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在天牢里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他这一坐牢不要紧,却苦了老何这些商家,他们出事那天本就要出海,却被徐景昌横插一脚,结果把这事给拖了下来。
货物装好了只能停放在码头,拖多一天老何他们就会多损失一天。其实船队一早便可以出海,只是唐明故意让老何先不要出,他被皇后硬生生的下了天牢,虽没有在里面受苦,但他不想就这样白坐这牢。
只要这船队不出海,就没有贸易也就没有了收入,皇后想要税收就更不可能,如果时间一长了唐明会连每月的50万两白银都不上交,因为他有很充足的理由和借口。
毕竟他的人都被关天牢里了,这还怎么去赚钱。他现在每天就呆在牢房里吃好睡好,两个老婆更是轮流着来陪他,这四天可谓是唐明这辈子最悠闲的日子。
他这小心思始终瞒不过聪明的皇后,从第三天开始,皇后已经意识到自己被唐明给坑了,于是命令太子去放唐明出来,可没想到唐明这家伙还不乐意,说什么自己蒙受了不白之屈。
一定要等到皇上圣旨到来,还自己的清白他才会出来,不然就老死在天牢里不走。皇后明白他这是在跟自己赌气,但本来错就在她自己身上,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皇后此刻颇有些无奈。
幸福的日子过得总是飞快,十天的时间眨眼间便过,一大早的唐明还未起身便听到牢房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仔细辩听过后他发现并不是小叮。
这些日子唐明在牢房里听脚步声都听出了经验,什么人来会是什么脚步声他都基本能辨认出来。可这会的脚步声不仅显得很急促还有些乱。
唐明不由心里嘀咕:“看来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念头一闪而过,耳中已经听到一个太监尖声叫道:“威海候听旨!”
千等万等终于等来了圣旨,唐明打了一个激灵立刻翻身起身。在这里呆了足足有十天的时间,刚开始的四五天他还觉得没什么,可时间这一长,每天过得跟头猪一样,吃饱就睡,睡醒就吃,久了自然就腻了。
若不是正跟皇后赌气,他早卷铺盖闪人,谁会闲得蛋疼没事住在牢房里。
站起身的唐明随即拍拍一尘不染的衣服,顺便整理一下仪容,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接旨。
来宣旨的太监不是别人正是候显,老家伙一脸笑眯眯,未读圣旨倒是先言道:“恭喜侯爷贺喜侯爷,终于盼来圣旨可以重见天日了。”
唐明抬头瞪了候显一眼,他很不满老家伙这会还顾着啰嗦不赶快宣旨。没见他这跪在地上双腿都快麻了,还唧唧歪歪的说什么恭喜贺喜的屁话。
候显见唐明一点都不高兴,相反还黑着脸瞪着自己,自讨没趣的候显尴尬的摸摸鼻子,打开圣旨高声唱着圣旨里的内容,老规矩,一开始就是长篇的废话,候显读得喉咙冒烟,唐明听得晕晕欲睡,前面的话他愣是没听明白到底说了些什么。
直到最后那一段,要他即刻启程前去北平,同皇上一起打鞑靼,他才恍然回过神来。可他并不相信圣旨里会有这样的事,起身之后的他一把便抢过圣旨自己看了起来。
最后面确确实实要他把南京的事情安排好,然后立刻启程前去与皇上汇合,一同打鞑靼。唐明足足愣了半柱香的时间,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朱棣会突然出一个这样的馊主意。
还有姚广孝为什么也会同意朱棣做出这样的安排,唐明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可谓是清清楚楚,他相信姚广孝也会了解。自己就是纸上谈兵还可以,毕竟还有一点历史知识,可要是上战场,那他分分钟就是被人虐待的角色。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无论唐明重新看了多少遍,字始终还是那些字。想不通要找人问却不知应该问何人才能给自己答案,看来他这出征是出定了。
出狱的好心情没了,唐明臭着一张脸,郁闷的坐着马车回了郑府。陈佳澜与小叮似乎一早便得到消息,两人连同老管家一起等候在郑府门口,伸长着脖子往街道的尽头望,期待着那个他们牵心挂肚的身影。
马车缓缓而来,陈佳澜三人脸上终于露出难得的笑容,老管家亲自端着一个铜盆,里面放了些冥钱。马车一停稳他便把火盆点着放到大门口的正中央。
跨火盆去晦气,唐明在老管家的示意下乖乖的跨过火盆,进门之后又被带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崭新的衣服。陈佳澜和小叮两人一人拉着唐明一只手,带着他便来到客厅。
圆木桌上早已摆满了两位夫人亲自做的饭菜,说是为相公接风洗尘。这隆重的摸样倒让唐明觉得跟要送自己去战场一般。看着两位美貌的娇妻,尤其是陈佳澜现在的肚子已经很大,再过三个月肚子里的小孩也应该快要出生了。
这种时候他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即将启程去战场的事,跟她们二人提起。
人一但心里有事,其表情便会不那么自然,唐明表面上虽装得很高兴,可与他朝夕相处的两个女人还是很快便发现他眼里的异样神色。
陈佳澜向来比较含蓄,她不敢先开口,便使眼色给小叮要她问。小叮会意的点点头,为唐明满上空了的酒杯,随口便说道:“爷,今天是你出狱之日,应该高高兴兴才是,可小叮怎么看你还是闷闷不乐啊!”
唐明微微一愣,心想:“果然是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一眼便能看出自己深藏着的情绪。”
他正想随便转开这个问题,现在他觉得并不合适说出自己要去北平的消息。可有人似乎并不如他的意,唐明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门外朱高炽嚷着一破嗓子着急的喊道:“唐明,听说父皇要你去北平打鞑靼,这事是真是假?”
一听朱高炽这话,陈佳澜与小叮两人立刻脸色大变,刷的一下变得毫无血色,眼里担忧的神色毫无保留的倾泻在唐明的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