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创业
卫展下楼，将心理测试题一一发了下去。
他依旧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陆尊不同意他去调查oscar。他很早已发现oscar有问题,可是见陆铭、凌渡这些人对oscar的才华颇有欣赏之意，所以一直忍着没说。
再者，oscar是陆尊的前男友,先前卫展没有证据证明对陆尊下手的是oscar，这样没头没脑地说出来,别人只会觉得是他多心了。
而现在，陆尊的记忆已经恢复,很清楚oscar做了什么，为什么还要拦着……好吧，陆尊不是拦着，只是不建议做无用功。这反而让卫展更好奇了……
不过卫展仅仅知道一个oscar的名字,一时之间也无从查起。他便暂时搁下了这个念头,掏出手机骚扰肖裴爵。
卫展：今天要加班不？
肖裴爵：卧槽在出差……比加班还痛苦。
卫展：摸头。
卫展：上次的事……有办法吗？
肖裴爵：我跟凌渡说了,他没说能不能。
卫展：那是能了？
肖裴爵：估计是可以,但是一直没跟我说。我待会儿问问。
肖裴爵：你查陆宗远干嘛啊？
卫展：毕竟是陆尊的爹，我好奇……
肖裴爵：说真的,你收一收你的好奇心,凌渡都不敢惹陆宗远。
卫展：……
大家陆陆续续做好了测试题，卫展暂停了和肖裴爵的聊天，收了题纸，回陆尊的办公室开始整理了起来。
陆尊和陆铭有事要谈，本来打算回别墅慢慢说的，抬头见卫展专注的样子，不声不响地去了隔壁，跟陆铭继续讨论事情。
卫展做好统计，抬头见办公室里开着灯，陆尊已不见人影。他也懒得去隔壁看，直接歪在沙发上，闭眼休息了会儿。
陆铭晚上还要出去，两个人讨论完了之后，他走了。陆尊坐在陆铭的办公室里看资料，左等右等不见卫展过来，于是放下资料，起身。
桌子上的题纸摆放得整整齐齐，卫展已经睡着了，一只胳膊架着，脑袋搁在胳膊上，像一只乖巧的猫，陆尊的心一下子柔软了起来。
他悄步走过去，在卫展的旁边坐下。感觉到沙发往下塌陷着，卫展没有睁眼，而是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陆尊？”然后整个人往这边移了过来，倒进了陆尊的怀里。
陆尊圈住他，撩开他的头发，低头吻了吻额头。卫展依旧没有睁眼，皮肤在灯光下透着一股柔和的白。
陆尊捧着卫展的脑袋，拿起一旁的抱枕，小心翼翼地塞过来。卫展撇了撇嘴，没睁眼，一把推开抱枕，越发紧实地将陆尊抱住。
陆尊失笑，只好任由他以这样不舒服的姿势抱着自己，自己也不敢乱动了，慢慢撑着胳膊，这样低头看着卫展。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到肌肉发酸，卫展睁开了眼，抬头便跌进了一双漆黑的眼眸里。
他愣了愣，终于彻底醒来，默默坐起来拿起一张空白的题纸，揉了揉眼睛，说道：“忘了让你和陆铭还有岳云洲也做一份了。”
陆尊将试题放到一边。
卫展看他：“你不愿意做？”
陆尊点了点头。
卫展撇嘴，却没有强迫，默默将题纸收了起来，说道：“不做也没什么。你们这种人，心里面真的有事的话，只是做测试题也根本看不出什么的。”
陆尊：“……”
陆尊的目光闪了闪，觉得卫展意有所指，于是拿起手机写道：我们是哪种人？
卫展哼道：“搁古代帝王将相，搁现代……那是吸血鬼啊，资本家政客那种。”
陆尊：“……”
陆尊分外无语，写道：我很不满意你对我的评价。
卫展一愣，正要解释，却见陆尊写道：那我是不是要跟那天一样，再证明一下自己？
卫展知道他说的“那天”是自己形容他的声音“冷冰冰”的那天，连忙摇头：“不用不用不用！”
然后他的脸颊默默红了，抬着眼角看陆尊，小心说道：“要证明其实也可以啊……”
陆尊勾了勾嘴角，写道：好，我们这回去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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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会到来的那段时间里，卫展一个一个地和娱橙新艺的同事们见面了。他没有将测试结果公开，也没有建档保存，直接当面归还给了本人，任由他们自行处理。
其中几位有抑郁症倾向，卫展建议他们去医院进一步检查一下，能够吃药更好。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听从了。
其中一位直接问卫展：“你不是心理医生吗，不能帮我开药吗？”
卫展道：“我没有医师资格证，没有开药的权力。”
对方似乎有点讳疾忌医，追问：“那你总知道吃什么药能好吧，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去买好了。”
卫展：“……”
卫展只好又耐心地解释了许久，最后反而是对方有些生气地走了，仿佛不满意卫展没有顺从他的一切要求。
下一个进来的是阿t，这个话唠一进来忍不住八卦：“刚才那人什么脸色，得绝症了？”
卫展：“……”
卫展默默摇头：“不是。我建议他去医院做详细检查，他却让我直接开药，我说我没那个权力，他好像不能理解。”
阿t也不能理解了：“那你干嘛也一脸颓丧的样子，又不是你的错。”
