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昌回去的路上他越想越气愤,赛义这老家伙突然退出打乱了他的计划。不甘心就这样白白失去海上商行的股份,他半路上又命马夫折返回皇宫。
皇后刚刚写完奏折把唐明的事告诉皇上,这会奏折刚刚命人送出去,便听太监来报说是定国公求见。
皇后迟疑了片刻轻叹一声,命太监喧其进来,徐景昌一进门纳头便拜,居然哽咽着哭诉道:“姑姑为侄子做主啊!”
他这一开口更让皇后觉得难堪,先挥手令身边地方太监,宫女退出房外,这才说道:“起来吧,你也老大不小了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徐景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次表现有点过火,随收声起身,低着头站在一边不吭声。这家伙的表演功夫太过拙劣,皇后什么人没见过,更何况是自己亲大哥的儿子,这小子尾巴一翘,她就知道其要干嘛。
但唐明这事她已经做得很出格,也明摆着偏向自己侄子这边,可看徐景昌这般摸样,明显是不依不饶的架势。本以为他会见好就收,看来根本就不是这回事。
“如果你是为威海候的事而来,那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回去吧。姑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事关国事别甩你的小性子,你爸也是我的亲哥哥,用生命为家里人换来如今这个局面,实属不易,别让你爸白白牺牲。做事的时候多多想着家里的人,别在这般糊涂的混日子。”
皇后扫了眼自己的侄子,见其脸色难看,知道他心里还不服气。皇后向来还算温和的性子,此刻也不由心中恼火。
来皇后这里本来就是想着要向皇后拉亲情,再借诉苦之机让她出面跟唐明谈一谈这海上商行入股之事,可没想到刚一进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倒先被其训了一顿。
赛义半途退出就令徐景昌很生气了,此刻更是胸中郁闷之气难散,但在自家姑姑面前发火他又没这个胆量,心里又不甘这事就如此算了,想来想去徐景昌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
“姑姑,自从侄子继承了父亲的爵位,您就不让我参与到国事之中来。侄子没有违抗您的命令听从安排,老老实实的呆在老家。侄子为了家族能过得宽裕些,来京投奔姑姑赚点钱财贴补家用,如今侄子被人欺负到头上来,姑姑不但不替侄子做主,还让侄子就此罢事,侄子心中不服。”
“混账。”
皇后怒喝一声,站立起来指着徐景昌骂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敢跟姑姑这样说话。”
气过之后,皇后轻呼一口气,瞬间又平静下来,苦笑着说:“别以为姑姑现在是皇后就可以为所欲为,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你与威海候这事姑姑已经明显偏坦于你,如果你还不依不饶的想要怎么样,那就别怪姑姑没有提醒你,准没好下场。”
皇后说得语重心长,徐景昌也信了几分,只是在他想来自己不就要插手海上商行的事情吗?十几个商人世家联合弄出来的一个商行值得自己的姑姑这样替他们说话。
“姑姑,侄子不想把那个威海候怎么样,侄子只想要他答应,海上商行我也要入股,就这点要求而已有那么难吗?”徐景昌一气之下,还是说出自己心底的要求。
皇后微微一愣,似乎不相信侄子就只为这事而已:“你想插手海上贸易商行,为什么?”
徐景昌到了此刻,他也放开了,直接了当的说:“因为这里面有很大的利润,只要侄子能插手进去,我们徐家以后便可有用之不尽的钱财。”
“胡说,你姑姑我对这海上贸易就很清楚,那十几家商号为了造船,他们已经事先上缴了几百万两白银,除此之外他们要出海去贸易,宝船厂的保卫所需费用都必须得他们来出,而且现在这商税哀家还没跟他们算,这样一来哪里来的高利润?”
皇后如数家珍,她从一开始便不看好唐明搞出来的这些,但每月能如数收起50万两白银,她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唐明是赚是亏她不管,有钱收就好。
徐景昌闻听这番话后,也对自己的猜测动摇了信心,一番思量之后,他疑惑的问道:“姑姑没骗我?”
“自家人还能把你卖了,回去吧!威海候这事到此为止,奏折已经给皇上送去,相信皇上是不会把他怎么样,你也别上蹦下跳的纠缠不休。”皇后让徐景昌回去,她也该休息,这一折腾不知不觉以到了深夜。
唐明被关进天牢的事到了晚上才传到郑府,这还是李霸等不到唐明回来,心急之下找到候显一打听才知道。立马赶回来告知两位夫人,结果整个郑府立刻鸡飞狗跳。
可急过之后,陈佳澜与小叮却不知找何人救相公,最后还是李霸建议去找太子帮忙。两人这才匆匆坐上马车,在朱勇和李霸的保护下向皇宫而去。
朱高炽刚刚从天牢里回来,还未来得及躺下休息,便闻听太监来报,说是威海候的两位夫人在宫外等候求见。朱高炽一拍自己的额头,苦笑着向宫外走去。
唐明早已交代过他,要其代为通知两位夫人,说他要在宫里住些日子,让她们不用挂心。主要还是不想让她们知道其被关进天牢,可这会他却把这事给忘了,人家现在找上门来,必然是知道了唐明的事情,想隐瞒是没办法了。
朱高炽到了宫外,只见朱勇与李霸守护在一辆马车旁,车厢的门帘被撩开一条缝隙,两个脑袋正一脸焦急的从那缝隙中往宫门内张望。
脸上带着苦笑,朱高炽立刻迎了上去,与她们见礼之后便直接领着马车向天牢而去。此刻再编谎话已经没必要,还不如直接让她们去见见唐明更来得省心。
陈佳澜与小叮与太子交谈过后,得知相公只是暂时被关在天牢而已,并没有罪责加身。这才放心不少,两人刚一得知相公出事时,其早已慌了神,哪里还顾得上去找什么原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