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析赎尸诡论
《吕氏春秋》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洧水发了大水,淹死了郑国富户家的一员。尸体被别人打捞起来,富户的家人要求赎回。然而捞到尸体的人要价太高,富户的家人不愿接受,他们找邓析出主意。邓析:“不用着急,除你之外,他还会卖给谁?”捞到尸体的人等得急了,也去找邓析要主意。邓析却回答:“不要着急,他不从你这里买,还能从谁那里买?”
邓析生在春秋末年,与老子和孔子基本同时,是战国名家的鼻祖,著名的讼师,他的著作已经失传。
同一个事实,邓析却推出了两个相反的结论,每一个听起来都合乎逻辑,但合在一起就荒谬了。邓析是不是希望他们相持一段时间后,双方都可以找到一个可以接受的价格平衡?我们只能猜测。
后来,邓析被杀,就是因为子产认为他“以非为是,以是为非,是非无度,而可与不可日变”。可见,邓析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身为讼师,邓析善于辞辩,而不跳出诡论寻找客观的解决办法。严谨的逻辑推理固然具有服性,但最终还是要回到现实中来。
-4公孙龙论秦赵之约
《吕氏春秋》介绍过公孙龙的一个诡论:秦国与赵国订立条约:今后,秦国想做的,赵国帮助;赵国想做的,秦国帮助。不久,秦国兴师攻打魏国,赵国打算援救。秦王不高兴,差人对赵王:秦国想做的,赵国帮助;赵国想做的,秦国帮助。秦国要打魏国,而赵国援救他们,这是违约。赵王把这个消息转告给平原君,平原君向公孙龙请教。公孙龙回答:“赵王也可以派人对秦王:赵国打算援救魏国,现在秦国却不帮助赵国,这也不合乎条约。”
不管这个寓言的真实性如何,他的推理无懈可击。公孙龙对于秦赵之约的回应,与邓析赎尸诡论一脉相承。但公孙龙是站在弱的赵魏这一边反对强秦的。
-5“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
这是《庄子齐物论》中的一句话,以强调事物的相对性而著称,比如,人睡在潮湿的地方会腰疼,但泥鳅会腰疼吗?人爬到高树上会胆怯,猿猴会胆怯吗?于是,他的结论是:“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各有各的相对标准。
《团结报》曾经刊登过一篇一勺的《名师出高徒》。康白情1919年前在北京大学选修马叙伦先生的“老庄哲学”,没有一次不迟到。有一次,马叙伦责问康白情为什么姗姗来迟。康白情回答:“住得太远。”马先生不以为然,反问道:从你的住处走到这里只要三、五分钟,怎么叫太远!康白情也不示弱,:先生讲庄子,庄子:“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先生不以为远,而我以为远。马叙伦一时无话可。---引子
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难耐,我微微缩脚,想把光着的足藏在裙摆下,却无奈地发现此刻正穿着短裤,真正是无处可藏。水晶灯下,雪白的地毯上,星星几滴淡红色的血迹,异常显眼。
风的眼眸看着那殷红,好看的眉头立刻皱起来。我连忙抬起流血的右脚,想用左脚单脚跳跃去穿鞋,却被风一把拉住:“不要动。”极轻柔的一声,带了夜色的魅惑,听起来竟像是无奈的呢喃。我甚至听见风隐在喉咙深处的,极轻极低的一声叹息。
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不知所措,仿佛置身在爱丽丝的梦境里,不敢相信地,慢慢地,心翼翼地闭上眼。再睁开眼时,风漂亮的侧脸近得仿佛就在一眨眼睫毛就可以触碰到的地方,接着我整个人已经被风横抱起来。
第一次,可以这样近距离地看他。心像身体一样轻飘飘的。他有一对美丽而狭长的黑眸,本该顾盼生姿,流光溢彩,却偏偏像凝了千年冰晶的寒潭,冰凉而深远,却也因此变得更加耐人寻味起来。
也许是有所察觉,他的视线锁定在我的脸上:“看来,从今天起我该教你好好走路。”风将我放在沙发上,神情严肃,找不到半玩笑的影子。
“呃?”
“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就像只受了惊的笨猫,只会呆呆看着车子撞过来。”风薄薄的唇紧抿着,却仿佛有暖风融冰,细长的眸子里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哦。”我这只笨猫还不是因为看见他,才变得那样呆的。真正的始作俑者倒嘲笑起我来。
“还有那次,走路撞到树。”
“嗯。”你不在旁边,我就从来没撞过树。
“前几天,在楼梯上摔倒。”
“好吧。”想一想,我确实好像不太会走路,一边勉为其难地承认,一边低头数地板上镶着的石头。
“你似乎不太想承认?”风单膝跪在沙发前,抓起我的右脚,“还有这次。”幽深的眸子瞬间冷下去。
“哦,我下次会注意。”我挣了挣,想将脚缩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我一时挣脱不开,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任由他握住。风修长的手指清爽而温暖,紧紧贴着我足底的肌肤。我所有的神经末梢变得异常敏锐起来,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纹路。
“不想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在看清我脚底伤口的瞬间,风的神色冰凉如雪。
“啊?什么?”我尽量向沙发里缩,想将自己的脚缩回来,却始终不能。
“你是怎么到了树上,又是怎么,呃,落到江舟身上。”风的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然而,看在我眼里却是一片冰凉。漫不经心的语调,怎么听都有些揶揄挖苦的意味。
“噢!”似乎为了故意激怒他,我无所畏惧地回答,“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呢。”
“不如,直接你和江舟是怎么回事?”沁凉的语气,宛如他狠狠擦在我伤口上的碘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