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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帝尧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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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通天石柱亘古长存于北苍之上,只是被隐去的关系至今为止无人发现。秦云内心感叹道,这北苍究竟还埋藏着多少的秘密。自天帝时期到万帝时期,再到如今的周历三百零四年。每一个时代的变迁,伴随的就是无数的秘密藏于岁月中。

通天石柱是谁所建,又为何事而建,现在已经无从考究。秦云摇摇头从感慨的思绪中走了出来,又低头望向那蓦然出现通往伊祁山内部的山洞,决定下去一探究竟。

在将巨阙剑收好,朝着通天石柱跃去。秦云双手熊抱在通天石柱上,小心翼翼地向着下方滑去。

山洞的深度约莫等于伊祁山的高度,以至于洞口的光线并不能照入山洞深处,秦云也只能摸黑下行。忽然悬挂在洞壁两边的长明灯无火自燃,为黑压压的洞穴深处带来了极其微弱的光线。

山洞内部并没预先设伏好的机关陷阱,有的只是一幅偌大的壁画。秦云借着暗弱的长明灯光线,不断下行不断打量着壁画。

其内容像是描绘了天地初开之际,生活在北苍上的远古族民与妖兽相互斗争的画卷。就在秦云认真打量的时候,刻画在洞壁上的壁画竟然涌入在他的眼内,出现在他脑海当中。

在这股巨大的意识冲击之下,秦云仿佛被带到壁画中所描绘的世界。

那时的原始族民刚刚摆脱了毳毛饮血的野人时代,开始向着刀耕火种的文明出发。而生产力提高的同时,便意味着族民居住领土的不断扩大。那时候族民便需要面对新的挑战,这便是拥有强大生命力与压倒性战力的妖兽。

有的妖兽的口中能喷出火焰、而有的则能唤来冰霜、双翅挥动能扇出狂风,或是身体坚如磐石拥有巨大的力量。

才刚刚步入文明的远古族民显然不是这些妖兽的对手,战战败退。

后来在远古族民当中,多出了一位善战者,每次与妖兽相战他总是走在最前,纵使身上伤口多百处,他依然屹立不倒。终于带领着远古族民消灭了一只又一只妖兽,开拓出一片族民生存之地。

而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受伤愈合,他的身体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再也没有妖兽能伤得到他,他的肉身金刚不坏举世无双。

.............

秦云在伊祁山对深处缓缓醒来,只感到身体像是散架一般。他揉了揉发展的脑袋,刚才的一幕幕情景已经深深地烙在他的脑海中,就如同亲身经历一样。

“帝尧者,放勋。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秦云喃喃自言道,脑海中的那个肉身无双的他,便是生存在天帝时期的古天帝尧。

秦云盘坐在洞穴下方,神目庄重,将自己的身体气息逐渐调整到最佳状态。其呼吸均匀,胸膛前的起伏透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在亲身经历过壁画所描绘出来的情景后,秦云也在其中悟出了帝尧的肉身修炼功法。体内灵气调息,开始淬炼肉身。

中庭之境有淡淡琉璃之光透体而出,此时的秦云就像是漆黑洞穴之中的一盏明灯,引人入胜又神秘万分。与怪力功法演化而成了灵气纱衣不同,帝尧纪是从秦云的内部让他的身体作出根本的变化,从而达到真正的金刚不败。

于此同时,雕刻在伊祁山洞穴中的帝尧纪壁画也开始一块块地剥落,而剥落下来的壁画,在下坠的过程中又逐渐破碎,成了散下的细末又如不应存在于这个世上的星屑。

数日后,秦云那漆黑深邃的双眸再次睁开,此时他已经将帝尧纪修炼肉身的方法融入在心中,至于要练至大成恐怕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要走。

“以战养身吗?!”秦云豪气笑道,这帝尧纪的主旨便是用无数的战斗打造出旷世的金刚肉身,就像是树木受伤了会在伤口处结出一层更厚的痂一样,如此才能在摇曳不定的争斗中屹立不倒,最后长成参天之木。

