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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名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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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封神星”三个字,散宜生倍感好奇,随口询问这名字的来历。

柏鉴:(望向吕尚)恐怕没有人比姜氏家族更了解这名字的来历吧?

吕尚:(略作回忆)好像听长老们说过,这个封神星在几亿年之前,曾经是震旦星上古圣灵离开金乌星系时的最后一站。他们在这里举行了盛大的祭奠,并以天地乾坤的名义,将上古时代为抵抗洪水猛兽、保卫人类而牺牲的烈士们全部封为神灵。所谓“舍身为民,天下共仰,生者成圣,逝者封神”,并将他们的事迹全部记录在这颗封神星上。

散宜生:哦?这么神奇?那么这封神星你去过吗?

吕尚:(摇头)从来没有,因为这是禁地,不仅我们没有去过,长老们也警告东吕星上其他居民,如果擅自前往封神星,将有杀身之祸。

柏鉴:没错,我们从小也受过这种教育。但是后来,为了反凌霄盟需要,殷商会到处派人寻找战争资源。我们当时已经有人参加了殷商军,也帮助寻找。结果,几个当地出身的侦察兵无意中就发现在封神星上有无穷无尽的k钛金与s钛金,当他们向上报告正准备大量开采时,东吕星的悲剧就发生了。随后,渭水愈加暴躁,岐山愈加险峻,我们正式开始反抗殷商军,物资搜集队也就进不来了。

散宜生:那你们自己不去开采吗?

柏鉴:说来惭愧,我曾经也想打造大型战舰,便亲自带人前去。结果发现那里莫名其妙出现一个怪物,我们都受了伤。那怪物无意杀害我们,要求我们不得再来惊扰圣地,就放走了我们。

吕尚:(皱眉)怪物?是不是凌霄人?

柏鉴:看那样子,很像来自外星系。但是,凌霄盟从来没有进入过西岐行星群,也从来没见过任何外星人进来。

散宜生:就算有怪物,你们有这么多人,经历过一次挫败就放弃了吗?

柏鉴:我们这里所有的军民都从小受过姜氏家族的恩惠,也自幼得到过封神禁地的警告,本来我们就对那里有所顾忌。那怪物不杀我,也算有不杀之恩,我不能忘恩负义,而且那次探险没告诉过邑姜,邑姜也一向反对我们去禁地。反正殷商军也攻不进来,没有大型战舰,我们也能自保,就干脆放弃了。

吕尚:(皱眉)但是现在,我们很需要大型战舰啊!随着我们的壮大,只怕与殷商军变形战舰对战的那天,迟早会到来。如果我们没有相应的技术来对抗,只怕将来连西岐星都保不住。

柏鉴:(惊)有这么严重吗?

吕尚:我也是防患于未然。我听姜氏长老们说过,我们的祖先与这封神星有所渊源,但具体情况不清楚。如果是我去的话,或许能找到获取资源的方法。

柏鉴:(急)不可以啊,军师!那怪物太可怕了,力量太强大了!我自问枪法、武功在兄弟们里面算不错的了。可是那家伙的身体不知道是什么构造,激光枪伤不着也就算了,我的“百灵填海拳”那在金乌星系也算一绝,对他就跟挠痒痒一样。

吕尚:为了长远大局,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就去向掌门请示。

当封神星的问题在西岐军军议会上,摆到了姬发面前,姬发坚决反对吕尚去冒险,与会的西岐军群英们也纷纷支持掌门的意见。可是姬发接着提出了第二个方案:“我去!”

这下子,就像炸了马蜂窝一样,更是反对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各路英雄连军师……不是,连顾问,人人提出异议,谁敢让西野门堂堂掌门去冒险?

姬发:(郑重其事)各位兄弟、各位同门,顾问说得没错,我们西岐军未来面对的是殷商军重兵压境,我们迫切需要大量的k钛金来打造战舰,至于s钛金……虽然现在看来没什么用,但是当我们的正义之师重整金乌乾坤的时候,我们当然也需要自己的变形战舰。因为我们要对付的不仅仅是残暴的殷商军,还要保卫金乌星系不再被任何外来侵略者殖民。因此,封神星不能不去。

南宫适:(急)那也不能让掌门你去,你既是我们西野门的掌门,又是西岐军的统帅,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谁来指挥军队?

姬发:你南宫适是副统帅,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能指挥军队啊!

柏鉴:等等,我们当初说好是让你姬发当我们老大。你在这里,你说让谁指挥我们,我们就听谁指挥。你不在了,我们可就未必那么听话了!

魏贲:对!老大你不能去,我们只听你的!

