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秦既然有了望远镜,可以明目张胆地看严柏宗,自然不会轻易放了这个机会。焦距调了调,视野挪了挪,等到严柏宗骑着马返程的时候,他开始往他下半身看,往他不久后要摸的地方看。
作为一本不正经的书,《男版潘金莲》很描写一些不可描述的部位,说一些不可描述的话。他自我安慰说,这不是他要看的,这是小说里的祁良秦要看的。祁良秦为什么要往不正经的地方看,自然是春心难耐。
其实关于严柏宗那方面的能力,压根不需要有任何的怀疑和试探。作为一个近乎完美的攻,严柏宗是“绅士的性格,种马的身体”,他像一棵松柏树,参天雄壮,笔直入云天,满是旺盛而盛大的生命力。而祁良秦也知道,他的某些部位也像参天大树一样雄壮挺拔,叫人膜拜。
同志似乎比女人更有生殖膜拜心理,尽管太大了未必是好事,但他们让然渴望一个叫他们看了心生臣服的物件,感受雄性的力量。祁良秦以前懵懂无知,他在这方面的启蒙基本上都是从小说来的。他记得他刚开始看小说的时候,里头的攻动不动二十厘米,导致有次他看到一个十八厘米的,还有一些失落感。
事情的转机是有一次他突然想知道所谓的十八厘米和二十厘米到底看起来具体是什么样子,于是他量了量身边的几样东西。
正好他他刚正在喝一瓶塑料装的可口可乐,于是他量了一下。
那瓶可口可乐正好是十八厘米。
他有些惊呆了,盯着面前的可乐瓶子看。
他终于具体形象地知道了十八厘米到底是多长,从此以后,他看到十五以上的心惊胆战了,而严柏宗作为完美攻,自然满足上所谓的典型的完美男人标准的三个180:,180㎡。
一场赛马跑下来,严氏两兄弟几乎并列第一,严松伟兴奋地朝他挥手,摘了头盔喊道:“怎么样?”
祁良秦站起来笑,比了个yes,他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是人渣一个。其实严松伟的骑术也非常好,绝不亚于严柏宗,有时候甚至可以赢了严柏宗。
但是怎么办,他眼里只有严柏宗。
他不敢再去看严柏宗,好像心里越是喜欢,眼睛越是躲避。他给严松伟递水,严松伟则递给了严柏宗,然后他又拿了一瓶,严松伟才拧开喝了。几个人都出了汗,骑马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大家伙去洗澡,天色已经到了傍晚,严松伟组织了烧烤。
初夏的夜晚,吃着烧烤,喝着啤酒,人生简直不能更如意。祁良秦靠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瓶酒。
他喝不了白酒,却很能喝啤酒。这都是这些年工作场合中练出来的。他还记得刚大学毕业的时候,他一点酒都不能喝,有次喝多了一点,自己一个人回来,结果掏了半天,竟没有找到钥匙。
其实钥匙在他外套里,但是他喝茫了,居然没有找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在门口睡了一夜。
幸而走廊里也不算冷,第二天他被邻居的说话声惊醒,睁开眼睛看到开门出来的邻居吃惊地看着他。他赶紧爬起来,摸到钥匙开了门。
第一件事自然是上厕所,他鞋都没换,直接去了洗手间,看到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
孤独的男人,应该养成能喝酒的习惯,一个人独居,要是喝醉了会有多可怜,他从镜子当中看到了。
那时候的他还非常矫情,缺乏生活的历练,没有感受过生活的孤独艰难,没有练一颗沉闷不语的心。他一边洗脸,竟然一边哽咽,觉得生活凌乱不堪,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过那样的日子。
后来他慢慢学会了喝啤酒,不再觉得苦。
有时候他看小说,看到里头的小受不会抽烟不会喝酒,那么干净,简单,心里觉得异常羡慕。不是每一个男人都热喝酒抽烟,可也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选择是否喝酒抽烟。在他眼里,那些烟酒不沾的干净的小受,是因为身边有一个为他遮风挡雨的男人。
他没有这样的男人,还要辛苦工作,努力生活,烟酒是他生活的必需品。
但对于有些人来说,烟和酒,只是因为自己喜欢。譬如眼前的这群富二代,譬如此时此刻嫁入豪门的他。
他头一次因为惬意而喝酒,他靠在严松伟的肩膀上,眼神时不时地去瞄一眼严柏宗。星空璀璨,这个世界的星星格外明亮。他的心是软的,没有喝多少酒似乎也有了醉意。他会躲避严柏宗的眼神,尽量不让对方发现自己在偷看他,可是他不是每次都能躲避成功。有时候他会被严柏宗逮个正着,严柏宗对着瓶子喝酒,有时候一边喝酒,一边盯着他看。
目光里的情绪太多,隔着夜色他看不清楚。他心跳如雷,总是对视不超过一秒钟败下阵来。
他觉得对着瓶子喝酒的严柏宗有一种野性的美,他瘦削而刚毅的身体似乎蕴藏着无数能量,可以轻易置他于死地。
严柏宗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是绅士的,古板的,正派的,他也有一些偶然流露的坏脾气。
这样的严柏宗让他心动。
大家伙玩到晚上快十点才散了,各去休息,祁良秦和严松伟分到一间房。他们两个结了婚,自然是要睡一起的,严松伟的哥们甚至打趣他们俩:“这房子好像隔音不是很好,你们别玩太大。”
“累都累死了,谁还有闲情干那事,你们当我是机器人啊。”严松伟一边说着,一边和祁良秦往房间走。
打开门进去,个大床房。
严松伟去洗澡了,祁良秦借着酒意躺在床上。严柏宗住在他们隔壁。他回想起刚才的无数次对视,脸上有些热。严柏宗大概已经明了他的心意,这时候估计对他避之如蛇蝎。
可他却要趁着严松伟洗澡的功夫,去敲严柏宗的门。
他站起来,出了门,走到严柏宗门前却犹豫了,低下头,脚尖轻轻划着地板。欲叫人羞愧,他无颜面对他喜欢的这个人。他伸出手,低着头,敲了敲门。
房门打开,是严柏宗,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脸色阴沉。
“祁良秦,你想要干什么?”他声音平淡,带着一如既往的禁欲的平淡,又似乎无限威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祁良秦抬起头来,眼睛带着几分醉意,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羞愧,他整个人像是沾了酒:“我……”
他忽然伸出手来,抓住了严柏宗的胳膊:“我……”
对于这世上的大多数人来说,情最需要的只是运气,幸运地在千万人之中遇到自己的人,更幸运的对方也着自己,除了运气之外,便是一点点勇气,可能是告白的勇气,可能是牵手的勇气,也可能是面对其他困难的勇气。
而对于同志来说,需要的则是百倍千倍的幸运,以及千倍万倍的勇气。很多人有这种幸运,却没有这种勇气,有些人有这种勇气,却没有这种幸运。
而他这两个都没有。他既没有遇到命定之人的运气,也没有勇敢追的胆量。他只是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可怜的老男人,每天晚上回到家,对着小说里的男主角**。
但他渴望,渴望别人,也渴望被别人。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弥足珍贵,他对于性的渴望,更多的是屋及乌,没有的性对他来说毫无意义,有了性才会如春潮将他吞没。
如今祁良秦有一半的运气,一半的胆量,心里也有了。
他被这春潮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