秦云起身,顺着通天石柱爬了出来。在山顶洞口边坐了许久,他心道以后必定会与八尊天灵有一场恶战,要不然鬼谷子也不会指引他习得帝尧肉身的修炼方法。

因帝尧纪重见天日的关系,刻在洞穴中的壁画便消失了,如当初书阁二楼的帝喾纪文字一样。

秦云望着面前的通天石柱发了一会儿呆,却忽然拉紧了双眉,因为他发现通天石柱上的雕画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画中的男子依旧面对着前方的滔天巨浪。

“他不是帝尧!”秦云骤然发现道。

与壁画中帝尧带领着原始族民对抗妖兽不同,通天石柱上的男子要解决的正是面前的惊涛骇浪。

“帝禹治水!”秦云心中惊讶道,发现了这个秘密的他嘴巴微张,久久不能合上。随即他心头一紧,马上站直身子向东南方向远眺望去,只见在南岭深处干枯的圣湖。

“他要治的难道是.....圣湖之水!”秦云的心脏在噗通不停地狂跳着,就快要跳出了嗓门眼。要知道天帝与仙子可不是同一个年代的人物,天帝在前而仙子在后,两个时代的相隔至少也有万年。

“这天帝还可能在世!”秦云难以置信道,帝禹在世才能治得了圣湖,而且圣湖的干枯也不过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与万年岁月相比较,这短短的三百年不过是弹指一瞬。

秦云像个傻子一般痴痴笑了起来,他的心情既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兴奋是因为他终于知道了圣湖枯竭的秘密,紧张是因为他要破坏了这根又帝禹造下的通天石柱,恢复圣湖昔日的面貌。

“难怪圣湖会莫名枯竭.....”秦云双生紧握住巨阙剑艰难苦笑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出自帝尧之手。想到金鳞曾说过圣湖附近纵横着数百条溪流暗河,却偏偏流不到圣湖之中,恐怕是是受到了惊世阵法的影响。

秦云如今终于找到了这个治水大阵的一角。

秦云心中忐忑,他怕破坏了这根通天石柱会承受帝尧的怒火,但他更怕辜负了金鳞的期望。

双掌因为紧张的关系冒出了微微手汗,但剑柄却无半分的滑腻之意。秦云口中发出一声清喝,丹田、中庭两境交响奏出连绵道音。而巨阙剑的剑身虽漆黑内敛,却有一种绝世的帝剑之威透出。

秦云双手持剑,高跃于半空中化作急剧下坠的恒星,全力向通天支柱厉然劈下。

隆隆声响,通天石柱微颤引得天地异常,山河大震!

雕刻在通天石柱之上的帝禹眉目微皱,怒发冲冠!

明朗的天空被一团团乌云所遮盖,云中电光密布,层层堆积直至达到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地步。

帝禹的神祇幻象出现在秦云的面前。

“凡人,你想要作甚!”帝禹幻象如同站立在九天之上俯瞰着卑微的秦云喝问道。

秦云轻咳了两声,抑制住自己身心的些许紧张与害怕,不卑不亢地说道:“自然是为了将石柱砍断。”

帝禹幻象蹙眉怒目看着秦云,像是想知道秦云为什么会后这样的想法。片刻后,他恍然悟道:“原来它就藏在你的身体中。”

秦云听罢也能够断定自己的想法没有猜错,圣湖之所以干涸正是帝禹所造成的。

“它不应继续存在于世上。”帝禹幻象压着嗓子沉声说道。

秦云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创造它的人本就不应该存在!”帝禹寒声愤怒道。

秦云眯着眼睛只觉得帝尧的回答非常玄乎,什么是仙子不应该存在?于是他道:“你们凭什么就认为仙子不应该存在?”

帝禹幻象怪声说道:“原来后世的人把她称为仙子。”

他冷笑了几声,像是在嘲笑着如今世上的凡人们见识浅短。

“你们把她奉为仙子,那你们又可曾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仙界!”