姬发:胡闹,你们两个以为自己还是强盗呢?你们现在是西岐军的正规军人,不许任性。

柏鉴:我们当正规军人也是冲着你啊!

南宫适:你看,掌门,如果你不在,我们西岐军马上就要分裂。柏鉴他们是本地旧军队,我们这些新来的哪里能管住他们?不就是攻下封神星吗?我带人去不就完了?

雷震子:没错,掌门你主持大局,我们去打这小行星。

姬发:都别胡闹,我可没说去打仗!那个怪物伤了柏鉴兄弟,却不加杀害,只是不允许别人登上封神星。这说明他是有人性的,不是乱杀无辜的凌霄军。我去,是想看看能不能和这怪物也谈谈合作,如果你们别人去,能代表西岐军接受他的条件吗?

魏贲:那老大你也不能随便接受他的条件啊!如果那怪物要当我们老大,你同意,我们也不同意!

魏贲这句话立即赢得不少人的呼应,这里不仅有土峰五小将,就连韩毒龙、薛恶虎、武吉也跟着起哄。

吕尚:掌门,还是我去吧!我是顾问,也有一定代表性。他提出的条件,我能带回来供大家讨论。我们也不可能一次性就把问题解决,估计也要跑上两三趟。

雷震子:不行,那怪物要是杀害你怎么办?那就没有下一趟了!现在咱们西岐军多少大事需要你处理,你可不能冒险。我看,还是让我去吧!这段时间我也闲得难受,如果那怪物耍狠,论战斗力,我在这里应该算最厉害的吧!

魏贲:喂,雷震子,不要以为你是半个凌霄人,就武功最厉害。我大哥的“百灵填海拳”,那才叫厉害呐!

雷震子:(怒)什么半个凌霄人?你什么意思!

姬发:好了,老一百,人家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不要一听“凌霄人”就发脾气。我们这里都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出身歧视你。

有掌门发话,雷震子这才狠狠瞪了魏贲一言,不再争吵,但他还是坚持要代表西岐军往封神星一行。

这时候,始终没有发话的邑姜开口了:

“封神星是禁地,无论是谁到那里,都可能会引发更大的危险。过去那里一片寂静,根本没有什么怪物。殷商军的侦察兵采集样本后,怪物才出现。可见,冒犯禁地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清楚!那里与我姜氏一族有很大渊源,如果一定要开发封神星的资源,恐怕也只有姜氏家族的人才能解决,我和小叔叔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姬发:那……那我更要去!

邑姜:(不满)你去干什么?你又不是姜氏家族的人!

姬发:我要保护你啊!

雷震子:(笑)对啊,再说了,掌门现在不是姜氏家族的人,也许以后能是!

话音未落,五小将、武吉三人又是一阵起哄,南宫适、柏鉴等人也是相视而笑。这三个月来,姬发对邑姜处处示好几乎是公开的秘密,谁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都有意撮合这段姻缘。可惜,邑姜却总是对姬发冷若冰霜,让两人关系始终无法再进一步。

邑姜在哄笑声中再次变脸:“如果你们再乱说话,我可生气了!以后你们去我那里看病,我下错药可不管!”

这狠话一放还真管用,起哄八人组立即闭嘴。现在邑姜主管西岐军的医务,她不但自愈能力强,治病疗伤更是能手。在场众人除了吕尚不怎么生病,别人谁没去过邑姜那里问诊?邑姜真要是言出必行,那下次看病就危险了!

散宜生忍不住多了句嘴:“邑姜,如果你在封神星出了什么差错,那你以后还有下错药的机会吗?我们可舍不得你这位神医!”

八人组随之“复活”,纷纷跟小孩子不愿父母离开而撒娇般,要求邑姜别去冒险,弄得邑姜笑不得。

吕尚:好了,大家都别闹了。各位都知道,我们姜氏家族的第六感很灵,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封神星在呼唤着我,只有我去才能解决一切相关问题。放心吧,我还没有后代,也不像“某些人”已经心有所属,我不会甘心就这么去死的!

姬发:(不满)喂,吕尚,你说的“某些人”是谁啊?

吕尚:(故作疑惑)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转向侄女)邑姜,用你的第六感帮我感受一下,谁是“某些人”,或者“某个人”啊?!

邑姜:(佯装发怒)小叔叔,你也欺负我啊!

