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晗提醒他道:“我的脚……”
虽然她自己也觉得此时此刻说这话有点煞风景,但不说可能自己吃苦头的情况下,她也不会因为怕煞风景不说了。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毫无必要。
方泓墨**她的耳垂,用牙齿轻咬着,哑声道:“我会小心,不会弄疼你的。”他声音说话的气息吹在她耳后颈根处,让她不由自主地缩起脖子,体内却有着压抑不住的向往,被释放出来。
他解开她的衣带,衣衫随着他的动作滑落。
他并不全是用力抚弄,更多的是肌肤间轻轻的滑动,轻柔的摩擦,灵活指尖在各处一掠而过,等她觉得微微失望时,又复归来,极尽诱惑。
仅仅只用双手,动作十分轻柔舒缓,却一分分一寸寸地点燃了她。
他放开她的耳垂,在她耳后落下轻吻。
她反手勾住他的后脑,将他的头拉到自己面前。他默契地吻住她,含吮着唇瓣,炽热的舌尖探进来,挑拨着她的舌尖,勾卷着它,诱惑它进入他的唇间,**了吮吸,吞吐嬉戏。
唇舌缠绵的同时,他的手滑动、游移,用指尖撩拨着。她轻哼了出来。
他放开了她的双唇,蜻蜓点水般轻吻她的下颌,并在颈项间吻着,灼热的唇有力地印在她最柔软的地方,在光滑而微凉的肌肤上留下一串串湿热的印记……
灵活的舌尖挑动着她,那强烈的感受让她很快颤栗起来,不自觉地发出哼吟。
她觉得自己是一把琴,唯有在他的手中吟唱出声。
然而他今晚太有耐心了,始终在不停地撩拨着她,甚至久到让她生出一分焦躁来。她向上弓起,主动地迎合着他的动作,他的吻……
最后他终于抬起身,抬起她的双脚,这样压不到她扭伤的脚踝。但这姿势却让赵晗不禁脸红起来。
方泓墨勾唇笑了笑,扶着她挺进,缓慢而坚定,一点点进入,缓缓退出,再次进入,优雅而笃定。
缓缓试水几次,他忽而疾风骤雨般狠狠冲撞着她,忽而又放慢了速度,每一下却有力地直抵最深处。让她颤栗的感受如潮水般,一波紧接着一波,仿佛永无止境……
她再也不在乎什么姿势的问题,再也意识不到外界的事物,全世界只剩下了她与他。
方泓墨俯首,沉醉般地望着她。朦胧月光下,她臂膀上的肌肤泛起一层珠玉般晶莹的光泽,抚摸起来光滑无比,又带有些微的凉意,更像一件雕工完美触手微凉的玉器。
他不想太快结束,他想体会这真切活着的感受,想要久久沉溺其中,于是他放慢动作,伏低身去吻她,她的肌肤尝起来微咸而柔软。
然而她喉间有低浅的哼吟。
这声音激发出他心中最难耐的渴望,他直起身来,扶着她再次狠狠地撞击,不再约束自己,任最原始的*驱策,每一下都冲击到最深处,直到最后的爆发。
这一刻他紧紧搂住她,好像要把她嵌入自己身体般用力。
此生有你相伴,何其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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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晗睡意朦胧中,觉得有什么物事在轻触她的嘴唇,但她仍在温暖的被窝里,在他的怀抱中,肩头被他臂膀环绕,知道这多半是他所为。她放心地动了动身子,稍微调整了一下睡姿,好让自己更舒服,连眼睛都没睁。
方泓墨看着她,用修长的食指拨弄那对粉润饱满的唇瓣,触感柔软而有弹性,指尖轻按下去,周围的部分有一瞬间血色变淡,放开后又恢复如初,甚至更红润一些了。
赵晗觉得嘴唇上痒得很,晃了晃头,含含糊糊地说道:“别闹……”
“贪睡鬼,起床吧,天都亮了。”
她惊讶地睁开眼,见他一脸好笑地看着自己,急忙转头望向窗外,见天色依旧是黑漆漆的,这才松了口气,再去看漏壶:“什么时辰了?”一看才发现,已近卯时,确实不早了,再不起床要误了请安的时刻。
她急忙坐起,才发现他竟然已经穿好了衣裳,刚才是隔着被子抱着她,不由怪他:“你先醒了怎么不叫我?”
