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继续拾东西，一边与四老表说着话，舅舅家这四个老表，他最佩服的是三表姐，最亲近的就是四表兄。这一世，他没有什么空了，前世与四老表关系玩得很好。
当然，那时他可不知道什么叫情商，什么叫心理承受能力……都是新名词，即便他舅舅也不知道。
他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问：“四子，在公司里有没有谈对象？”
“没有呢。”
表嫂在边上说：“有一个小姑娘对他不错，就是家有些远，是煌县人。”
也就是大别山边上的哪个有名的贫困县，也是宜丽与宜乐后来招工的重点区域。
“小姑娘怎么样？”
“你也小。”
“表嫂，我虽小，可我不是早熟吗？”李默开玩笑道，这才象亲戚吗，整天着算计，都没有亲戚的亲热劲了。
“你拿四子取笑，你自己女朋友呢？”
“不提了，我在中学谈了一个女朋友，但她跑掉了。”
“不会吧。”他表嫂不相信地问。
“我有意隐瞒着，她老爸不知道我的实际情况，认为我家是农民，与他女儿不般配，又正好他调到北方担任县里的重要的副县长，于是与一个当官的人家联亲，又将他们订了亲事，送到美国留学。”
李默袒然说出来，说明他也渐渐从这次失恋中走了出来。
“这家人怎么这样呢？”
“所以四子找对象，我很关注的。四子老实，找的对象不好，会贻害四子一辈子。”
“小姑娘倒也老实，长得也很漂亮，就是家有点远。”
“远什么远？国家发展很快，交通越来越发达，又是在一个省里，能远到哪里？关键得人好。表嫂，泄一个底子给你吧，不用多，95年，两个公司的基础员工年收入就能达到一万多块。两个人挣钱，小日子不是过得红红火火的吗？”
“工资涨得这么快？”
“不是我们涨得快，是国家涨得快，看看我上小学读书时，镇上工人工资一个月才二十块钱，现在镇上的工次也有八九十块钱了。”
“物价涨得也快。”
“物价涨得快，还没有工资涨得快，最少现在多数人不为吃饭发愁了吧。”
“煌县哪边许多人还为吃饭发愁。”
“那也是……”李默无言了，不但现在，到了新世纪，那个县还是全国老大难的地方，尽管是赫赫有名的将军县。明年他准备带着签约的几个小萝莉，去的就是这个县。
“四子，人家对你好，你就要好好对人家，过年后上班了，哪天公司放假，将她带给我看看。”
“我们还没有确定关系，”四老表不好意思地说。
“早确定吧，只是恋爱，又不是结婚，看，我上高一就谈恋爱了，那时才多大。”
“你不是没成功吗。”
“那就等你们确定好关系后，带给我看看，让我替你把把关。”
二老表问：“小默，那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我上次看到你带着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
“二哥，没意思了，都知道我的底细，是看中我的人呢，还是看中我的钱呢？若是看中我的钱，什么样的小姑娘还找不到，我也在犯迷糊。”李默摇头说。
“还真是啊。”二老表想了想说，他没有问李默多少钱，以前舅舅问过，李默都是搪塞地回答，但知道自己这个老表有很多钱。他忽然看着窗外问：“你家这些人在干吗？”
“在装摄像头，我在国外得罪了一些人，以防意外的。”
“得罪了人？”
“我在国外投资了一些股票与期货行业，暂时这个国内没有，属于风险行业，类似于赌博形式，当然，这种赌博更需要有高超的智慧，我与一些公司同时看中了某个市场，发生了冲突。”
“美国也有黑涩会？”
“有啊。”李默刻意说的，不要以为我挣钱容易，也有着风险。
实际他心里面仍认为蒋叔他们有些小题大做，各行各业都有着潜规则，比如这些金融风险行业，李默有本事，将老虎基金绞杀，那是老虎基金的人无能，反之则是一样。
人家动用的资金多，表面上看起来，是老虎基金容易将他绞杀，而不是他能将老虎基金绞杀。
但不会花钱买人性命的，老虎基金今天能这么做，明天人家也能对他这么做，到是国内的一些凶狠的黑涩会，很有可能不大好说了。
特别是未来几年，有的黑涩会很是地猖獗，甚至一些领导就是这些黑涩会的后台，这些人连潜规则都不讲了。因此蒋叔非要装，李默也由着他们安装这些监控设备。
“还是国内好，”他的表姐夫说。
“国内也未必好，知道沈万三是怎么死的吗？”这又是李默有意说的。
真实的沈万三是死在张士诚占据苏州之前，哪时候朱元璋在干吗？他如同李默作文里所写的，正在和州准备迎接从巢湖来的水军。而且所有开国皇帝中，真正最爱百姓的是谁？肯定不是元清的统治者，秦始皇也不能算，刘邦只能说马马虎虎，刘秀偏爱的是功臣，善待的是功臣，也只能算是马马虎虎，隋文帝与唐高祖唐太宗也一样，宋太祖同样不完美，比如他小舅子吃人肉，就没有过问。真正善待普通老百姓的只有一个人，朱元璋！
