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猛然间,高胜寒回过神来了,看什么能说吗?——“我没看什么呀。”
“高胜寒,你在我面前最好是不要装,不要作,不要撒谎,你现在的眼睛里面,还有纯净的东西吗?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杨柳哼了一声,丢下高胜寒,独自往屋里面去了。
杨柳走的铿锵有力,她的每一步仿佛都踩在高胜寒敏感的神经上。
默然无语,自知有愧的高胜寒茫然望着天空,他快速反思自己了:自己是不是在快速滑向旁门左道?是不是走火入魔?
有门铃悦耳的音乐响起来,高胜寒恍恍惚惚的过去开门了,来人是施青红同学。
开了门,高胜寒转身也往屋里面去了。他没有同施青红打招呼,甚至没有用意的看她一眼。高胜寒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和不存在。在不在,来不来,高胜寒认为她肯定是有她自己的理由的。
家里有什么事情,高胜寒从来没有叫过施青红帮忙,她来不需要你叫,她走,你也用不着留,留也没有用。
施青红按了门铃,然后垂着眼帘,等待门开。门开了,她也不会看高胜寒一眼,她会直接去阿姨的病房。到病房找一找事情做,到厨房、卫生间看一看有没有事情做。有插的上手的就做,没有就算了。
施青红也不会同其他人说什么,有事做事,没事走人,更不会与别人争抢。
施青红一直将自己放在其他同学的边缘,她没想过要成为其他同学的朋友。施青红有自知之明,她清楚自己不可能与杨柳她们比,更何谈为伍。
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个人魅力,甚至学习成绩,她施青红确实是没有一样,跟得上一班三个女生的趟,也就是老百姓说的,跟不上帮。
在心里,施青红自认为,自己的不离不弃与喜欢校草没关系,与同情老班长也没关系,倒是与她内心的愧疚有关系——冬去春来,没人知道,老班长曾经一声不吭,默默地陪同她,在寂静的小巷走了一个半学期------
也没人知道,有一段时间,因为听信了偷窥的谣言,自己曾经不信任老班长,曾经怀疑过这个堂堂正正的老同学!施青红现在努力去做的,不是报答,不是感恩,是补偿,补偿内心的愧疚。
施青红还在屋里面转悠,方丛在和杨柳商量,吴芳草委托帮忙的事,要不要听芳芳的,晚上去灌楚局长的酒?
高胜寒接到楚天阔的电话,施青红正在准备回家,他开口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你们吃吧,我要回去的。”施青红边说边往外面走。
“施青红,等一下,施青红。”方丛快速从里面追上了施青红。
“施青红,晚上是你们班上的阔哥请客,你今晚一定要帮个忙,帮忙照顾阿姨。”方丛与杨柳商量的结果是,看情况,该出手时就出手。如果施青红愿意照顾校草的妈妈,大家喝酒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你们有这么多人,怎么会缺我一个呢?”施青红不相信。
“真的,不骗你,我们另外还有任务。”方丛说着说着,瞟了一眼高胜寒。
“难得的,明天就开学了,一起去吧。”高胜寒误解了方丛的意思,他以为方丛让他帮忙劝说。其实方丛是故意让施青红看到,她和校草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
里面的杨柳也出来了,“施青红,我们虽然是隔壁班,但是,我们也是同学,也是好姐妹,一起去吧,不要总是单独行动,好吗?”