“不是在叫你起床么?你还要我别闹。”方泓墨说着,一跃下地,取下床旁挂着的衣裳递给她。
赵晗白他一眼,接过衣裳穿起来:“有你这样叫人起床的吗?”
他笑了笑:“难得有机会看你赖床。”
赵晗瞪着他:“还不是要怪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折腾那么久,事后洗沐,他又趁机要了一回。热水洗过之后她倒是好睡了,一觉差点睡过头。
方泓墨作沉吟状:“肯定是因为昨晚你让我吃太多牛肉的关系。”
赵晗无力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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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春园里,老太爷和老夫人端坐正堂,等着众人过来请安。
方泓墨和赵晗去得有些迟了,到的时候,长房与二房的都在,除了方二爷与方泓睿。这爷俩一个要去翰林院署事,一个去书院读书,都是正事且要赶早所以没来。除了这爷俩以外,独缺方泓砚与赵采嫣了。
老太爷又犯起了糊涂,少不得要问一句:“泓砚和他媳妇儿怎么没来啊?”
方永康听了不由一脸黑,他一言不发,韩氏不得不当着众人的面,再次解释一回给老爷子听,心底里不满又无奈。自然,这不满都是针对那不争气的二儿子儿媳的。
方泓墨见了父母,虽是向他们行礼问好,态度却是冷淡的,且目光只朝着韩氏看,不去看方永康一眼。
方永康的脸色更是不好看,在老爷子老夫人面前不好发作,勉强忍了。韩氏见他们父子间气氛紧张,不禁面有忧色。
赵晗装没看见这一幕,反正她坐在肩舆上视线比较低。向一众长辈问过安后,她朝一旁的方萱招招手,逗她说话。
从和春园出来,长房二房各自告辞分走两个方向。又行了一段,至游廊分道处,方泓墨站住脚,对着韩氏道:“母亲,今日我与子毅云英约好见面,阿晗也一起,我们不去四宜居用早饭了。”
韩氏略显无奈地点点头。
方永康却隐含怒气地问道:“泓砚已经挨家法处置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韩氏忧心忡忡地望向方永康:“这事可以等回去慢慢再说,何必在这里提呢。”
方永康气冲冲道:“他这两天一直避着我,昨晚没来请安,今天又是这样,我倒是想回去慢慢说。可怎么回去慢慢说?”
韩氏叹口气,无奈地看向方泓墨,这爷俩都是一般的倔,碰到一起总是合不来,她也是疲于劝说了。
方泓墨本来一言不发,见母亲望过来,便淡淡道:“儿子有什么不满,母亲应该知道。儿子前日夜里已经当面提过,却被断然拒绝,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提?”
方永康自然知道他所指,是要泓砚休妻一事,不由怒道:“我何时断然拒绝了?但当时情形……”
方泓墨没等他说完打断他后面的“但是”,抢着道:“那好!父亲既然同意,请立即处理此事吧。若是泓砚因伤无法书写,我可以代笔。”
方永康哼了一声:“我也没有同意。”
方泓墨冷笑:“不同意不是拒绝吗?还是说,生意场上驰骋杀伐、决断果敢的父亲,在家里反倒成了优柔寡断之人?”
