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之元和太月、张子清瞧见安然平安归来,均大喜过望。应之元一个箭步走上前拉住他:“兄弟,你,你,太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双掌紧紧握着安然的肩头,一时间不知该什么。太月脸带喜色:“感谢三清真人护佑,师叔无恙而归,真是太好了”。安然脸色发白,嘴唇没有血色,勉强挤出些笑容:“让你们担心了。我,我没事”,完一指李香芬:“不要胡八道好不好,我就给你讲讲,应,应之元是不是骗子”。李香芬张开大嘴,露出一嘴牙齿,舌头通红:“你是哪位神仙?和骗子一伙的是不是?”。
安然淡淡道:“在骗子眼中看,所有的人都是骗子。我今天来问几个问题,好让大家知道。第一,别人都看不出来阴邪所在,应之元能解除邪异,它就是骗子吗?如果这样,天下没有神医,只有庸医和骗子了。因为按这位疯大姐的论断,别人医不好的病,神医医好了,就是骗子”。杨贵生愣了一下,心:“是啊,有道理。人家技高一筹怎么就会是骗子了”。安然继续讲道:“第二,应之元冒着生命危险铲除鬼邪,就算有所目的,难道就是骗子么?工厂的工人辛苦劳动,有没有目的?农民种地,有没有目的?每个人生活在社会中,都有目的,否则不成了行尸走肉?工人劳动为了赚钱,农民种地为了养家,难道,这些人做事,都想得到好处就是骗子了么?大家讲讲理,咱们哪个人做事,是漫无目的?”,着话指了指杨贵生:“杨大叔,你,你做事情有没有目的?就花钱请我师父武薇,难道还不是为了保存杨二堡镇的安宁么?若不是为了这个目的,又为什么要花钱走大老远的路去请人?那么,你存有期望就是骗子了?”。
杨贵生无言以对,连连道:“我怎么是骗子,有想法也是对的,谁有想法就是错了”。安然一拍双手:“杨大叔的话有道理。再应之元所想的,不过是要证明给大家看看,他和父亲不是骗子,是真正的阴阳大师,本领神通匹敌天下,有何不可。这就是我要的第三,各行各业都有精英。风水阴阳行业也是如此。应之元经营博渊斋,为的就是济世除邪,保民安乐,同时又能以此养活自己,也不枉仙祖真人传授了本事,有什么不对么?难道各位上香进贡,对方就是骗子了?”。
李香芬所的话,大都是当年王然所讲,她自己并没主见,听安然完,也没什么好辩解的,哈哈傻笑:“骗子,你看,这就是骗子的话”。安然冷冷道:“骗子?你抱着元道袋,里面装着阴魂恶灵,要是阴邪不除,受害的还是你们杨二堡镇的百姓。真就敢拿着生命开玩笑吗?”。李香芬瞪大眼睛,声嘶力竭道:“骗子,把我哥还回来”。着扑上前紧紧搂住安然,张口在他肩头咬了下去。杨贵生连忙拖住李香芬的下颚将其分开,一把将元道袋抢了过来交给应之元:“先生别生气,您的神通大家都看在眼里,没有您应先生,我们全镇的人都怕是要中了邪,万分感激,感激涕零。我老汉没别的本事,以后逢人见面,起阴阳先生,肯定推崇您是第一能人。至于您家老爷子的事,惭愧,惭愧啊。还请大人不记人过,原谅咱们这些愚鲁乡民吧”。
应之元接过元道袋:“大叔的太客气了,我也是一心想要把咱们的阴邪解除,以后在遇到什么怪异之事,尽管到博渊斋找我”。两人正在话,就见身后李香芬拉着安然又笑又哭:“还我命来,还我命来!骗子,大骗子”。安然一脸紧张之色,眼神中充满惊疑,颤颤道:“是你吗?”。李香芬哈哈大笑,声音哀伤凄惨,愤怨悲恸。应之元收好元道袋,对张子清和太月道:“这女人身上沾了不明之物,邪气的很,得想办法让她的镇静才行”。太月仔细瞅了瞅道:“阴气浓重,凝而不散,似乎还和咱们古将军墓的恶魂有关。之元,你刚刚所用的超渡之法,是哪家的功夫,真能把所有的阴魂都渡化了么?”。应之元还没有答话,听安然对李香芬道:“好,我就还了你的债,放心吧”。几个人莫名其妙,不知他什么。
太月问杨贵生:“老哥,这个女人疯多久了?”。杨贵生也不得其解,答道:“香芬虽然三十多年前受了些刺激,但是也没见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只是最近一段时间,突然狂言乱语,疯疯癫癫,家里人也管不住她,有时候半夜在街上一个飘荡,像个鬼魂。后来镇上发生邪怪之事,也没见她再出来”。应之元看没问出什么,走道安然身边:“安然,你是怎么出来的?要不回宾馆休息。我和师父、师叔去葬完女祭司的骸骨,就来接你”。
安然摇摇头:“我现在还不能休息,有事情要做。你们要去窝棚村么?”。应之元头:“窝棚村有一处风水之地,是当年胡乙所选,埋葬了流尸和大虎的化水之穴,正好可以将这骸骨埋了,我再用八重冰化结印摆阵,杨二堡镇和窝棚村的邪异定会彻底化解”。安然喜道:“和我想一处去了,咱们走吧,现在就去窝棚村”。应之元不知他有什么想法,没敢多问。安然扭头对杨贵生道:“大叔,还麻烦您和这位香芬大姨跟我走一趟,去窝棚村办事情,完事之后,再给您送回来”。
杨贵生奇道:“要我们两人跟着?”。安然声趴在他耳边道:“香芬大姨身上附了女鬼,这里驱除不掉,需到窝棚村跟着一起施法才能赶走。您老辛苦一趟,陪着做个见证。如果香芬大姨清醒过来,一个熟人也看不到,怕会再受了惊吓”。杨贵生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好好,有你们这几位大师在,我也没什么怕的,这就走吧”。
王洪鹏开的车是九人商务车,还很宽敞,坐他们几个绰绰有余,众人上了车,离开杨二堡镇直奔窝棚村。秦茵和安然单独坐在最后一排,窃窃私语。秦茵声道:“你三十很重,还能还债么?”。安然声道:“昏迷之际,我见到了流尸女鬼,她哭着因为三十多年前没有投胎转世,又遭遇了醉魂瓶封压,苦不堪言,心中积怨深重,要我这次一定给他渡化,便算还清了她的鬼债”。
秦茵沉思着头:“你昏迷不醒,所见之事亦真亦假,也别太往心里去了。当年应顺发超度流尸,确实因为王然之故才没有进行到底,不过那具流尸究竟是谁,你能弄清楚吗?”。安然头,声道:“这具流尸魂魄附在李香芬的身上跟我话了,她的骨灰被胡乙当年埋在了窝棚村,我现在就去给她超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