施青红还在犹豫不决,江南烟雨的车子已经到了门口,吴芳草满面春风的进来了。
吴芳草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她进来急匆匆对大家说了一句,“拜托大家,今天看我的眼色行事。”
再定睛一看,发现高胜寒、杨柳、方丛三个人,个个都在看着施青红,她一下子便明白了。“给我一个面子,一起去。阔哥帮你们班长抬阿姨上车,动作快点。”不由分说,吴芳草拉起施青红的手,直接去上车了。
用不着阔哥动手,抬殷勤上车的是毛毛和飞哥,但是上了车,两边照顾殷勤阿姨的,却是杨柳和方丛。
吴芳草将施青红推上了车,她自己坐进了副驾驶室,施青红坐在了最后面。看见抬殷勤上车,楚天阔的妈妈很善解人意,她主动坐到最后面,与施青红坐在一起了。
江南烟雨在发动车子,楚天阔立马给老爸打电话了,“爸,你到了吗?在几楼?一楼牡丹包厢?好,马上到,妈妈也在车上。”
吴佐正开始订的不是一楼,是二楼。楚峰接到电话通知,马上让他改了一楼。在一楼,方便高义的爱人进出。细节往往能够决定一个人的成功与否,是有道理的,楚峰是个注重细节的人。
牡丹包厢里面,空**意绵绵,不断的在为客人送温暖。兴奋的吴佐正经理,在与楚峰局长,一边聊天,一边等待客人。
“领导,今天请的是哪里的贵客?我发现你今天有点神神秘秘的。” 吴佐正递了一根香烟过去,“陪我抽一支吧,平时少抽就可以了。”
接过来,楚峰说,“待一会客人来了,我们都不要抽了。客人不喜欢别人抽烟。” 楚峰以前听吴芳草说过,不让他爸爸抽烟。
这里在帮楚峰点火,那里吴佐正连连说,“可以,可以,客人不抽,我们当然不好意思抽的。”
“还有一个要求,嫂子,今天请你们两个人过来,当然,你们也是客,不过,你们还有一个陪客的任务。等一下客人来了,我们一切听客人的,记住哟。”
“记住了,记住了。”领导楚峰这样说了,吴佐正夫妇是求之不得,自己不用揣摩客人的需求和喜好,轻松多了。
楚峰笑一笑,“吴兄,我跟你们二位说好了,啊,不管这个客人跟你们有没有关系,你们一定要给我一个面子,一切听她的。你们不要自作主张,也不要征求我的意见,要征求意见就征求客人的,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们负责让他们吃得高兴,玩得开心就可以了。”
楚峰故意设套了,他在设想,接下来的吴佐正,看见她女儿是主客,该有何感想。
“领导放心,驾驶员你已经安排好了,反正中午我没有喝酒,晚上我负责,专门帮你陪那个主要客人就是了,他喝多少,我喝多少,让他尽兴而归。”
凭自己在酒场二十多年的摸爬滚打,一个对一个,他吴佐正什么时候也不会怕谁。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吴兄,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嫂子,你要帮忙作证,到时候他打退堂鼓是不好意思的,啊。”楚峰深吸了一口香烟,忍住笑,然后慢慢的将烟圈一个一个往头顶吐出去。
这事不能说太细,楚峰有理由相信,今天晚上,吴佐正父女两个将会有一场精彩的表演。自己是导演。
在林业局,楚峰是大导演,平时在酒桌上,他常常是集导演和主角与一身的。自从当了一把手,楚峰在酒桌上基本上是无往不胜,没有过走麦城。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这应该是自然法则。如果楚峰能够估计到,今天的导演另有其人,自己只是这个导演的一名演员,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这样一份好心情?
载着满满一车人,江南烟雨一边开车,一边优哉游哉地哼着小曲。车子平稳的停在了御都大酒店的停车场,第一个下车的是吴芳草,她亲自去给后面开门了。
不是为了让楚天阔的妈妈留下一个好印象,吴芳草,她是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兴奋不已。
大家下了车,一个个喜气洋洋的往酒店走去,不过,吴芳草不是第一个进包厢的人,她让姐妹们推着殷勤阿姨,走在前面了。
吴芳草,她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当大家往包厢里面去的时候,吴芳草到边上的洗手间,去洗了洗手,然后踩着有节奏的步伐,充满信心的走进了包厢。
我是今晚的贵客,是主角,主角是演压轴戏的,主角的亮相要聚焦所有人的目光。吴芳草是这样想的。
——还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好戏在后头。
吴芳草走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