听见这句贬中带赞的话,方永康略有意外地挑眉朝方泓墨看了一眼,脸色反倒缓和了一些。
赵晗也有些意外,本以为泓墨是一味与公公置气,没想到他这句话亦贬亦赞,先拍马屁再行倒逼。原来他之前的冷淡处之,全都是伏笔,为了逼公公明确表态,是否会要求方泓砚休妻。
见方永康沉吟不言,仍然难决的样子,她便加了把火,故意问道:“父亲,儿媳有一事不明。”
整件事情里,赵晗是最受委屈的一个,方永康本因错怪了她而觉得亏欠她,听她发问,语气也温和了一些:“何事不明?”
“父亲当日与泓墨定下三日之约,若是他做不到,要他休了儿媳,请问是否依据七出之条?”
这话明着是问她自己,其实问得是赵采嫣,方永康又如何会不知?
赵采嫣首先犯了口多言这一条,口多言,指妻子太多话或说别人闲话,喜欢嚼口舌、说是非,影响家庭和睦,理由是“离亲”。而赵采嫣岂止是嚼口舌说是非啊,她根本是颠倒黑白,横加诬陷,已经把这一条犯到极致了。
且若细论起来,不顺父母这一条她也犯了,虽不是当面冒犯冲突,却满口谎言,欺骗公婆,这也不仅仅是不顺,而是大不孝了。
方永康先前之所以难决,并非是因为不知该如何处置此事,他其实早做了决定,只是为难于要如何让泓墨与赵晗心平气和地接受罢了。
既然明白赵晗真正所问,他也不绕弯子,直接对她说明:“你弟妇所犯之错,确实符合七出之条,于理是该休弃。但法理不外乎人情,以她如今惨状,泓砚实有不能推卸的过错,于情,不宜此时休妻。”
方泓墨闻言不再多说什么,默然向父母行了一礼,转身对赵晗道:“走吧。”
赵晗亦向公婆告辞。
方永康与韩氏对她点了一下头。韩氏见他们终究是心平气和地说开此事,并未争吵,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婆子们抬起肩舆转了个向,方泓墨与她并肩而行。
走出一段距离后,赵晗悄声道:“父亲说不宜此时。”此时两字很关键,这句也算是公公的表态了。
方泓墨点头:“我知道。”
他若是今生才认识赵采嫣其人,遇到这种状况,也会觉得她已经够凄惨,不该在此时逼迫泓砚休弃她,否则显得方家太过无情。但他深知其为人,又猜到了她亦是重生的,留在方家终是个隐患,所以才不断逼迫父亲,要他答应让泓砚休妻。
父亲此言一出,他亦知这一回是没有机会了,所以不再多言,但态度却是要表明的。
回到朝岚居,他们迅速地吃完早饭准备外出,却见方娴过来了,身后的丫鬟手里还提着一大包东西。
年初的那几日,方娴跟着母亲到处去拜年走人家,这两天刚空闲下来,本想来看望扭伤脚的大嫂,却又碰上二嫂小产,一会儿大嫂被说成下药之人,一会儿又说其实是二嫂栽赃陷害,长房上下折腾得一团糟。
她一直与这个嫂子比较亲近,之前空闲时常来朝岚居玩。赵晗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也总是会想到她,算不多也会匀出一份来给她送去。所以她刚听说出事时,很为赵晗担心。
可母亲说这些事太龌龊,不肯详细告诉她,所以前后事由她只知个大概,已经觉得不敢想象了,世上怎有这样的人,这人还偏偏是自己二嫂,可细想二哥也好像有错。她一想到以后自己也会出嫁,可能也会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觉得还是晚点晚点再晚点嫁人吧。
昨日见赵晗一脸疲态,方娴想着不好打扰她,没过来,但今天早晨看她精神饱满、容光焕发的样子,想来应该是休息好了,所以过来探望她。
赵晗见她过来,不由歉然道:“今日真是不巧,你大哥与我昨日与人约好了见面,他去蹴鞠,我去观战。约定的时候快到了,这要出去了。”
方娴听了,眼睛一亮,朝着方泓墨道:“我也想去观战,大哥也带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