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兄,你今天很反常哟,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楚峰局长往沙发上一倒,笑呵呵的看着吴佐正。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一天都没有离开办公室,我会做什么亏心事,刚才是看文件,没有注意是你的电话。”
吴佐正边说边看了一眼桌子上,发现上面只有报纸没有文件,连忙拉开抽屉,想拿出文件来。
“哈哈,吴兄,你有必要拿文件出来吗?我相信,我相信。”楚峰抬起手来,摇一摇,笑得有点诡异。
楚局长越笑吴佐正心里越发毛,林业局的干部都知道,楚峰发脾气不是坏事,如果他笑的话,肯定没有好事。心里紧张的吴佐正不会忽略了楚峰的习惯。
在工作中,楚峰心里不满意的时候,他会皮笑肉不笑,称呼对方的职务,比如,“吴经理。”“吴大经理。”“吴佐正经理。”
楚峰与朋友兄弟们在一起,通常是称兄道弟的,这时候是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
看见吴佐正在抹头上的汗珠子,楚峰很满意,他从来不需要其他人怕他,他平时从来不批评其他的人,他只需要那些各路诸侯怕就可以了。看看火候差不多了,站起来,楚峰来到他的办公桌边上,正色问,“下午还有其它事情吗?没有?好,跟我走。”
“要不要跟其他人打个招呼?”吴佐正征求领导意见,打不打招呼,这里面有学问的。
“把办公室主任叫过来。”楚峰在局里,不管去哪里,只同办公室主任打招呼,他出去了,办公室主任是“太子监国”。
接到吴佐正的电话,木材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哼着小曲,一步一晃地走进来了,“老大,有什么吩------”咐字没说出来,看见了老大的老大站在里面,他是大惊失色,张口结舌。
“楚,楚局长,您什么时候来的?”这个主任是有小聪明的,他同局里的办公室主任私下里要求过,凡是楚峰局长来木材公司,一定要事先通个气,今天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也是刚刚到,吴经理马上陪我去办一点事,你通知公司的驾驶员,晚上七点半以后待命,顺便跟我的驾驶员也说一下,通知局办主任就可以了。你去吧。”一句话两句话和吴佐正说不清楚,特殊情况,楚峰越俎代庖了。
办公室主任告辞后,迅速打了局办主任的电话,在把楚局长的交代说了以后,他急忙问,“领导,楚局长到了我们公司,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呀?”
当然,今天不能怪局办主任的。楚峰不方便说去哪里,他打招呼也没有说去哪里,只是说下午出去一下,有事。
“兄弟,这也要看情况的,领导交代了不要透露出去的事情,是不能透露的,你是老资格了,比我懂的。”局办主任忽悠下面是小菜一碟。
“领导,你知道楚局长今天来我们公司的工作重点吗?”
“兄弟,对不起,我只知道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有空过来陪你喝酒,我先忙了。”局办主任及时终止了对方的打听。
“吴兄,你在想什么?跟我走吧。”楚峰转身先到了门外。吴佐正跟着出来,边关门边问,“楚局,去哪里?”
“跟我走就是了,不会送你去纪委,放心。”楚峰拍拍吴佐正的肩膀,前面走了,路上,他给阔儿打了个电话,“我现在过去等你们,你们尽量快一点”。
上了楚峰局长的车,吴佐正也不问了,随便吧,跟着领导走起码不会错到哪里去。可是,当他发现车子拐弯进了木材公司的家属区,不由得奇怪了,“楚局,你这是去哪一家?”