在场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哄笑过后,在吕尚的坚持下,最终还是决定由他前往封神星。

其实,什么直觉,什么第六感,都是吕尚胡诌的,这一点邑姜十分清楚。但是两个人独特的感觉也确实说明,似乎只有姜氏家族的人才能解开封神星这个结。鉴于姬发为邑姜很有可能不管不顾,相比较之下,也只有吕尚独自前往,才能让别人不去冒险。

于是,被吕尚驾驶的小飞船缓缓落在封神星上。

这看似平静的地面,吕尚一踩上就感受到奇特的能量。这种能量刚柔相济、又隐隐生出金戈之音,如果吕尚没猜错,这一定是星球上矿藏磁场所致。

远处隐隐有金光闪现,吕尚好奇之下,向金光走去。但没走几步,突然前方土壤瞬间聚集,变化成一个无比巨大的怪物。

这怪物,头颅如骆驼、嘴角长虾须、鱼鳞覆体、鹰爪虎足、双耳似豹、眼睛暴凸。他笔直站立,全身近乎****,只有兽皮遮羞,看起来好像只有独脚,但眨眼间独脚已分成两足,微微迈步,一股冲击波便奔向吕尚。

吕尚不慌不忙,单手前伸,杏黄光芒发出化为光壁,冲击波在光壁前霎时消失无踪。

看见对方有这种本领,怪物有些诧异:“你是谁,为什么会用来自鸿钧的‘杏黄护体光’?”

吕尚:(惊异)你居然认识我的“杏黄护体光”,你又是谁?

怪物: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你跟鸿钧有什么关系,给我滚!

吕尚:为什么我要滚,给个理由先!

怪物:理由?哼,是啊,姜氏家族已经不存在了,没有人告诉你们理由了。那你只需要知道,这里是不可以踏足的就可以了!

吕尚:不可以踏足?那为什么有人可以从这里取走金属样本?

怪物:那是因为圣祖高估了人类的自觉性,既然你们已经无法约束自己,只好派我来守卫!闯入禁地且执迷不悟者,死!

吕尚:你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否则就不会放走柏鉴。

怪物:柏鉴是谁?……哦,你是说那个会“百灵填海拳”的人?

吕尚:是他!

怪物:我不杀他,就是看在“百灵填海拳”的份上。

吕尚:(不解)你跟这武功有什么关系?

怪物:没有什么关系,但我知道,“百灵填海拳”是当初轩辕圣祖离开金乌星系时特意留下的武功,他希望这套武功的传人可以辅助正道、铲除邪恶。那个人身上有正气,说明这个传人没有辜负轩辕圣祖的期待,所以只要他肯走,我不杀!

吕尚:那你为什么不杀我?而是让我走!

怪物:你会鸿钧武功,自然也是圣祖的传人,只要懂事离开,我就不杀!

吕尚:如果我不懂事呐?

怪物:那就死!

说着,怪物一声怒吼,大地飞起无数石块,吕尚再用杏黄光笼罩四周,石块全部被崩开,无一能击中目标。

见攻击无效,怪物更怒,狂啸着径直冲来。他鹰爪一伸,竟然透过杏黄光壁,掐住吕尚脖子,将对方拽离地面。

吕尚实在没想到护体光居然对怪物无效,他在挣扎求生同时,手上已变出那得意武器,瞬间变成一尺多长的金光短棍……不,确切来讲,这武器是仿照冷兵器时代的短鞭所制作,所以才叫“打神鞭”。

吕尚紧攥以黄金激光形成主体的打神鞭,狠狠打在怪物手臂上,那怪物猛地凄惨大叫,将吕尚扔出,又急忙摸揉挨打处。

吕尚沾地随即跃起,将手中打神鞭放出,那光鞭自动飞向怪物,围着目标旋转进攻,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在连声惨叫中,怪物已挨了不下五十记。

突然,怪物猛地单手攥住打神鞭,张口就要吞噬。吕尚轻轻一指,光鞭飞速自转,怪物痛得手掌打开,任由光鞭飞走。

怪物再看手心,已是火星迸射,急忙拼命拍打,那样子乍一看,就像是在为吕尚鼓掌喝彩。

打神鞭飞回主人手中,吕尚缓缓浮在空中,周围气流突然随之聚集而来。吕尚收起打神鞭,将气流运于掌间,再随后打出。那气流如同化为鱼竿上的钓线,钓线头宛若拴着一根银针,直指怪物眉心。

怪物惊恐后躲,但钓线气针已出现在双目之间,再进半分,不是破颅而入,就是戳瞎暴睛。怪物吓得不敢再乱动,唯有冷汗淌下。

吕尚忽然手一抖,将这虚幻的钓线收回化为无形,而怪物也不由自主地向前飞摔到吕尚面前,立即眼冒金星,头晕脑胀。

怪物实在不明白,明明没有被那气针碰到,怎么自己会像被钓到的鱼一样,狼狈到如此地步。

怪物缓缓抬起头问:“你,你这是什么武功,不像是来自鸿钧。”

吕尚:(微笑)这是我自创的“单针钓鱼,愿者上钩”!我的气流钓针融入了我姜家辨善恶、明是非的感应能量,如果你是恶人,就会头昏脑涨,气血翻腾。如果你善念当头,就会不由自主向我靠拢。

怪物:那我……为什么既向你靠拢,又头昏脑涨?

