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悠扬百无聊赖地折着干枯的树枝,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她不知已经过了多久,她大脑像是不能储存记忆般,所有人、所有事她片刻既忘,以前记得的东西也逐渐遗失,所以每天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没有记忆的人生是空洞的,悠扬如同没有灵魂的躯壳般生存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秋风瑟瑟,吹乱了发丝,悠扬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一俊美绝伦的男人手持长剑伫立在花园的彼端,他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冷冽寒光又让人不敢小觑。
男人凝着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像是感觉到她偷偷打量眸光般,突然抬首,薄唇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让人不小心就会沦陷。他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长剑如虹般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
秋风扫落叶般舞毕,李恪此时长发狂舞,面色红润,胸脯因剧烈的动作而不断起伏。他对于悠扬来说永远是特别的,每当她再次醒来时都会忘记之前的一切,但却忘不掉他,只是这记忆中的身份让他皱眉。
悠扬痴迷的看着眼前人,好似曾几何时她见过这个画面,一样的心动、一样的贪恋!她急忙怕了拍滚烫的面颊让自己清醒些,什么时候她生出如此不争气的想法,居然贪恋自己的哥哥!
悠扬甩甩头,拍手呼喊道:“哥,好棒哦!”
李恪再次皱眉,他没有一刻像这段日子般讨厌和害怕听见“哥”的称谓。他宁愿悠扬每次醒来后像忘记所有人一样忘记自己,也不愿她把自己当哥哥般依赖。
这个身份让他窒息,他曾解释过,但对于悠扬来说总是似懂非懂,当她一觉醒来后他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哥哥”。
李恪没有应承悠扬的话,无奈的走到她身旁,伸手将她脸庞散落的发丝掖在耳后,温柔的道:“外面冷,回去吧!”
李恪的动作让悠扬一时恍惚,突然一些凌乱的画面在大脑中相互交织,好似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层薄纱裹着,可以看见但却看不清。如果记忆是被封印住的心灵,那么薄纱就是封印上的那道符咒。只有薄纱破了,那么心灵才会蹦裂而出。
李恪揽着悠扬往房间走,一个妙蔓身姿挡住了二人的视线。
萧若兰立即给李恪行礼,道:“殿下!”
“你来有何事!”李恪双眸半眯,表情依旧冷漠。
萧若兰如今已不似以往的骄纵,她虽依旧生活在吴王府,但却常伴青灯古佛,性子与之前判若两人。她道:“听说姐姐病了,我就想来探望一下,如若殿下不高兴我现在就回!”
见李恪不语,她苦笑着转身欲走。
悠扬突然叫住萧若兰,跑过去亲密的挽起她手臂,笑道:“等等,陪我聊聊嘛!”
“殿下,我可以吗?”萧若兰一时吃惊,赶忙回身征求李恪的意见。
李恪点点头,道:“难得她喜欢你,你便留下陪陪她吧!”
“谢殿下成全!”萧若兰腼腆的笑了笑。
看见眼前女人对李恪的笑容,悠扬突然想起了一些画面,从模糊一点点的到清晰再到完整,她曾与眼前的女人斗嘴、吵闹、撕打一团……她头脑中的记忆一件件被唤醒,从小时候记事起到穿越,最后到撞在树上的刹那。
“痛!”悠扬又一次头痛袭来,随即晕了过去。
悠扬直至天黑才逐渐醒来,记忆恢复,她知道她失去记忆并不是头脑震荡所致,震荡只是让她大脑抽空时间加长罢了。如若所猜测没错,她的身体极有可能出了问题,只是原因为何还尚且不知。
她捋了捋思绪,睁开双眸,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李恪,她故意撅着嘴巴将头拗到一旁,道:“哼,讨厌鬼!”
李恪有些不可置信,此刻的悠扬好像有些不同,她好似又回到了从前。他忍不住唤了一声“悠扬”。
悠扬娇嗔的又道:“干嘛,讨厌鬼!我还在生气,不想与你说话!”
李恪傻笑着,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他只有紧紧的将悠扬抱在怀中。
悠扬又是一顿手舞足蹈,可李恪却像没感受到疼痛般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她笑着埋怨道:“哎呀,都说了,我还在生气,没撞死却被你勒死我冤不冤啊?”
……
一缕清雅迷荡的清香,空灵而柔雅的绽放着柔美的气息,悠扬四处寻找着这淡雅香气的来源。“是什么东西发出的香味?”
她深吸一口气,四处嗅了嗅,顺着香味来到梳妆台前,见梳妆台上放着一个雕刻精致的木盒,有些疑惑。“何时多了个木盒?早上梳妆时还不见的!”
悠扬又贴近木盒子闻了闻,果然这淡雅的香气是从这里发出的。这里到底装着什么宝贝?不似香料馥郁的那么浓烈,又比花儿更馨香!
这盒子不知是谁的?不过,让她打开一看便知。
悠扬手指刚伸向木盒边,又想:“随便打开别人的东西好像不太好!”她迟疑着,又将手抽了回来。
不过,能出现在这房间的东西不是自己的那只能是李狐狸的,她如今还和他闹着别扭,所以还不能动他的东西。
可是,不打开吧她还真是好奇,一个大男人为何会用这么香的东西?莫不成被她刺激变态了?
不管了,既然放在她的梳妆台上那就是她的,她就有权利打开查看,大不了看完再给他放回去呗!
做完一系列心里斗争,悠扬果断的打开了木盒子。
木盒子里面有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小瓶子里装着淡蓝色清澈液体,香味就是由这液体发出的。
悠扬轻轻拿起小瓶子,在手中轻轻转动。在古代她还从未见到过透明的瓶子,所以这琉璃瓶肯定相当昂贵。既然能用这等昂贵的小瓶子,想必这里面的东西何其珍贵和稀有。
李恪从背后环住正在计算价钱的某女,下巴贴在她的颈窝处,笑道:“喜欢吗?”
悠扬手一抖,险些将琉璃瓶掉在地上,心中暗暗吐了句脏话,腹诽着这李狐狸难道属猫的不成,每次走路都不带声音。
她拍拍胸脯,强装镇定,故意表现的一切理所当然,没有一丝偷看别人东西时心虚的迹象。“吓我一跳,以为是谁呢?”(未完待续)