时代,人多力量大的想法在所难免,尤其是王军声势浩大,恩斯特抱着多一分力量就多一份胜算的想法,雇佣了维吉亚人作战。而雅姆斯拉夫则为了能为部落省下更多的口粮,除了老弱妇孺和必要的留守壮丁外,几乎是全族接受雇佣,组成了一支约500人的军队。

这支维吉亚雇佣军里,从十三、四岁的小子,到满头白发年过花甲的老者,只要是能拿得起武器,行动无碍的男性,全都在列。近500人中,拿着铁制武器的人不到五分之一,清一色的斧头,其余的人除了50来个背着自制的猎弓和箭矢的弓手外,都以完全木制的长矛和标枪为武器,部分人还拿着没有盾帽的简易圆盾,但大多数人都没有盾牌,而且包括首领雅姆斯拉夫在内,没有一个人穿着头盔和铠甲。

当雅姆斯拉夫带着族人加入库丹伯爵恩斯特.胡当的军队时,伯爵很满意他带来的军队,虽然装备简陋,但普通的农兵也就是这个水平了。这500人所需的粮草、军饷,对控制着库丹的毛皮贸易的恩斯特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但雅姆斯拉夫的态度却让他很是满意。通过阿斯卢姆的郡长,恩斯特早已打探清楚了这支维吉亚人的数量,而雅姆斯拉夫举族出动的做法很明显没有任何保留实力的意思。这让恩斯特觉得这个维吉亚人部落足够服贴,他认为雅姆斯拉夫不会不明白雇佣兵要做什么,说好听点是先锋,说难听点就是炮灰,但雅姆斯拉夫仍然是带着几乎全族男丁接受雇佣,看来他们真的很窘迫。也许这场战争过后,可以给他们些甜头来作为补偿,恩斯特已经可以预见到,眼前这支完全由轻步兵组成的雇佣军,在面对王军时难免损失惨重了。

而就在波拉克尼亚诸侯的援军从洛玛河南岸向库劳进军时,联军士兵对于库丹伯爵麾下的这支维吉亚人雇佣军,无论是农兵还是骑士,就连不少领主都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些异族士兵,但同时这些维吉亚人也在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以及这片他们未曾到过的土地。在雅姆斯拉夫的身后不远,有两个肩头斜扛着木制长矛的年轻人,那是他的两个儿子。年长些的是27岁的瓦尔迪斯拉夫,在他旁边的是他21岁的兄弟贝尔勒克,行进的途中两人有说有笑,看得出来兄弟俩关系很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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