吕尚:这说明你本应是个好人,又过于固执,以至于是非不明,善恶不辨!你的本性倾向于我,你的无心之恶又让你受到了惩罚。

怪物:原来是这样……等等,你是姜家的人?

吕尚:没错,我原来的名字叫姜子牙,以前不满家族墨守成规,负气离开东吕星出外闯荡,结果逃过一劫。其实我有个侄女,幸亏得人搭救,而且具有自愈超能力,也幸免于难。姜家没有完全灭亡,还有我们在。

怪物:(喜悦)那就好,那就好!那你跟我来,主人一定愿意见你的,主人一定愿意见你的!

吕尚:(惊奇)你还有主人?他也在这星球上?

怪物:不,他不在,但是你能见到他,跟我来,跟我来!

于是,在怪物引路下,吕尚跟着走向金光灿烂处。近前一看,除了耀眼金黄,貌似根本什么都没有。但是随着步伐前迈,灿光渐褪,现出高耸入云的台阁,台阁周围万里晴空、彩云缭绕。

怪物带着吕尚拾阶而上,前方不远处似乎幻化着什么场景,而且每迈二十步,场景随之变化。

吕尚先是看到不同原始人先后出现。有人趴在树枝上观察鸟巢,有人双手攥着树枝钻木取火,有人修筑堤坝,有人种植庄稼,有人打磨石器,有人制作陶皿。

再往上走,画面里的人物逐渐变为上古人,而且肤色各不相同。无论是黄种人、白人还是黑人,他们都在以各自方式抗击猛兽怪物,保护人类。有的使用带着雷电的锤子,有的使用雕弓翎箭,有的使用长矛木盾,有的使用自己一对铁拳。

类似的英雄传奇一幕一幕,看得吕尚热血沸腾,他不由问怪物:“这些都是什么人?”

怪物:(摇摇头)他们不是人,是神!是值得万世敬仰的神。可惜啊!现代的震旦星人,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故事,神灵们已经渐渐被人类忘却,只有在这里,才能重温他们的英雄事迹。

吕尚:不会的,震旦文化中可不缺这些神话故事,我在外面闯荡时经常能听到。

怪物回答说:

“你们听到的故事,大部分是属于那些活下来的英雄,而为了人类文明战死沙场的英雄,你们又记的几个?但是圣祖们记的!

虽然你们只把圣祖们崇拜为神明,但圣祖却恪守“舍身为民,天下共仰,生者成圣,逝者封神”的信念,在封神星上保留着神灵们的光辉业绩。即便所有人类已经忘却了,圣祖却从来不敢忘记。

更可惜的是,“神”如此无上的称号,人类已经不明白它所包含的高贵意义。人类要么将“神”作为祈求升官发财、或者骗取他人财富的工具;要么屈从于外敌淫威,称敌为“神”。

他们根本不知道,真正的“神”就是指这些舍生忘死、为了人类光明未来战斗到生命最后一息的英雄啊!难道比起庙里的木偶泥胎,他们不更值得作为神,永远被后人缅怀敬仰吗?”

吕尚:(微笑)放心吧!不会所有人都忘记他们曾经存在,真正的神总会有人铭记的,总有一天,有人会吟唱起歌颂真正神灵的颂歌,抒写回忆真正神灵辉煌事迹的故事,他们的历史会有人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的。就算那声音暂时被追求荣华、虚度光阴的世俗所排挤、所压制,但它永远不会泯灭,终有重新振聋发聩、举世皆知的一天。

怪物:但愿如此吧!

吕尚:不过,与铭记相比,我更希望人人世世代代摆脱私心杂念,共同为人类文明进步舍小我,成大我,让进取者劳有所成,受人敬仰,“舍身为民,天下共仰,生者成圣,逝者封神”!人人以成圣化神为荣,这朗朗乾坤才能永盛不衰啊!

怪物:(惊愕)没想到你会感悟到这种地步,你都可以作我老师了!

吕尚:(笑)你过奖了,到底你的主人在哪里?

怪物:就在前方。

吕尚:他究竟是谁?

怪物缓缓吐出两个字:“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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