可能沈家在历史上确实是落难过，但落难的原因与修城墙无关，多与蓝玉案牵连上，沾到了蓝玉，还想有好日子过么？
所以李默特痛恨京都的一个姓袁的历史老师。
也不算是无的放矢，在10年前，有钱，又不知道收敛，往往就会招来灾祸。
即便李默说，我不违法，不犯罪，不偷税，不激怒一些潜在的规则，但天知道后面的法律如何改呢？改了后，照样也能来一个秋后算账。还有他于海外注册的一些离岸公司，税也纳得糊里糊涂……等等，不想找你的麻烦，有一些错误，大家也不会过问。想找你的麻烦，处处都是麻烦。
这是李默有意说的。
上次哪件事，无论是舅舅，还是大老表，心中多少有些不快。
不要以为我钱多，这个钱赚得也不容易。
“不是吧，国家不是没有管吗？市里面的领导多次下来视察，连一把手都来看过好几次。”
不但市领导，随着宜乐与宜丽的迅猛膨胀，会有越来越多的领导前来考察。
人是复杂的，不是黑与白那么简单。
许多领导贪，或搞裙带关系，或搞官僚主义，但也有不少领导还是想做点实事。后面这一条领导为数还不少，比如后来那个鼎鼎大名的铁道部长，贪，色，好像扮演《红楼梦》十二金钗的女演员大多数都被他上了，有的女演员后来还很有名气的，这样看起来似乎很可恨吧，但谁也不能否认他在高铁上面的功劳。
“表嫂，不同，这几家企业有外国人的投资在里面，即便我自己的，也是带外汇来投资的，挣的也多是外汇，国家正缺少外汇呢。它们算是外资企业，实际上抛开我个人因素外，这样的企业，对于国家来说，是多多益善。”
那是不可能了，能有一个宜集团，已经是一个奇迹。
“然而，国家有没有媒体报道我的消息，你们也看电视吧，往往有的厂长，能将工厂扭亏为盈，都能大幅度地报道。那个盈是盈了几百万，还是人民币。为什么没有报道我？是国家也不知道将我如何定位了。说不好吧，方方面面地我都替国家做着贡献。说好吧，难道国家允许出现亿万富翁？”
有两次，一次是人民日报跟踪采访，因为雪国列车，采访报道没了。
去年央妈于侏罗纪公园走秀时又再次采访，随后李默回国，也没有听到什么消息报道出来。
这可能是上面还在为路线问题而争议呢。
并且上面的……李默真的不想卷，明年闹得那么大，当真是美国人捣的鬼？非是这样说，老布什得多冤哪，说不定他能抑天长啸，你们中国人难道也会抹良心讲话吗？
不过政策也越来越明朗，包括李默，也一步步向前台走来。
“小默，你真不打算招亲戚了？”
“表嫂，表哥说的话也不对，自己人，总比外人用起来要放心一点。你们上次也看到我带了几个同学过来，就是想培养他们的。从初中到高中，我们一直玩得不错，只要人以后不变，我用起来会放心。甚至还有意地将他们弄到一家大学里读书……但是我的想法，用不用，还看他们以后会不会变，肯不定学习，也就是得看他们以后的品性，会不会贪污，会不会不听劝，会不会努力，会不会认真的反思与学习，其次看他们的能力。品性与能力是放在关系的前面，位置放错了，大事休也。有的人我打算继续重点培养，有的人我也渐渐放弃了。”
李默说这句话时，又想到了刚从病床上下来的郝俊林。
“特别是中国刚从大集体走出来没有多久，工厂还在继续吃大锅饭、铁饭碗呢，他们往往又不搞清楚，不知道这已经是私企，而非是集体与国家企业，继续抱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态度，普通人，大不了开除就是。然而沾到亲戚，说不清楚了。你们都是我的血亲，看看，我解释了多久，但大哥还在生我的气呢。但是呢，我将大哥提拨到某个车间当车间主任，好了，我家没有‘借钱’给大表哥，大表哥收入反而更多。然而让大表哥来当车间主任，弄不好，一年下来能为公司带来许多损失。并且坏了这个头，公司以后还能管理好吗？以前我有一个想法，比如我们家乡，只要有一个大型企业入驻，几个乡的情况立马得到改观。但不是乡里乡亲的，就是亲戚好友，到时候还能像宜乐与宜丽这样，做得不好就开除吗？我老爸老妈在家还不得烦死。所以，一律都没有了。”
其实没有那么严重。
李默真这么做，感谢的人终是多的，恨的人终是少的。
但李默不想烦了。
“表嫂，记住，我们都是亲戚，血亲，想要亲情越来越厚，得会理解。”
不会理解，不要说是血亲，即便是夫妻，最后也处不好了。
李默说着，到楼下厨房去找调料品，用包带着一大包调料，往后备箱塞。秦叔奇怪了：“BOSS，你拿调料干吗？”
“明天我得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