卫展当然知道自己没有错。以这个人刚才那几分钟的态度来看，即便坚持吃药，也不一定能够康复。他会觉得烦闷，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症结在哪里，更不会向别人求助，只想索取捷径。
以前在研究所实习的时候，小老头儿评价过卫展，太过软善，容易对别人产生同情心。卫展也深知这一点，一直克制这一点，此刻便也不再纠结，拿起了阿t的测试卷。
阿t睁着一双涂着眼影的眼睛看他。
卫展：“……”
计算分数的时候，卫展没留意人名。此刻才发现，唯一得零分的那个人……竟然是阿t。
他忍不住问道：“你……不是之前得过抑郁症么？”
阿t啐了一口：“是的，被骗财骗色的时候。”
卫展：“……”
卫展觉得很神奇，将测试卷交给阿t，忍不住感慨：“零分哎，心理健康的程度可以媲美新生的婴儿啊。”
阿t得意地哼了一口：“废话，这儿是老娘的新生地啊。除非你们家陆尊以后见不得我揩你的油，不然我会一直呆到死的那天！”
卫展内心os：你要真敢揩油，陆尊不会赶你走，他会让你在这儿生不如死的……管住自己的咸猪手啊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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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的测试也是有抑郁倾向，但是分数较低。她跟没事儿人一样，看了一眼人数，然后直接撕了，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篓里。
卫展：“……”
陆铭捡回来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有个性……
vivian说道：“上学的时候，每年都测一次。但是能怎样呢，每年都有人因为抑郁症退学。我有抵抗它的办法，你放心。”
卫展并不是很放心，问：“什么办法？”
vivian道：“工作。任何形式的工作都可以，脑子不要停下来去瞎想。”
卫展：“……”
自从发现vivian暗恋陆铭之后，卫展对vivian的了解越来越深。她并不沉迷于自己的内心世界，没有太多顾影自怜的想法，习惯看环境。如果自己身上有问题，她去看周围的人是不是也有这样的问题。
只要她发现周围人和自己一样，不会再去深究这个问题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原因，而是直接选择消灭，或者无视，或者避开。
唯一受舆论影响的那一次，她在意的也不是外人的评价，而是陆铭的态度。而发现陆铭并没有误会她的时候，她很快释然了。
卫展在心里面微微叹气，这种性格的人……是干大事的，而且和陆铭那种雷厉风行的风格特别配。
vivian忽然开口：“陆铭有做测试吗？”
卫展摇头：“陆尊、陆铭和岳云洲，他们三个都没做。”
vivian点了点头：“那好，我以后也不做了，觉得郁闷了直接找你聊天好了。”
她看着卫展，说道：“你不考虑一下自己开个心理咨询的工作室吗？”
“啊？”卫展愣了愣。
vivian道：“我以前听说过，有个已经封神的影帝，身边养了自己的健康团队。你看起来挺喜欢心理咨询的，不如组个工作室呗，专门为艺人服务。不一定只有我们公司的艺人，很多艺人私下的关系都不错，一传十十传百的话，你不用发愁没生意了。”
这妹子果然是个干大事的……卫展有点激动，认真想了一下，说道：“其实也可以从我们公司的艺人开始，慢慢向外拓展出去……有些人会担心*，但如果我跟娱橙新艺也只是合作关系的话，*的问题基本解决了。”
“对。”vivian说道，“你先在娱橙新艺这边把口碑做好，以后跟别的公司合作，他们有了参考，自然也没有太大问题了。”
卫展的眼神亮了起来，恨不得立刻把陆铭打包了送到vivian的手上。
有了自己开工作室的想法之后，卫展立马行动了起来。
他自己是专业的，同时这个领域里也认识很多心理医生，组个团队出来还是相对容易一些的。目前最大的困境也是……没钱。
卫展不好意思开口借钱，独自纠结了许久，还是陆尊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那时已是下班后，两个人回家吃饭。
饭是陆尊做的，手艺一如既往的糟糕，但卫展愣是没吐槽，反而特别心不在焉，连八月带着陆三啃他脚上的拖鞋也没注意。
陆尊捧着卫展的脸，让他和自己对视，用眼神询问。
卫展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陆尊没有立刻特别霸道总裁地表示自己的钱让卫展随便花……反而写道：我也没钱。
卫展：“……”
这还真的是事实。
虽然陆尊接手了公司，但时间太短，而且手里的项目要等到年后才启动。陆铭倒是有钱，而且也在做投资，但卫展觉得那跟自己没关系。
见卫展为难的模样，陆尊勾了勾嘴角，写道：没关系，有钱人多得是，我们去一个一个地拔。
卫展：“……噗！”
当一只吸血鬼要去算计另外的吸血鬼，那画面简直……卫展表示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