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乔一脸神秘的表示并不要提前透露消息,展昭虽然好奇,但也还是包容了这人偶然展现的一点小脾气,谁知道慕乔开始得寸进尺,说要带着展昭走。
展昭:“……咳,展某轻功还不错,自己可以的。”
慕乔刚试过一次双人轻功,没过了那股热乎劲儿还新鲜着呢,所以也没放弃:“展大人不知道在哪,我带你过去还快一点。”
除了幼年学轻功的时候,再没被人帮着飞过,展昭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但是看着慕乔那张鲜有情绪的脸上露出殷切的表情,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他发现自己到嘴边的那句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展昭叹了口气:“罢了,随你吧。不过,你先换件衣服……”慕乔现在身上破破烂烂的,虽然不至于走光,但是多少看着不好。说着,展昭开始脱自己衣服了。
得了允许,慕乔喜上眉梢的拉起了展昭的手——当然,在慕乔脸上的喜上眉梢,不过也是眉毛挑的高了一点而已。她道:“不必了,回头换好了,展大人这身……咳咳,我驾驭不来。我们现在走吧!”
展昭感觉到了慕乔的情绪,原本想挣扎一下的心思瞬间息了,无奈的让她拉着自己的手,轻松的便腾空了。
自己飞和别人带着飞的感觉有种微妙的不同,尤其这个人还是个自己有着微妙感觉的人,展昭只觉得平日里习惯了并且十分喜欢的腾空飞行,让他不自在了起来。
然而没等他不自在多久,他感觉到慕乔的神经紧绷了起来,最直观的表现是,她握着自己的手开始潮湿收紧。
展昭刚想问句为什么,察觉这点平日来说微不足道的汗水让两人相握的手掌变得滑溜起来,一个不注意,两人的手便脱离了状态。
展昭第一次体会到了自由飞翔的感觉,他必须承认,这感觉并不怎么好。尤其是他还没什么准备,这样失手甩出去,简直要摔个大马趴了。
好在展昭功底还是硬的,落到地上时势一滚,还算是潇洒的爬了起来,只是身上的衣服难免脏了。
展昭爬起来皱皱眉。他还准备一会儿把这件衣服脱下来给慕乔穿,现在肯定不能用了。
慕乔抱歉的看了他一眼:“对不起……我没控制好……”_(:3ゝ∠)_果然即便有了一次经验,该摔还是要摔啊……以后对这种不会武功的肯定是不能这么带着走了,真要摔死可怎么办oj。
展昭这人好说话,她一道歉展昭自己软了,摆摆手道:“没什么,不要紧。这里是你住的地方?”
慕乔“嗯”了一声,然后道:“那个……展大人,我现在进去不太方便,你能不能到窗口看看,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展昭一愣:“怎么不方便?”
慕乔有些犹豫的说:“额……这个,我不大方便说。你看一眼是了。”
展昭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道:“好吧,你的房间是哪间?”
慕乔:“……额……要不,你都看看?”她实在是……忘记了。
展昭无奈一笑。共事几个月,对于慕乔这种神奇的路痴到房子都认不出的属性,他也是有所了解的,开始住进开封府那个月每天都要有人送她回屋来着,所以也没有多意外,听话的去各个探查了。
在看到一间明显气派一些的屋子时,展昭身上的气息明显不对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肃杀的味道。
习武之人对杀气的感知是普通人不能理解的,慕乔多少算是半个习武之人,加之离得又近,感觉到了立刻冲上前去拽了拽展昭,低声道:“展大人,冷静!”
展昭眼底泛着红,察觉到有人接近时差点出手,在听到慕乔的声音后才将拳头收了回来,慢慢闭上了眼。
冷静,冷静。
确定自己平静下来之后,展昭才重新又睁开眼睛,话中带着淡淡的冷意:“公孙先生究竟给了你什么药?”
明明展昭一本正经说话时,慕乔心里是会莫名其妙升起一股烦躁的,但是这回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有点害怕。
察觉到自己不自觉的缩了一下,慕乔咬了咬舌头,淡淡的血腥味很快唤回了她的理智,慕乔重新停止了腰,咬字清晰道:“据公孙先生所言,是一种类似五石散的□□,混入水中无色无味,喝下后很快会陷入幻觉,药效过后也会将幻觉当真。”
展昭又问道:“你什么时候给他下的药?”
慕乔回答:“约莫在一个时辰前。”
展昭还是没有放松:“那时候他做什么了?”
慕乔这才回过味来,展昭到底在生气什么。她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一勾:“放心,展大人,安乐侯没占到我便宜,摸了两下胳膊而已。”
摸了两下胳膊?还而已?展昭身上的气息又凌厉起来了。
慕乔这回并不怎么怕了,甚至还有心情去开玩笑:“放心,他要是真的动了我,我一定让他看不到今天晚上的月亮。”
展昭还是没有放松了表情,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慕乔。
不知道为什么,慕乔看到他现在的表情,总有种见到了包大人的感觉,明明感觉自己没做错,却没来由的心虚。
她开口道:“展大人……你,说句话?”
展昭叹了口气:“对不起……”
慕乔:“?”她一脸茫然的看着展昭,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展昭将她揽进怀里,道:“对不起,下次不会再让你遇到这些事了。”
慕乔手足无措。
接受了太多的负面情绪,让她对这种正面的感情始终有点接受不来,导致虽然她已经在开封府几个月有余,和其他人的交情是有,但也仅止有了,众人也都察觉得到,和她来往也都是淡淡的。
只有展昭,似乎从来看不见她周身那层膜,这次还说出了这样的话,说慕乔心里没有触动,那是假的。
可是这些触动能代表什么?
慕乔又咬了下舌尖,血腥味再一次帮她把慌乱的理智镇定下来。她拍了拍展昭的后背:“展大人不必自责,和你无关,是我自己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