“去你家。下次要交代你的那个主任,中午不要喝多了,万一上级领导来检查工作,像话吗?”楚峰不说其他人,是不想越俎代庖。
“好好好,领导,要不我先下车,去买一点菜来,家里一点准备都没有。”吴佐正不安地说。
“不需要你准备,今天是我请你吃饭,顺便帮我陪一陪几个贵客。”
“那,那到我家里来干什么呢?”吴佐正想不明白。
“接嫂子一块去,省的她对你不放心。”楚峰在吴佐正家门口停下车,“你去请嫂子吧,我就不下车了,人多眼杂。”
“不是,领导,叫她去干什么?她又不会喝酒,小孩晚上回来还要吃饭,陪客喝酒,还是让我的办公室主任去吧,他特别能喝。”
“老兄,你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你我都是军人出身,服从命令。”楚峰发现没法好好跟他说话了,自己平时确实有点过火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楚峰跟吴佐正好好说话,吴佐正就是心里没有底,领导一下命令,他马上坚决执行了。
老婆一开始磨磨唧唧,不肯去,说孩子回来怎么办。
吴佐正一句话打发了,“领导会考虑的,再说了她又不是小孩,父母不在家,她不知道自己吃饭吗?走走走,快一点,不要让领导等。等一下,你把银行卡带上,记住,上了车,不要七问八问。”无条件服从命令,雷厉风行,吴佐正当了十几年兵,军人的作风那是深入了骨髓的。
领导不让带办公室主任,说明晚上的酒宴,领导不想与单位搭架,不与公家搭架,怎么好意思让领导掏腰包呢?有备无患。能够为领导掏腰包的,整个林业局有几个?吴佐正一把抓过银行卡,推着老婆上了车。
车子开进了御都大酒店的停车场,楚峰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对吴佐正说,“你们和这里有业务往来吗?也没有,那你去前台联系一个大包厢,可以坐的下十五个人左右的,联系好了我和嫂子再进去,免得站在大厅不好看。”
“好好好,我拨你的电话,你们就过去。”吴佐正暗暗的高兴,为自己提前做好了准备工作。今天领导请的肯定是沾亲带故的家里人,幸亏自己临场发挥不错,反应快,不然的话,临时回家取钱多没有面子。找到了感觉,吴佐正经理现在恢复了正常,有了自信,他满怀信心的朝着大厅里面走去。
楚天阔接了老爸的电话后,马上通知高胜寒,“班长,我们出发了,你那边做好准备。”然后,带着妈妈和吴芳草出门,上商务车。吴芳草想也没想就走到了副驾驶室的门口,站在那里,等楚天阔开了门,才上车。
楚天阔的母亲在鼻子里面轻轻的哼了一声,她自己开门上了车。
楚天阔帮吴芳草开了车门,关了车门,然后上车关上后面的车门。见大家上了车,江南烟雨问,“先到哪里?”
“先到高胜寒家里,省的跑两趟。”吴芳草不等楚天阔考虑了,她反正想好了的,今天就是要当着阔哥父母的面,指挥他们的儿子,不服可以,你们怎么教儿子是你们的事情。
在高胜寒家里,杨柳与方丛在前面达成的共识的基础上,又形成了统一战线。她对方丛说,“你进去照看阿姨,叫高胜寒出来一下,我预先警告一下他,当面说清楚,他面软,总是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
有了杳杳的锦囊妙计,初战告捷的高胜寒大大方方过来了,他不怕了方丛,当然更不会怕杨柳。
“你不可以走过来一点吗?我又不是老虎。刚才我进来就发现方丛的脸色很不正常,你是不是欺负了她?”在一中的学生里面,杨柳不管和哪个同学说话,她一贯是保持精神上居高临下的,对校草也不例外。校草欠她的。
就像她老爸在外面不管多么风光,她妈妈依旧是管着老爸的,用她妈妈的话来说就是,我是第一个伯乐,以校花之尊嫁给了你,你敢嫌弃我。
“我是欺负人的人吗?拜托你们不要欺负我,我就谢天谢地了。”高胜寒第一次在杨柳面前嬉皮笑脸了。
“严肃一点,在同你谈话,你如果欺负方丛,我对你不会客气的。除了我们两个人,你如果敢同其他的女生牵扯不清,我们两个人都会对你对那个人不客气的,听清楚了吗?”杨柳说高胜寒,如同老师说小学生,没有什么两样。
“有你一个,我做梦都会吓的哭,信不信?”人有了自信,自然会放松很多,高胜寒敢说笑了。
杨柳被校草逗笑了,“高考之前,你是不能跟我们任何一个人,说这些甜言蜜语的,听见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甜言蜜语?”高胜寒在心里郁闷哪,“杨帆县长怎么生了一个这么霸道的女儿,又怎么偏偏认识了我!”
“不要以为就你聪明,我们都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们不比你笨的,革命靠自觉,你自觉一点。”
高胜寒发现自己的思维,跟杨柳的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你说这里,她一下子跳到了那里,没法同她理论,他突然想,如果杨柳再要吻自己,自己应该怎么吓唬她呢,向她哪里伸手呢?
任杨柳说的话这边耳朵进来,马上从那边耳朵出去,高胜寒开始打量杨柳的衣服,寻找对方最薄弱也是最敏感,让对方最害怕的关键部位。
杨柳说着说着,突然发现了对方的眼神不对劲,思想有问题,她丝毫不留情面的责问,“喂喂喂,高胜寒,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