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这个问题啊,去问你家长辈不是更好?我并不相信这些命理之说。”我摇摇头,得出结论:“这样算来,就只可能是你家长辈看走眼。”
“不可能的。”弦女凑上来细细打量我,“看你的眉眼,也是个薄情之人。这样,你跟君无伤倒是有得比。”
我淡笑不语。或许正因为都是凉薄的人,才可以在一起呢?要不然换做他人,又如何能安生?只是当我睁开眼,看见君无伤那般模样,也只有叹气。我只愿他跟我一起能不再寂寞,并不希望他对生死有如此执念。弄得自己风尘满怀,还是无法释怀。
“弦女,你那支凤凰钗,还要么?”
“你喜欢就留着吧。”弦女坐直身子,神色中颇多遗憾,“裙钗世家的追杀已经结束了,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
“结束了?”我皱眉,“不是说不死不休么?”
“方远航以桃源世家下任家主的身份传话江湖,说你是他桃源世家力保之人,谁伤你就等着桃源世家七支的灭门反扑。”
“堵上家族么?大方还真是大方。”
“所以,就算是裙钗世家也不敢轻撄其锋。做继承人的也就只有方远航会这样任性了。”弦女感叹一声,向后靠在椅子上,“但是他发出了那道命令,就必须回归桃源世家接受家主的位子。”
又是做出了牺牲了才换来这样的宁静么?我垂下眼,先是言方阙,再是大方,下一个是谁?君无伤么?他们还能放弃什么?性命,自由或者其他?
“那他身上的毒?”
“三声有怨么?”弦女哼了一声,“那个花间留痕那里有解药。”
我顿时无语。一般来讲,这样的毒不是没解药么?既然有解药,当初小千怎么会死呢?
睡得一夜之后,几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看着一个个的满面春风地在我房中开茶会,对于还躺在床上做病号的我实在是个不小的打击。便招招手叫大方:“既然大家都这样悠闲,你带他们出去打麻将吧。”
要说陵国的赌博业确实是很不发达,到目前为止还停留在掷骰子比大小的阶段。我在言府时一日无聊,便叫工匠打了一副麻将,招呼言绫一起玩。
那时言绫即将出嫁,压力颇大,打打麻将对于缓解情绪也起了不小的作用,只是她们都是新手,对上我这老油条,自是输得一败涂地。只是觉得好歹是娱乐,也不好做得太过分,便百般算计着控制输赢。
后来在这神风镇空闲时间也是很多,再者有长期定居的打算,也有一副备在家中。大方看我一眼,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随即招呼剩下三人退出。
我只当这样终于可以清净下,但是半个时辰后当客厅里稀奇古怪的叫声不时传入耳朵的时候,我再也躺不住了。到了客厅一看,原来这几人都是聪明人,自是一教就会。如今开始赌得大了。我看了那一桌子各式各样的赌注,顿时郁闷起来,这些人不都是一身轻装走江湖的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宝贝。数花间留痕的宝贝式样最多。
“花间兄,你家原来是珠宝商人么?”我无比羡慕地看着花间留痕,“真没看出来,原来你也是富家子弟。”
“是啊是啊,我也很有钱呢。”花间留痕微笑,“等你哪天把君无伤抛弃了,尽管来找我。”
“想都别想。”君无伤淡淡道,“今生今世,初见都别想甩掉我。”
“赌博的时候要专心致志,否则很容易输。”我轻轻一笑,在君无伤旁边坐下,看他那一手的牌,实在是乱得可以。不过其他人的估计也不会太好,通常几个牌力差不多的人一起,手中的牌好坏程度都不会相差太远。只看如何调度。
我之前在惊悚,每周都有固定的麻将会,慢慢练出来的。麻将与牌跟算计很是搭边,这座中四人,只怕都是个中好手。只看熟练程度。果然,过了几圈之后,几人出牌的速度开始快了起来,牌局也算有了起色。
最后那一局以花间留痕自摸结束。我看着桌上几人,大方心不在焉,君无伤也不在状态,弦女之算计较其他三人要弱,只是心思更加细腻。到这局终了,最大的赢家是花间留痕,君无伤勉强保持不赢不输。大方和弦女则差不多。
我摇摇头,最近之气氛实在是糟糕透了。君无伤心中定是有怨气的,没有发泄出来,想来是极为不满。大方的则很难说,他自幼离家,此刻为了交换将自由出让,也是心情极差。
“既然是赌,不如堵得再大一点?”伸手拂乱了桌上即将洗好的牌,我微笑着提议。
“那你想怎么赌?”花间留痕果然是个好奇宝宝。万事总是他先开口。
我从怀中摸出静心苑的地契,放在桌上:“这局我跟君无伤。以静心苑做赌注。”说着看了君无伤一眼:“这次要认真啊。否则我们得露宿街头了。”
君无伤看着那地契半晌才道:“有必要如此么?”
“有!”我微笑,“赌得大,赢得也多啊。我很想知道他们会以什么做赌注啊。”
“初见,你个大赌棍!”花间留痕大叫,随即也拿出一个钥匙模样的东西放在桌上,“那我以换日阁做赌注。”
“换日阁不是清风寨的藏宝之地么?”君无伤皱眉,“你还真是大方。”
“初见刚刚也说了,赌得大必定也赢得多。只要不输,那换日阁便还是我的。”说着转头看向大方:“方远航你跟弦女如何打算?”
大方抬头四周晃了一眼,一抖手,将他那把秋水剑扔在桌上:“赌这个!”
弦女则从袖中摸出一支钗子放在桌上:“那我压黄金凤钗。”
我听着桌上的赌注,感觉似乎是玩得有点大,且不说花间留痕那个藏宝无数的换日阁,就是大方的秋水剑与弦女的黄金凤钗也都是象征权柄的东西。
君无伤在桌子下握住我的手,淡然一笑:“无妨,都赢回来就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