帝禹幻象口中所说的这个秘密,让秦云听得震惊万分,就连手中的双手紧握住的巨阙剑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修行之路,登帝为仙。虽然世间只有一位仙子,但她的确成了所有修行者心中的目标。长生不老,羽化飞仙,仙子做到了,她到了仙界。但帝尧口中却说,世上已没有仙界,那仙子呢?

“你们的仙子毁灭了仙界。”帝禹幻象猜出了秦云此时的想法,回答道。

秦云听后面上露出了极其艰难的表情,仙界被仙子毁灭了,那这飞仙还有希望吗?

“仙子她......又怎么会毁灭掉仙界呢?”

“她太强了,强大到连仙界都容纳不下她。”帝禹幻象说道,面上露出极为嘲讽的表情继续道:“仙界没有了,无处容身的仙子便只能再次沦入凡间。”

“世上没有了仙界,自然也失去了成仙的机会。你说我们这般苦苦地修行又有何用,仙子还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吗!”

秦云理清了帝禹幻象的口中所说的惊天秘密,得知了两个重要的线索。天帝不如仙子,至少面前的帝禹是这样的。再有就是仙子如今就在凡间,而且在她重回凡间的三百年中,她没有用过任何修为,要不然秦云也不能好好地生活在北苍之上。

“你这是在嫉妒仙子吧。”秦云轻声说道,倘若不是帝禹也不会将矛头指向身处在圣湖的金鳞。

“想我们苦苦修行万载,带领族民建下家园,立下旷世功德,我们才是最有资格成仙的人,她倒好一路杀上仙路。”帝禹愤然道。

五位天帝的确是功德盖世的修行者,他们带领着原始族民克服了种种困难,这才有了如今人类的繁荣昌盛。而仙子的行为在他们的眼中无疑是另一种最极端,屠了万帝毁了仙界,断了所有修行者心中仅存的希望。

希望被破灭后,取之而来的则是无穷尽的怒火。而帝禹的选择,便是将其发泄在金鳞之上。

“我很同情你们。”秦云说道,但是手中的巨阙剑依旧没有放松的迹象。

对于成仙的执念,他比任何一个修行者都要看得轻一些。金鳞既然为了他甘愿化成一颗金丹照亮他的中庭,他当然也不会背弃最初的承诺。

让圣湖恢复昔日的风采!

“冥顽不灵!”天帝威压就如同天上那摧城的黑云那样朝着秦云压来,刹那间伊祁山动荡不安,数群栖息在鸟禽缓慢逃离,不敢再在伊祁山中停留片刻。

“你连王也不是,还想要继续挣扎吗!”帝禹幻象鄙夷道,秦云的修为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入流。

秦云运起了怪力功法,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每一处骨骼都被天帝释放出来的威压压得咯咯直响。他铮铮冷语道:“要是帝禹亲至我可能还会更害怕一些,可是你不要忘记了你不过是一缕幻象。”

千里怒涛!

帝禹大手一挥衣袖舞动,卷在手臂之上。他的一生便是与这江河打交道,对水的了解无人能及。

水本是世上最温柔的事物,但只要给予它足够的蓄势,它便能够击穿世上最坚硬的顽石。万千年来,这个道理从未发生过改变。怒涛之下,一切皆能变成虚无。

高空上的乌云在帝禹的催动下化为江涛,随后带着奔雷之势在九天之上直落而下最终化成怒涛。

秦云提剑而上,只身独处在惊涛中宛如孤叶扁舟,在涌动不停暗流当中随时都要翻船的可能。

在怒涛之中秦云施展不出任何的手段,无论是拳打脚踢,亦或是重剑挥动,都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这是水,最简单的水,最寻常的水,当它此时已经汇聚成为了江,而后又经过飞流直下变成了最具破坏力的怒江。

无数量变的积聚,已经让它发生了质变。修行到了天帝这一阶段,已无需在执着于任何的功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世间万物皆能成为其手段。

秦云被怒江冲了下来,全身上下动弹不得,若不是他将手中的巨阙剑整把插在下方的土地里,他也不知自己会被这江涛带到何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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