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虎的一声令下,他的三十几个手下顿时纷纷举起手中的刀枪,眼看就要剁下去。唐明也万万没想到程虎竟然会有如此的反应,如果真把守城门的士兵杀了,这就跟造反没什么两样了啊!
想到这里唐明更觉得不能再跟着程虎走了,可眼前最好的逃走机会已经没有,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程虎的表现已经远远超出唐明的想象,此刻他真的把那些平时号称无孔不入的锦衣卫,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平常无论那里发生点小事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隔了这么久也不见半点人影,对此唐明很是腹诽。
“唉……”暗叹一声,唐明觉得做人还是得靠自己,脑袋已经开始超负荷运转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需要怎么做才能脱险。
程虎的三十几个手下已经高举大刀,南城门眼看就要血流成河,就连肖炎班头都一脸惊恐的闭目等死。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只见大街上扬起滚滚的烟尘,还没看到人影,却先闻一声爆喝:“通通给老子放下武器,老子饶你们不死。”
一听到这声爆喝,唐明脸上一喜,拔腿便向其跑去,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不是纪纲还有谁。
程虎的脸色突然大变,遥望了逃跑的唐明一眼,嘴里爆出一声冷喝:“杀了他们,打开城门逃出去,快!”
吼完后程虎一把抢过身边一个手下的火统,瞄准了唐明的后背,点着了药引。
“滋滋滋……”声中,程虎手中的火统发出一声巨响,‘嘭’一团火光闪过,程虎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原来火统枪竟然炸膛了,程虎握枪的一条手臂被强大的冲击力,炸得不翼而飞。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嘴里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差点就直接晕过去。
唐明听见枪声响起的一瞬间,第一反应就是抱着小白扑倒在地上,可是刚一扑倒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疑惑的转头看望去。见程虎倒在血泊中不停的发出惨哼,脸上一丝后怕的神情一闪即逝。
继程虎发出惨哼声后,城门口又连续发出十几声闷哼,唐明只见到城门口瞬间被一片红色的雾体掩盖其中,十几颗人头在地上咕噜噜的乱滚着。
程虎的手下动作相当迅速,瞬间杀掉守城门的士兵后,四人立刻抬着受伤的程虎,其余的涌到城门处打开城门,片刻便消失在城门外。
纪纲刚才听到火统声响起的瞬间,脸色连连数变,因为他可是清楚的看到程虎瞄准的是背对着他奔跑的唐明。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唐明也刚好扑倒在地上,这让他以为唐明是中枪了。
不过好在唐明似乎并没有被打中,还能好奇的回头看着城门,顿时放下心来的纪纲,命其手下继续骑马追捕程虎等人,自己在马上纵身一跃,稳稳的站在唐明的身边,笑言道:“侯爷,需不需要我老纪扶您一把。”
这场莫名其妙的争斗竟然就这样结束,唐明望着脸上满是嘲笑之意的纪纲,拍拍身上的灰尘,直立而起:“这个程虎是什么人,为何竟敢明目张胆的杀死守城门的士兵,还有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还莫名其妙的要把我押到城外去,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纪纲嘴角微微一翘,一丝冷笑跃然于脸上:“还能是为什么,这小子肯定就是建文逆贼一党的人。没想到军中竟还有隐藏如此之深的人,这次要不是针对的是你,暴露了身份,我们还真被他骗了过去。看来得把这事禀告皇上,尽快加大清查的力度,不然后患无穷啊!”
唐明瞪大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喃喃自语的纪纲,奶奶的,原来是建文的人,怪不得程虎会做出这么奇怪的事情来。
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唐明胸中顿时燃起一股怒气,话说他跟建文一点关系都没有,仇怨更是不用说。可是却被其三番五次的派人来找自己的晦气,两三次差点就把小命丢掉。现在自己是有家的人,他可不想把火引到身边的亲人。
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得变被动成主动,想要来抓自己么,等老子安排好了陷阱,把你们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通通杀光,奶奶的,欺人太甚了。
纪纲见唐明脸色变幻不定,误以为他还在后怕,随笑着安慰道:“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皇上现在已经收复了整个大明,等这两天审理完前朝那些官员便可登基。到时即可用举国之力大赦扑住建文逆贼等人。”
唐明点点头,抱拳招呼一声后,便告别纪纲而去。纪纲虽然说的没错,可他不想再等下去,也不想再把自己的小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敌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千日防贼这样愚蠢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去干。
在两个锦衣卫的护送下,唐明带着小白匆匆赶到郑和的府邸,郑和从下午和自己分开后便一直呆在宝船厂,准备着铸造钢铁龙骨的事情,现在太阳已经下山,估计也不会回来。唐明在府里管家的带领下住到后花园的一个小院子里。
管家是一位脾气挺好的老者,整个府里对他也是从内心的发自尊重,据管家自己介绍,说他还是郑和的远亲,因为家人在战乱的时候,只死剩他自己一个老头,无依无靠的他只好来投奔郑和。
唐明被郑和收为义子的事老管家也有耳闻,所以现在他是把唐明当成府里的小主人来招待。不仅把住处安排到郑和的旁边,还叫来十几个仆人随时供其驱使。
老管家的贴心,让唐明在府里有种归属感,愉快的用过早餐后,他并没有去船厂找郑和,而是让管家备了一辆马车,叫上灵逸带着小白,在十几个府里的侍卫拥护下,急匆匆的向庆寿寺赶去。
大内皇宫中,御书房里十几根手臂粗的蜡烛,全部被点亮。朱棣懒洋洋的端坐在龙椅之上,纪纲单膝跪其面前正在向他禀告下午城中所发生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